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什么手段，古代版生化半兽人？
心下吐槽不已，石坚已经将茶楼里的情况尽收眼里，大部分普通人似乎都被牛大化作的青色怪物所摄，腿软脚软的趴在地上，打不过，跑不动。
在怪物的脚下，散落着五六具尸体，每个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血洞，心脏消失不见。
看着怪物嘴角挂着的鲜血，他们的心脏显然是被怪物掏走了心脏吞下。
躺着的尸体里，石坚没有看到牛二，但场中唯一被四分五裂的尸体，以及提在怪物牛大手中的大腿，似乎预示着牛二的下场。
“救……救命！”“救命……”低低的呼救声从茶楼的客人和牛大牛二残存的狐朋狗友口中喊出，他们仿若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声音嘶哑而又低沉，普通人在茶楼外面根本听不到。
牛大化成的怪物一看到石坚，立刻就扑了上来，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止进食，扑向石坚的时候，还不忘撕咬手中鲜血淋漓带着毛的大腿。
眼前血腥、残酷而又恶心的场景让石坚颇有些痛恨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
他提起手中的玄天斧，脚步灵活的与牛大擦身而过，牛大青色的胳膊伴随着一道飙射的鲜血一同飞出，仅仅一个照面，怪物牛大就被玄天斧斩断了胳膊。
这么弱？怪物牛大表现出来的实力远低于石坚的估计，甚至还比不上金人十三太保的实力。不过它虽然被斩掉了胳膊，却依旧疯狂的朝着石坚扑来，还张大着嘴，似乎想要朝他咬来。
面对这种完全失去了人性的怪物，石坚也就就毫不客气的将玄天斧以力劈华山的态势朝着他斩去。
锋利、沉重的玄天斧斩在牛大身上，如热刀划过牛油，瞬间将其一分为二。
花花绿绿的肠子肚子内脏散落一地，散发出腥臭的味道，让嗅觉十分敏锐的石坚几乎窒息，他皱着眉头，一板斧削下，牛大的头颅飞起，掉落在一张桌子底下。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人发出了尖锐而又嘹亮的叫声。
牛大一死，茶楼里这些被它威慑而变成“软体动物”的客人都解除了“软体”状态，一个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出茶楼，在第一时间远离怪物牛大……哪怕它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石坚没有去理会一些想要上前搭讪感谢的人，他在斩杀牛大的一瞬间，顺着某种奇怪的关联，“感应”到了黑无常所在的方位。
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对他所在的方向而去，同时脑海里开始慢慢回放傍晚时分遇到黑无常和血童子的一幕幕，最后，他的思路定格在了黑无常临走时用竹竿往地上捣的那两下。
一帧帧回放，石坚在脑海里“看到”黑无常用竹竿往地上捣的第二下，一颗粉尘大小的淡黄色颗粒飞溅到了牛大裸露出的脚腕上，然后渗透了进去。
不明药剂、兽化或者是怪物化人、远程控制，这tm简直妥妥黑科技，出现在大宋完全不科学……
是异变世界和真实世界本身物理规则有所不同，还是这种衍生世界、镜像世界受到了其他世界的交涉而产生的规则异变？
理工狗石坚忍不住自嘲一声，现在是思索这种追本溯源的问题时候？
收回思绪，石坚躲过了一波波汴京城内巡防的兵丁，翻墙、隐匿、飞奔向黑无常所在方向而去，穿过几个街坊，他发现自己来到了皇城脚下。
黑无常和血童子在皇城内？黑暗中的皇城如同平静的深渊、沉睡的巨兽一般，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宋徽宗又被称为道君皇帝，痴迷于长生道术，比起后世的嘉靖黄帝也不遑多让，莫非这二人竟然是他邀请来的客人？
“大胆，何人胆敢窥探皇城！”一声暴喝，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
石坚没有回应，而是迅速沿着来路返回。
耳边传来富有节律而又绵长的呼吸声，石坚心下大骇，头也不敢回的以极速朝着内城较为杂乱的平民区而去。
耳边的呼吸声如附骨之蛆，紧紧跟在身后，让他亡魂大冒，慌不择路。
转入一道不知名的巷子，七拐八拐之后，又汇入了宽阔的大道，狂奔了两百米，石坚却愕然的发现前方没有了路，只有一幢豪华的高楼。
石坚忍不住回头，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道袍老者，悠然的跟在他身后，距他仅一臂之遥。
“在下追索血童子，并未窥探皇城！”面对这种莫测的高手，石坚硬着头皮解释一句。
老者双目如电，上下打量了石坚一番，目光似乎在他手中的玄天斧停留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吃我一招，此事就此作罢！”
石坚停下脚步，右手紧紧握住大斧，转身面对老者苦笑道：“阁下为何咄咄逼人，吾自问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老者不再言语，而是欺身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向石坚的胸膛。
这个简单而又直接的一拳，被石坚看得清清楚楚，他下意识就用手中的玄天斧阻挡，但却清晰而又眼睁睁看到这一拳闪电般轰在胸膛，竟然根本来不及阻挡。
这就是普通高手和宗师的差别？
石坚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继而就感受到胸膛传出一阵剧痛以及骨头咔擦咔擦断裂的声音，整个人被一拳击飞，后背撞在了高楼前的石狮子上，让他的后背雪上加霜，脊骨几乎断裂为二。
上当了！石坚心下大恨！
这老者看向玄天斧，让石坚以为他与斧子主人有某种渊源，又以一招之约让石坚放下警惕，结果却当场下了死手！
胸膛凹陷，内脏重创，换作普通人已是当场毙命！石坚虽然不至于毙命，但吃了这一记杀招，却是断绝了逃走的可能。
老者走上前来，俯视着石坚，双目透出冷意。
石坚捂着凹陷的胸膛，难以动弹，他艰难的抬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前辈莫不是想要食言出手？”
道袍老者冷笑道：“食言？谈不上，吾不再追究你窥探皇城之事，但你身怀逆血，正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逆血，黑暗超人之血？我勒个去，他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有老古董要杀我，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武力不够，智商来凑，石坚觉得大脑cpU都要烧了，最终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自救的说辞，箭在弦上，死马当活马医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刚说了一句话，石坚就被呛了一下，吐了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屑的血水，他冷笑道：“只是，前辈身为道家之人，却帮着截教弟子对我阐教子弟大下杀手，欺师灭祖，就不怕天谴？”
“截教、阐教？是什么教派？”老道手掌悬停在石坚头顶，似乎一言不合就拍下。
石坚闭上眼睛，忍不住苦笑起来：“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阁下连阐教和截教都不知道，却要做替别人杀人的刀？哈哈哈，哈哈哈！我阐教后人，竟堕落至此？”
老道化掌为抓，一把拽住石坚的衣襟，将他提起来，石坚这才发现老道身材高大，和他相差仿佛。
老道冷笑道：“敢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坚没有挣扎，放弃了抵抗：“阁下尽管放手施为……说出一个求字，算我输！如果将来阁下师门问罪，我倒是会为阁下求情一句，不知者不罪！毕竟，自掌教师祖立教以来，我阐教子弟从来都是情同手足，一致对外！”
“师门？哈哈哈，吾之师门，以吾年数最高，辈分最大，地位最尊，我倒是想知道哪个可以向我问罪？”老道松开手，将石坚扔在地上。
见老道嘴硬，但身体却很诚实，石坚坐在地上趁热打铁道：“前辈继承师门衣钵之时，不曾有长者述说我阐教渊源？”
老道冷哼一声，没有开口，却等着石坚往下说。
石坚斟酌良久开口道：“既然前辈的师门没有说，那我也不能说！”
不过，看着老道似乎没了耐心，怕他暴起伤人，石坚又开口道：“前辈不若卜一卦，若天意允许我说，我便告知前辈，也免得不明真相之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如若天意不许我说，前辈也不必勉强，吾宁可死在前辈掌下，也不违逆天意。”
老道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龟甲，放入四枚铜钱，摇了几下，将铜钱倾倒而出，然后在地上左右挪移。
石坚内心一阵懵逼，他根本看不懂这所谓卦象，只看到老道停下了手，并将铜钱收回，就问道：“天意何意？”
老道冷哼一声：“天意可以！”
石坚松了口气道：“阐……”
老道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怕我诓你？”
石坚摇摇头：“那样的话天谴在你不在我，我怕什么……”
老道转身就走，将一枚铜钱抛在石坚面前：“你身有逆血，我本应将你当场击毙，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有遁去的一线生机。你且自求多福吧！”
至于那枚铜钱是什么意思，老道没说，石坚也没敢问。
遇到真正的强者，石坚再一次被社会毒打，这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从轻狂自大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