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锦菡只觉有些尴尬地默默低头品茶，祁昊轩倒是淡然自若的模样，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沉默中不时给锦菡和他自己的杯子里倒满茶水。
两人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就在锦菡试探着想要让祁昊轩将她送回去的时候，却听着祁昊轩率先开口了。
祁昊轩的口吻听来好似是为了打破长时间的沉默，特意找了话题，闲聊一般地说道：“锦菡师妹，我听说你们善元宗是传承千万年的悠久门派，怎的门下弟子却这般少？为何不多招一些弟子好壮大门派？”
锦菡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祁师兄你也知道，现在道门宗派这么多，九州大地上偶尔有适宜修炼之人出现，众道门宗派都是直接抢的，而且我们善元宗的师长都比较喜欢闭关苦修，谁也不愿意下山去收徒，也只有我师父身为掌门真人，实在没办法了才下山一趟，这才勉强收了我们弟子几个……不过祁师兄你们道化宗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们都是每过几年便开门选徒，想要修道的人都是挤破了头想要拜入你们道化宗门下的，是不是？”
“嗯，倒有开山选徒这件事。”祁昊轩笑着应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过说起你们善元宗的弟子……你和你的几位师兄师姐在我看来都是极为正派的性子，原本玄胜前辈这般的得道高人教出的弟子也属应当，只是你的那位小师弟么……行事作风倒颇为邪气，莫说不像是你们善元宗的弟子了，就连正道弟子都……呵呵。”
听祁昊轩如此一说，锦菡瞬间想起了三年前，她和石霖趁着祁昊轩几人与火鳞兽激战的时候偷摘了火灵果的举动，小脸上不由划过了一抹心虚的神色。
她顿了一下，强迫自己忘了那件不够道义的举动。
“唔，我师弟么……”锦菡的手抚向额头，苦笑道：“我师弟的确不够，那个，不够正派，不过祁师兄你别看他表面上冷冰冰得最擅长拿话气人，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你要是跟他相处一些时候就知道了，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是么？”祁昊轩拿起茶壶垂眸给锦菡的杯中倒满了茶水，随即将茶壶移回来一边给他的杯中倒水，一边随口问道：“你师弟也是你师父带回山的么？我倒也看不出你师弟有什么修道的天赋，好似只是可以修道的人么？”
锦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放下，摇头应道：“石头不是我师父带回山的，是我看他孤苦无依得很可怜，才将他带回去的。”
“哦？”祁昊轩抬头看向锦菡，轻笑着反问道：“孤苦无依？”
“嗯。”锦菡点点头，道：“石头他没有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是哪里人，而且他又是这么恶劣的性子，我想着若是他留在外面了一定活不了多久就被人家打死了，便将他带回山，我师父说他可以修道，我们善元宗便留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