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被骂了,也不反驳,还连连点头应和,之后才委屈巴巴地举起支票。
“师父,常明知道清修不能打扰,但……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上个月,师父就因为他拒不见客,错过了一位大施主,之后骂他是榆木脑袋,不知变通来着。
妙空大师扫过那一排的零。
轻咳一声,坐了起来。
神情立刻变得正经而庄严,目下无尘地往这边瞥一眼,要说他能和佛祖通灵,盛夏都信。
“既然这位施主如此心诚,那就上来吧。”
“是。”
小师傅挺高兴,“常明这就带施主们去索道。”
哪知道妙空大师严肃地一摇头,“胡闹!走捷径上山,是对神明不敬。步行上山,方显至诚。”
说完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小师傅默默无言。
他怎么觉得,师父只是想再多睡几个小时,故意不让人坐索道?
看他自己平时上下山,坐索道倒是坐得很欢嘛。
可师父毕竟是师父,他们整个竹叶寺都对他奉若神明,连省外都有大贵人慕名前来求卦。
所以,师父应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骗他吧?
小师傅于是站起来,正正经经地冲他们行了个礼,指了一条上山的路。
“施主,妙空大师已在山顶的大雄宝殿等候。”
盛夏朝那边望了一眼。
绿树掩映中,成百上千的台阶蜿蜒而上,时而消失时而出现,指向山顶。
山顶有一座恢弘的宝殿,但在这里看来,只有小小的一块。
盛夏比了个大拇指,目测了一下距离。
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用眼神示意靳卿尘。
他找的这个大师,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啊,佛家的贪嗔痴一样没戒掉不说,貌似还有喜欢折腾人的小癖好?
可靳卿尘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手指捏着她的手腕没有放松。
“走吧。”
“……”
盛夏默。
不知道现在说自己中暑还来不来得及?
可现在已经十月,天气凉飕飕的,中暑的话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
最终她只能屈服在恶势力之下,认命地开始爬台阶。
正午的阳光耀眼。
环境清幽,两人距离极近,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盛夏爬得哼哧哼哧。
自从穿过来,她每天被盛家父母当成小公主,连上个学都有车接送,一步路都怕她累着了。
所以她现在被养成了个菜鸡,这种强度的爬山,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反观靳卿尘,步伐稳健,如履平地,除了间或轻咳几声以外,额间连丝薄汗都没有。
又爬了一阵。
盛夏终于忍不住,默默捂住了肚子,“大佬,我饿了……”
靳卿尘停住,侧头看她。
盛夏补充,“还渴。”
“还热。”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惨兮兮。
靳卿尘却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想溜?”
“……”
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盛夏实在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她伸出手,三根手指捏着大佬的衣袖,左右晃动,声音因为有气无力,显得软软的。
“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坐索道吧?我觉得那和尚就是骗人的,哪有什么灵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