“铮！”
不知过了多久，申马从悟道境中醒转过来，他已经将所有的符文铭记在心，最终的鲲鹏宝术只有一个字符。
但是，其内的繁奥比那诸天星辰还要复杂，需要漫长的时间去领悟。鲲鹏宝术并不是九秘一类的秘术，而是完整的修道功法。
它蕴含了鲲鹏一生的精粹，是一种特殊的道。
申马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发现石昊沉浮在血池中，吸纳其中的鲲鹏血精粹，整个人如同新生一般，褪去一层老皮，新生的肌体如初生的婴儿，洁白闪亮，隐隐带着一股仙气。
“哼，便宜这小子了！”申马撇了撇嘴，站起身来，舒张筋骨，骨骼啪啪作响。
“舒畅！”
“哈哈哈，本皇此世注定要成仙，鲲鹏宝术在手，谁能挡我证道之路？”黑皇也从悟道中苏醒过来，脸色红润，无比欣喜。
“踏踏…”
石昊睁开双眼，从血池中走了出来，有一种缥缈出尘的空灵感。
“恭喜你，突破了。”申马贺喜道。
“哈哈，多谢。”石昊点了点头。
“快走吧，本皇要出去试试新学到的宝术！”黑皇如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嗖的一下没了影子。
“我们也走吧。”申马和石昊紧随而至。
“轰隆隆！”
黑皇从废土堆中冲天而起，金黑二色符文在他体表显现，这一刻，他宛若一头鲲鹏，在天际间遨游，速度极快。
碧波万里，海风微醺，申马站在海崖上，心情无比舒畅。
“吟！”
龙吟声震动四野，惊起重重浪涛。
“啊…”
石昊嗷嗷大叫，踏浪而行，种种神通在海面上炸起，隆隆作响。
“老马，小昊子，快来！”不远处传来了黑皇的叫喊声。
在鲲鹏巢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门户，通体晶体璀璨，有神秘玄奥的纹路在其上流转，一条河流从中流淌而出，汇入茫茫北海中。
申马站在河流前方，顿时感觉浑身舒畅，仿佛要羽化飞仙而去，这竟然是由灵气液化而成的河流，举世罕见。
“老马，本皇在这里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里面有东西在呼唤我。”黑皇一脸亢奋道。
“千万不要去，之前有人想到度过那道光门，直接就化为灰烬了，无比恐怖。”石昊心有余悸的说道。
“唰！”
申马探出一只神力大手，从汪洋中抓出一头十丈长的海兽扔向光门，刚一靠近，整只海兽就化为一团血雾，不堪一击。
“至少是大圣级力量！”申马神色沉重道。
这是一个禁忌之地，连通万古后的岁月。
“哗啦啦…”
一艘黑色的纸船顺着金色的门户漂流而下，纸船虽小，却好像承载了万古岁月。
“又是这种纸船，它又飘出来了！”石昊惊骇道，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艘一模一样的黑色纸船，上面还有一行字，鲜艳欲滴，似乎刚写下没多久。
一行血字：只剩下我自己了。
海风习习，似乎有一个女子在申马他们的耳边低语，带着凄凉，带着彷徨，带着那悠悠万古的岁月气息。
“这是什么？”黑皇凑了过来，抬起狗爪子想要触碰黑色纸船，却被申马一蹄子踹飞了。
“莫要碰它，这艘纸船承载了万古的因果，命不够硬的沾染上了，必死无疑。”申马的神色无比凝重，他刚才运转五色神眼看了一眼，魂光差点被那滔天的气息泯灭。
纸船内蕴含了浩瀚莫测的神能，要知道纸船上面的鲜血可是成为无上存在的狠人大帝的血，漂流万古，只为给荒天帝传递消息。
即便被时间长河磨灭了大部分神能，也绝不是一般修士能探索的。
“什么？！”石昊手一颤，直接将纸船甩了出去。
“老马，你可不要糊弄小孩子，本皇可不吃你这一套。”黑皇嘴硬道。
“你若不信，大可碰下试试。”申马开口道。
黑皇看了看申马那凝重的表情，也信了七八分，在大是大非面前，申马从不开玩笑，这一点黑皇还是懂的。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斩断这份因果吗？”石昊心急道。
“哈哈，斩不断的，你就是那个对的人。纸船本来就是要给你传递消息的！”申马笑道。
“轰隆隆！”
申马话音刚落，晴天起惊雷，天地失色，万千雷霆从天而降，整片世界像是染上一层血光。
“铮！”
有一男子头顶九色宝鼎，垂落瀑布般的混沌气，挥动双拳，时间倒流，诸界崩塌。
“哧！”
有一女子白衣胜雪，姿容绝世，素手拍出，天地失色。
“当！”
钟声悠悠，一道道时间涟漪蔓延开来，一盖世男子身染鲜血，举钟而战。
有喊杀声、哀嚎声、神通术法碰撞声在申马的耳畔响起，他似乎看到了一片古战场，烟尘冲天而起，兵器宝甲四处纷飞，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战斗，这是一个悲惨世界。
“无量特么的寿马！该死的！这是怎么了？”申马直接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那种恐怖的杀劫让他连一丝反抗意念都消散，诸天至高，鬼神莫测。
“大帝！我感觉到了大帝的气息，大帝还活着！”黑皇激动的浑身颤抖。
“不对，石昊呢？”申马抬头望了眼周边，疑惑道。
“那耗子一看事不对头，踏浪离去了，真不够义气。不对啊，他修为比我们还低，怎么不受压制？”黑皇哀嚎道。
“这？”申马望着汪洋中那道小小的身影，疑窦丛生，这家伙与书上说的不相符啊！
“轰隆隆！”
天地在颤抖，山海在倒转，此时此刻，申马和黑皇就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无比渺小。
“咔嚓！”
万雷齐落，就在他们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申马识海中的青铜小鼎突然绽放出一道巨大的涟漪，将这片世界凝固住了，截断乾坤，成为不动的画面。
“这？！”
下一刻，眼前的画面如同一面镜子一般蹦碎开来，天劫、鲲鹏巢、光门、汪洋、海兽，包括在海天交际处奔跑的石昊，通通消失不见了。
“汪汪！见鬼了！”
“黄梁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