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瞳孔一震,“许大富,你也有今日,给我女人当小弟?”
那个女人,竟然把许蛮牛给收到麾下!
许大富:……这话怎么那么熟悉?现世报不要来的太快。
他梗着脖子强行挽尊,“什么小弟,是千长,搞不好以后给我个大统领当当。”
李若不耐烦走过来,拎了他的衣领,“什么大统领,做梦没那么早,快带你帮里的人去搬粮食。”
许大富:……“槽,我不要脸的么,松手!”
骂骂咧咧的下去了。
谢枭拉住李若的手,“跟我去黑风寨,我有话跟你说。”
李若暗暗用力甩开,“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过去找你。”说着转身走了。
谢枭的眼睛又是一暗,听到大伙叫他,快步往黑风寨去。
没多久,骆叔就过来对李若道:“大当家让大伙把一半粮食放在紫阳峰。”
可是李若说不用,让他们全部搬到黑风寨。
许大富指挥富有错帮两千多弟兄加上紫阳峰的新兵浩浩荡荡几千人,没多久就把粮食搬完了。
由于许州那粮仓很结实严密,几乎都是大米,竟然有一半没进水,另一半进了水了,因为天气冷也还能吃,不好吃罢了,用火烤一烤,干了还能放一小段时间。
李若问:“你们大当家没把赵将军和信阳侯带回来?”
骆叔道:“大当家暂时把他们安置在白云峰。”
李若点头。
骆叔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黑风寨里。
谢枭回到后立马就去看四当家,“他能活吗?”
沐思思道:“我刚刚给他施了针,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你多跟他说说话。”谢枭道。
沐思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她又看了看昏迷的四当家,应了声,“好。”
谢枭去看其他伤员,廖扶生正在照料他们。
孙二狗上来,“道长,你也给大当家我包扎一下吧,他伤了好几道口子。”
谢枭却说不用,让孙二狗把伤药都给其他人。
然后把小李子和三当家找过来,“你们回来后,是怎么跟她说的?”
小李子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李姑娘?我把我们去许州的整个过程都跟李姑娘说了呀。”
“信阳侯的事和关思雨的身份也说了?”谢枭眼睛微眯。
“说了呀。”小李子有点懵,为什么觉得老大神色有点不对。
三当家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劲,忽然明白过来,“老大,信阳侯的事我们都不知,李姑娘也不知,我们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李姑娘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解释两句就没事了。”
谢枭压下胸口涌起的躁意,“我知道了,你们去忙活吧。”
骆叔回来了,“老大,李姑娘不要粮食,让弟兄们全搬过来了。”
说完才发现他面色很不对,从未有过的苍白,骆叔一急,“大当家,你是不是伤到哪了,快把衣裳脱了,让廖道长好好看一看。”
“不碍事。”谢枭还站了起来,“我到紫阳峰——”
话还没说完,忽然整个人往前倒去,幸亏骆叔手快,扶住了他,他身上很烫吓了骆叔一跳,“大当家你发热了!”
谢枭还想起来,众人一起过来把他按住,骆叔道:“快,快去叫廖道长!”
李若带着弟兄们搬粮食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挤在谢枭屋子门口。
大家给她让出一条道。
李若快步走到了过去,骆叔和孙二狗还有三当家正按着他,廖扶生正要给他上药。
可他不安分的乱动。
孙二狗像看到救星,“姐,老大都这样了,非要出去,你劝劝他。”
“怎么,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不要了?”李若嘲讽道,又问廖扶生:“他没什么大事吧?”
“劳累过度,气血亏虚,暂时死不了。”廖扶生没什么好气的说。
“暂时?”
廖扶生道:“再不好好歇着就死了。”
谢枭眼前一阵阵晕眩,推开骆叔几个,“你们先出去。”
大家都是有眼见力的,看了李若一眼,纷纷说了句“拜托姑娘”,就出去了。
李若也想走。
可是一只大手在她前面关上了门。
她转过身来,刚开口,“怎么——”
腰身被搂进一个滚烫的怀抱,有些干裂的唇便堵了下来。
她往后,他便往前把她推到门上,砰的声响,后背在门闩上硌得疼,她待开口骂人,他的舌就攻城略地般把她的呼吸都攫取了,她伸出手想要将他拍飞,他比她更快一步按住她的双手连同后腰一起禁锢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强迫她抬头。
急切又有点粗暴的吻,干裂的唇磨得她很不舒服,加上他还发着烧,喘出的气热烘烘,李若全身像被烈火炙烤一样,她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谢枭“嘶”了一声,沉沉的看着她,胸腔剧烈起伏着,又要吻下来,李若身子往前将他撞开,“烧癫了?”
谢枭身上本来有伤被她一撞,往兵器架上倒去,李若飞快去扶住兵器架,谁知又被他抱住。
“放手。”李若反手就操了一把刀,“不然我把你手剁了。”
“行,剁吧。”
明明都快站不稳了,他还能笑出来,“你要想守寡你就把我整个剁了。”
李若瞪着他。
他沉沉看着她。
两个人的眼睛都有点发红,他的眼底还有一片淤青,头发凌乱,眼神很凶狠,“我那么想你,急着回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想我怎么对你?”李若嘴角露出一点讽刺,“你瞒着我还不准我生气?”
谢枭呼吸一窒,“我瞒着你去北山是不想你跟我一起冒险,因为老四擅自行动,一切都很仓促,赵将军也去迟了,谁知会有什么变故。”
李若笑了笑,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有你谢大当家未雨绸缪,埋的那么深一颗棋子,还有什么不能化险为夷?”
谢枭搂着她的手一僵。
李若语气带着冰冷的怒意,“上次关思雨出现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问四当家她是谁,说你没见过,结果你连人家的爹都搞定了。”
谢枭眼眸一暗,眼底闪过一点复杂的情绪。
李若看他这样,心里揪了一下,“你早就认识信阳侯,也早就认识她了吧?”
谢枭道:“我确实认识。”
李若呵了一声,“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她手在他胸前一推,刚好推到他的伤口,谢枭闷哼一声,手松了一下,下一瞬又抓住她的手臂,定定的看着她,眼里像有一大片浓墨晕染开来。
“信阳侯是我很早就埋下的棋子,不到迫不得已我都不会暴露,也是我答应信阳侯的,包括骆叔和几个当家,全都不知道。当时人那么多,你让我怎么说。而且我怀疑寨里还有奸细,就更应该谨慎了不是!”
李若一愣,“是啊,演得真好,瞒得滴水不漏。”她甩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道:“大当家伤的不轻,好好歇着。”
说完飞快的转身出去开门,门外一堆脑袋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