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你呢?这到底怎么回事?洗烟阁怎么这么诡异?还有啊,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好吓人呐。”
“不是要自己一个人浪迹天涯嘛?怎么才来了个洗烟阁就害怕了?”
“不是不是,真的很诡异。”
“你看见的我也看见了,若没猜错,那是洗烟阁的二公子。”
“二公子?攸辰的弟弟?我看那阁主年岁颇大,倒是刚才的二公子应该身形矫健。”
“洗烟阁铸造法器之余会研习长生术,从阁主到几位公子年岁比一般凡人要长些。”
“那不是与仙界无异?”
“不是年岁长就能登仙的。”
“那倒是,王八年岁也长,也能活个万八千年。”
凌纤尘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话真是不中听。
“对了对了,刚才你施的什么决将我困在那里!我也是能打的。”
“那是画地为牢,你以为人间真的就你那灵力仙泽就能赢定一切啦?像今天,这洗烟阁,就在水墨人家,你识得?一个不小心走进来,但凭你是谁那木偶人都不理会,进退维谷,你又如何识别那机关重重?”
“哦,不过你带我来洗烟阁不会只是教我这些吧?”
“倒真不是,上次洗烟阁主来的时候听说最近他的二公子欲夺权,那素女来了昆仑山并且老龙王拉拢阁主之后,二公子更加心急,这龙宫的亲事乃是上上选,二公子段段没有这般亲事,我们今天来是给攸辰撑腰,不想让那二公子太轻视了攸辰。”
“原是这样,诶,你那画地为牢不错,回去也要教我。”
“你是强盗吗?看到什么好的都要!”
尘依撇撇嘴,这一点上她和筱筱的确很像。
“还有啊,那洗烟阁主如何识得我?”
“你这崇吾山主的大名早就在仙界传开了,所以麻烦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万不可像刚才一样口无遮拦了。”
尘依此时只能委屈巴巴的回了个“好吧。”
“还有洗烟阁以法器着称,这府上上上下下都有机关,你若想出去,一定要叫了我才行。”
“知道啦。”
凌纤尘看了看她,刚才给她的下马威,料她也不敢在鲁莽。
只不过现在她却还是站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还不回去?”
“回哪里?”
“回你房间呐。”
“我不,我要住这间。”
“这又是为何?”
“不是你说的洗烟阁机关太多,我怕走廊就有机关。”
“也不至于。”
“我不管,你住那间。”
凌纤尘背着手,好想将她头发揉乱,这丫头真是蛮横无礼。
尘依看他不动,索性把他给推出去了。
凌纤尘唉声叹气,这丫头放在人间就是混世大魔王。
第二天清晨,凌纤尘早早就站在房门外,尘依醒来推门一看,不禁“哇”了一声。
“好明媚的江南。”
“大早上的,你别让人家看笑话行不行?”
“诶,你怎么这么早?”
凌纤尘没做声,他压根没怎么睡,最多是入定了一会儿。
昨天晚上尘依熄了灯,他还特意四处逛逛,看这房间没有后门才稍许安心,然后将尘依的房间施了个决,还是画地为牢,不过她在里边却不知道。
凌纤尘这是被她给吓怕了,这丫头,指不定就又跑了。
早上他趁她没起来,又赶紧撤了决。
尘依见他不出声,就只能感叹洗烟阁布景的鬼斧神工了。
亭台轩榭自是不用说了,与昨晚不同的是,水墨人家在白日时,一抹阳光倾洒下来。
原是这洗烟阁处处是阵型,肃杀大阵型里,每一处又能单独成为一个小阵。
就比如说这上房吧,
上方能看十里水墨江南,远眺霞飞,不重样。
下方鱼翻藻鉴,鹭点烟汀,正是江南好风景。
左右环抱有情水,重重似画,曲曲如屏,见不得刀光剑影别有洞天。
这是里边,连白天的洗烟阁之外都是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若不是知道特意寻了这一处,都以为这是世外桃源,水墨翩翩。
凌纤尘和尘依在这一处正欣赏奇景,那一边,突然云深密布,冷雨初骤。
“哎呀,刚说完明媚,又诡异起来了。”
凌纤尘也觉得不对劲,拉上尘依去找那阁主。
阁主倒是淡定,坐在朱雀明堂。
“仙尊,山主起身了?”
“嗯,我瞧那风云骤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哎,还不是那妖界。妖界本就生性残忍,更是滥杀无辜,我这洗烟阁前些日子就损兵折将,今日为了夺那洛水的法器,更是肆无忌惮,还好,我这机关重重,他们也并未得逞。”
“欺人太甚!让我劈上一劈,看它还敢来作祟。”
尘依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直奔九霄。
凌纤尘真真无语,这丫头果然性子急,一个不注意就要惹是生非。
出了凌烟阁的机关结界,尘依将斩仙剑一摆,几个回手,倒是真有些妖被她手刃。
不过,妖最为擅长变化和魅惑,一个不小心,周边上百只妖突然冲她俯冲,各个张牙舞爪,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连妖将都没得见,她就被这几百只小妖的牙尖嘴利而感到头皮发麻。
幸好,一道白光闪过,凌纤尘飘雪剑,一破二打三杀,几百只小妖已灰飞烟灭。
领头的妖将知道遇见了茬子,赶紧一股黑烟慌忙逃窜。
“不是说能拼吗?如何就愣在了那里?”
“不是,我是觉得一时之间觉得恶心,好多小妖精。”
“为什么不铺仙泽?”
“一时间给忘了。”
“什么都没准备好,凭人家几句话你就轻易的上了人家的当。”
“啊?上当?我们不是来帮凌烟阁阁主的吗?”
“谁说要帮他了?”
“那我们到底来干嘛?”
“来带你看看清楚人世险恶,你刚才腹背受敌,可见那凌烟阁出手了?”
“好像真没有。”
“你昨晚来的时候,分明有翎羽剑,罗刹刀,势如破竹一样,此时可曾见了?”
“许是怕误伤我们呢?”
“最是不见底的是人心,你从未得知人是怎么想的,任凭自己有个灵力仙泽的,认为自己就能驰骋在人间了,那可未必。人间自有千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