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无奈叹息一声,接着便闭上了眼眸。
随着一场血腥杀戮结束,杀奴也纷纷停下手里长刺,表情木讷返回原地,便转身朝着原路退回去。
当这些杀奴走远后,一个低矮沙丘下,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探头探脑出来,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嘴里还在喷出不知名液体,他不敢去看些无头尸,只是随意朝着那个悬空脑袋一眼,便转身骑乘着战马一路冲出去。
就在他战马冲出数百个视距外之后,一只身着内梦宗服饰人马迎面和他撞在一起。为首的内梦宗弟子一把揪住他脖颈,冷漠询问道:“你怎么了?为何满身是血”。
尤其是尖嘴猴腮身上衣服有些像劫匪,更让那人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尖嘴猴腮嘴里咕嘟一声,才回道:“杀人了,前面杀人了”。
闻言,那内梦宗弟子眉宇紧皱,又扫了劫匪一眼,便道,“什么杀人,你遇到劫匪了?”。
尖嘴猴腮闻言微微凝眉,他似乎听到劫匪这两个字有些刺耳,不过他还是极为灵敏点了点头。
“可是他们不像是真正劫匪,他们见人便杀”尖嘴猴腮自然不会承认事实。
“还有这样事情”那内梦宗弟子立刻横眉冷对。要知道这里可是他所管辖的底盘,即便是出现了劫匪也都是他失职,更何况对方还肆意杀人。
于是内梦宗弟子便领着一队人,再尖嘴猴腮引领下又返回原地。
本来尖嘴猴腮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次返回哪个危险地界的。可是他根本没有选择自由,只能乖乖跟着他们返回。
不过尖嘴猴腮却是一个老油子,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便会找机会开溜。他不相信这些内梦宗弟子可以打过那些杀人机器。
当一行人返回,看到地面那些凌乱残尸,还有遍地血污,那个原本还有些怀疑尖嘴猴腮的内梦宗弟子,终于相信他所说的。于是一群人便再尖嘴猴腮错误指引下,朝着对面那个红点所在区域围拢上去。
这一次尖嘴猴腮直接找了一个空隙溜了,他一点也不敢逗留,只想快速远离这里。
对于尖嘴猴腮行为,内梦宗弟子并不理会,现在他最看重的,便是那些胆敢再自己领地内肆意杀人的家伙。
他必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这里乃是内梦宗管辖。
仗着人数,以及背后内梦宗,这个年轻内梦宗弟子便带着一群兄弟冲向对面那片山坡上红点。
此时那红点光芒明显减弱了,由此可见,萧黑山调息也快要结束了。此时杀奴再一次回缩防御范围,以至于他们接近了几十个视距,依旧没有遭受到杀奴反击。只是当他们靠近三十个视距时,杀奴动了,这一次它们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冲出去。再一眨眼间,二十几个杀奴便抵达了那群内梦宗弟子身前。
随着杀奴手里骨刺甩出,接着便传来一连串惨叫。
血光以及杀戮,便再那个内梦宗弟子还未反应过来条件下,便如此突兀展开了。这让内梦宗弟子有些恍惚,这不合道理啊。人家来挑衅内梦宗都是先报出家门,甚至还有说几句场面话的,哪里有这样直接开杀的。这让他一时都被打蒙了,自从他执掌这片区域之后,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
闫三盯着镜子中自己,感觉自己很苍老,尤其是那数寸许长胡须,使得他镜面中自己更加成熟。就在闫三一直盯着镜子中自己感慨时,忽得一个俏丽身姿走到他身侧,一只玉臂搭在他肩头,此女蛾眉柳黛,长相极为美艳,只是那双眼神,却透着一抹不亚于男人智慧之光。
“三哥,留在巫神界内你一定很憋闷吧?”那柔和女声,却使人听出一丝酸涩来。
闫三急忙收起铜镜,转向女子,伸手在她那张粉雕玉砌脸颊上用力捏了一把,便道:“不闷,这里有你,还有宝宝,我很享受这样美好时光,哪怕是一百年也不会厌烦的”。
“真的?”女子柳眉一挑,眼眸中带着浓浓疑惑之色。
“别胡思乱想,我陪你去泡灵泉,只要再坚持这一疗程,你便可以完全康复如初了”闫三生怕被女子看出心思,急忙拽着她向内殿走。
路上女子娇嗔依偎在男子臂弯下,那双柳叶弯眉却似乎一直紧蹙再一起,曾未放松下来。
当她们走进内殿,闫三便吩咐侍女准备好灵泉所需要物品,便亲自伺候着女子进入灵泉浸泡。他手法纯熟,即便那些宫女见了也颇觉这个驸马爷无比细心,就这份耐心,便已经令她们自愧不如了。
只是闫三却似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他伺候着女子进入灵泉冥想下时,他才悄无声息地走出殿堂,站在那片郁郁葱葱后花园内,他眼眸空洞,却充满某种幽深感。他嘴角始终带着一丝丝苦涩,那感觉就像是品茶过人生苦味智者。他跨步走到一株高嵩千年大树旁,昂起头盯着它那斑驳年轮,良久才悠悠道:“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愿意做一棵树,在这里守护千年,还是要做一只鸟去遨游天地,那么你只有几十年寿命”。
“当然是鸟啊,做一颗树有什么意思”就在闫三刚刚问完话,树上便传来一声清脆回应。
树上竟然有人,闫三不有着一怔,接着十分警惕的目光朝着树上了望。此时他自那树杈中心处,似乎看到一双明晃晃的眼眸,虽然那眼睛出奇大,可是闫三还是一眼便知道,对方不是兽,而是一个人。随着那一头飘逸秀发低垂下来,一个玲珑精致面孔展现在他面前。
她很美,却不是巫神女那么绝艳,而是一种清纯灵动。她就像是一个还未张开水蜜桃,浑身散发着诱人香味,却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之意。
“你是谁?”见到是人,闫三也不再着急出手了,毕竟在巫神界,敢于和他作对人并不多。
光影折射下,那女子昂起头,翘起那尖尖下颚,傲娇道:“我是谁和你有何干系,对了,我刚才回道对不对啊?”说道最后,她卸去伪装,一副纯真少女姿态尽显无疑。
看到她那张玲珑精致面孔,闫三不由着暗暗称奇,这还只是一个少女,若是张大之后,岂不比巫神女还要美丽。只是闫三对她美色却生不起一点兴趣,反而盯着她眉心那一刻紫色符文微微凝眉。
那紫色符文,闫三并不陌生,那是来自于一个巫族传说,自上古巫族,便有着,巫族乃是娲皇仆从说法,因此巫族一直都自认是娲皇一脉,只是他们自持为仆族,便主动放弃了娲皇正统自居,反而将娲皇作为一种图腾膜拜,因此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挑选出一位血统最为纯净巫族少女继承娲皇图腾,成为娲皇蛇女。她再成年之后,便会被送进一个供奉娲皇的洞窟内,之后便永远封印于其内,就像是一个或者祭品。
自从闫三听到巫族这个习俗之后,便无比憎恶,也不想去主持一年之后巫族祭祀,于是他也并不知情现在娲皇神女是谁。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女孩,看着她眉心那鲜艳印记,闫三真不知道该是为她哭泣呢,还是为她可以如此淡然接受这样结果而感觉敬佩。
小女孩似乎意识到闫三眼神有些诡异,立刻瞪大乌溜溜眼眸,叱道:“你看什么,要你你有邪念,玷污了我的神女之身,整个巫族都会将你视为仇敌的”。
小女孩竟然还在维护自己那个可悲身份!
听到这,闫三更觉着她可怜,目露怜悯之色盯着她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里?”。
那小女孩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一个大混蛋,我才不理你呢”。
说着她扭头,甩动马尾辫,嘴巴翘起老高。
闫三无奈扶额,哀叹一口气道:“你不说也行,但我必须提醒你,神女并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
闻言,小女孩几乎是冲上来,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以至于闫三痛得呲牙咧嘴,当她松开口后,闫三手腕上竟然多了一排整齐小牙印。
“你为何咬我?”闫三怒目盯着她。
“你是坏人,族祭祀说了,一切说神女坏话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不跟坏人说话”小女孩说着,便甩动着小蛮腰,便要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闫三再一次凝眉,可是他却不能不管了。因为他从小女孩话中听出她似乎被人给蒙骗了。
于是闫三跨出一步,身形宛如一道疾风,绕着小女孩一周,最后将其拦阻下来。
闫三不好意思冲他咧嘴一笑道:“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说神女坏话”。
为了暂时安抚小女孩情绪,闫三迫不得已只能委屈求全了。
小女孩奴起小嘴,一排银牙贝齿发出清脆咯咯声响。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生气,她手腕一甩,便见一道乌光直冲闫三面门射来。
闫三一个闪身才堪堪避过,他也没想到这小女孩性子如此烈性,一句话不和,便出手伤人。
小女孩见自己一招巫术被人躲过,也不再继续攻击,只是跺了一下脚,便绕过树丛,准备踏空离开。
此时闫三反手一个滞空诀,接着整个空间便被封禁起来。
之后小女孩便被强大空间反震之力给逼回原地。她赌气瞪大眼眸盯着闫三,那小拳头攥起,很有几分英气。
闫三盯着她无奈叹息道:“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我不跟冒犯神女恶人说话”小女孩依旧很有骨气断然拒绝。
闫三再次尴尬苦笑一声继续解释说:“其实我想救你,有些事情或许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闻言小女孩凝眉,撇嘴,冷哼,几乎一气合成。
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鄙夷了,闫三恨不得转身便走,可是一想到那种严重后果,便再次停下脚步,冲着小女孩笑道:“好吧,既然你那么相信祭祀,可知道神女是做什么的?还有你可知道娲神祭祀是什么意思吗?”。
小女孩先是极其不屑冷笑,接着便凝眉想了一下,才道:“娲神祭祀,那可是巫族十年一次最隆重祭祀仪式,这谁人不知”。
闫三再次耐着性子解释说:“既然你知道,你可见过?”。
小女孩木然摇头道:“那只有长老级别之上的才可以进去,我们怎么可以”。
闫三再次涌起一丝悲悯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不向人打听一下呢”。
小女孩楞了,良久之后才道:“被选中神女,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我为何要去探知什么”。
此时闫三似乎意识到什么,便盯着她问:“你的父母也支持你做神女吗?”。
小女孩拼命点了点头道:“巫妈巫爸很支持了,为此,他们还送给组祭祀很多礼品呢”。
闻言闫三又一次沉默不语,良久他才怔怔盯着小女孩出神,那眼神把小女孩吓得急忙缩头。
“别怕,我不会害你,不过你要实话告诉我,你巫爸巫妈是谁?”闫三眼神有些锐利,吓得小女孩有些失魂。
不过很快,她倔强昂起头,盯着闫三道:“巫爸巫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们也是整个sdy巫族最伟大领袖”。
Say巫族?听到这几个字,闫三瞬间都明白了。原来她是say巫族人。说起这个巫族,可算是闫三死对头了,自从闫三一统整个巫族之后,便几乎没有哪一个部族和他对抗了,可是这个say巫族却不肯降服,即便是被闫三击败数次,他们依旧不肯投降,最后竟然领着族人躲进一个山中小峡谷内自立。
见他们如此执拗,闫三也便不再逼迫他们,便不再去管辖他们。
之后几年,say巫族便和真正巫族隔绝,成为族外之地。
因此闫三才不知道,这一届巫神女竟然是从say族挑选出来的。
盯着小女孩,闫三思绪有些复杂,按理说他已经和say族有过太多矛盾,不该再去过问他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