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身体，是在发烫吗？
不对，这是发麻，已经感觉不到双腿了……
看向前方，那渗进的点点光斑，是支撑精神的唯一动力！
“不能，倒在这里……”
嘴里虽说着不服气的话，但四周逼仄黑暗的管道，却仿佛在一点点吞噬希望。
忽然，身体僵硬了，因为前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对着这里。
隐约听见阴冷的笑声：“和你那废物姐姐一起，下地狱吧。”
“砰！”
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了身体。
宫野志保忽然惊醒，看着手脚上的铁拷，感觉大脑有些昏沉。
“我这是，死了吗？”
她无意识地扭头，却看到了一枚药丸。
那是……
哦，那是她替组织卖命时，不断改进实验的APTX4869，杀人毒药！
那些人，不知道拿这毒药夺走了多少生命。
或者说，不是那些人，而是，我们……
自己也是参与者之一，不是吗？
想着想着，宫野志保眼前再次模糊。
这次睁开眼，却不再是恐怖的毒气室，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宫野志保如果在清醒时，可能会第一时间发现这片并算不上科学，甚至不能称之为合理。
但现在，她的思维却有些浑噩，想不起这些。
前方忽然展开一面光屏，上面闪过一行行文字。
【纸人】：“嗨呀，终于听大椿说完了，接下来就让他带我们找那位“妈妈”，然后看我老爸他们到底有什么安排。”
【纸人】：“加油，马上就能回家！”
【艺术家】：“我觉得，如果不是你提出要见大椿妈妈这个请求，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野猴子】：“可能，这就是，百闻不如一见吧！”
宫野志保好像想起来一些，这些莫名的文字，是吃下APTX4869后产生的幻觉……
不对？
我已经吃下了吗，那我不该死掉吗，我又怎么知道这些是幻觉呢？
灰原……哀，宫野志保……
灰原哀是谁？
……
“那个，妈妈就在山谷里，你们两个进去就行，我就不跟着一起了。”
大椿将云纸二人送到一个山谷口，嘱咐道：“见了妈妈，你们一定要礼貌，不能惹她生气！”
李欣音给了云纸一个眼神，大概意思是“不会有危险吧？”
她已经暂时从云纸已经五阶的打击中缓了过来，现在同样想赶紧完成这个试炼。
离开这个伤心地，再考虑超过，啊不，赶上云纸的计划！
“那个，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毕竟我们不是很了解前辈的喜好，万一犯了什么忌讳……”
云纸试探地问道。
“啊，没事的，妈妈很好相处的，你们不知道，妈妈她……”
“不不不，我刚才口误了，我们已经很了解前辈了！”
云纸看到大椿又要“念咒”，吓得赶紧打断他的施法前摇：“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一起去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呃，那个啊。”大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妈妈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成天黏着她，我得适应离开妈妈一会儿的时间，这几百年就先不见了。”
“呃，原来是这样啊。”
云纸露出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虽然他修炼到现在，寿命也算不上什么限制了。
但你让他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听到这种用说“这几天”的口气，来说“这几百年”，他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就是长生种的世界吗，怕了怕了。
“那我们，就进去了？”
“记得不要惹妈妈生气啊，虽然妈妈不太可能生气就是了，毕竟她可是……”
李欣音扭头就往山谷里走，甚至怕云纸不跟上，还拽了他一条胳膊！
“好了好了，我们已经跑掉了，你别拉着我了，我怕我一反抗，把你胳膊给拽掉了。”
云纸拍拍李欣音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经能走了。
李欣音深吸一口气，把云纸胳膊放下。
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很直女了，可遇到云纸，她才知什么是钢铁直男！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说什么“一反抗就把你胳膊拽掉”，还是很气人啊。
五阶了不起啊！
五阶就能这样欺负人嘛！
正当李欣音心中郁闷时，忽然旁边传来云纸的声音。
“等下！”
李欣音第一时间握住腰间长刀：“有危险？”
“呃。”云纸忽然反应过来：“没没，我在自言自语，我们继续走，继续走。”
李欣音偷看着旁边一边走路，一边明显走神的云纸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一股紧张感。
又来了，忽然就进入思考修行问题的模式！
比你天才的人，比你还努力，这怎么追啊！
云纸当然不是在思考修行问题，而是他看见，刚进群那名一直不说话的群友，忽然说话了！
【追光者】：“我，是谁？”
【惰天使】：“啊？我们还想问你呀，你是，失忆了？”
【野猴子】：“也有可能是被幻术，或者什么邪恶魔法给洗脑了！”
【艺术家】：“也有可能是被黑心老板压榨，结果被逼疯了的可怜人。”
【倒霉倒霉】：“就不能是刚出生，没有思考能力的小婴儿吗？”
【纸人】：“呃，这个应该不会，小婴儿的话，群名更大可能是【咿呀咿呀】这类的。”
想了想，云纸问道。
【纸人】：“@【追光者】，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吗，还是说不记得家人了？”
【追光者】：“我，我看到子弹射过来。”
【追光者】：“我吃了毒药……不对，我还没吃……”
【追光者】：“我也可能是被毒气杀死了！”
【惰天使】：“我怎么感觉，这是种了游戏技能混乱术呢，或者种了幻术？”
【纸人】：“那个，也有可能，是在做梦。”
云纸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惰天使】：“啊？做梦还能聊天？”
珈百璃忽然慌了，自己不会做梦时点开群，在里面说什么梦话吧？
【纸人】：“在精神极度紧张，脆弱，分不清虚幻现实时，才有可能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所以你着急什么，我们群加成的精力和意志都加到了十五级了，基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况且，你还是天使哎。”
【惰天使】：“那就好，那就好。”
珈百璃松了一口气，没可能就太好了！
【纸人】：“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试着给这位群友开通一下群加成，看看能不能让追光者冷静下来。”
云纸手动给新群友开通加成，因为之前设置是在群内发言超过一天，就会自动开通。
但这位进来就一直没说话，所以需要云纸亲自开通。
【纸人】：“好了！”
宫野志保眼前的光屏上，闪过这行字的同时，整个空间开始破碎。
而她的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观察着四周，瞬间就发现许多不协调之处，然后明白了：“我是，在做梦！”
沙发上，灰原哀忽然坐起，看着照进屋内的明媚阳光，又感受到身上盖着的被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哦，小哀，你醒了呀。”
阿笠博士端着一个碗从厨房走出来：“你说一直出现幻觉，想要休息一会儿。
结果竟很快睡着了，估计是精神太累了吧。
我煮了汤，喝口热汤可能会好受很多。”
看着阿笠博士的笑容，灰原哀逐渐心情也平和了下来。
她接过博士递过来的碗，正准备凑到嘴边，忽然，碗碎了，汤水洒在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上。
“啊，就算不喜欢喝，小哀也不用把碗给打碎吧，虽然我知道我做的肯定不会太好喝。”
阿笠博士看着打碎的碗，有些丧气。
而灰原哀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却完好无损的手，又看了看沮丧的博士，安慰他道：“不，肯定很好喝，只是我一下子没控制好力气，不小心打碎了。”
而心中，灰原哀同样在震惊：“力量，体质，精力，意志……加成……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