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总也让老一辈的人闲暇时可以去回忆,昨天晚上在自己的孙子还没有打来电话之前她正好接了一个电话,这是一个古老地快要腐朽的声音,发出声音的这人似乎会比季老太太还要长寿一些,打来电话的人是艾斯耀的爷爷,也就是和她同辈中为数不多还活着的老人家,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没有说“您好”或是打招呼之类的话,而是直接唱出了一首歌,这个那个年代满腹诗书的文青此时竟然竟然故技重施一般,唱起了那个年代的歌曲。
想来自己昨天正好想起过去的那位友人——“苏望海”今天又听见了他们两人一同创作的歌曲,说来也是好笑,他和这位叫作艾银涛的老绅士已经多年没有说过话了,社会上有人谣传说这个老人家其实早就死了,还假造了一张衣衫褴褛的老人照片说这是艾京浩被人发现的尸体照片,可她一眼就看出来,“要是这个人死了,一定是早就料到的,死也会穿上一身笔挺的制服再喷上龙涎香的香水倒下!”
“老先生,这么晚可有什么事情吗?”
“季女士,还真感觉您从来没有变老过,连声音都还是这样的动听,当然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实不是我要奉承您的地方,”两人的声带都已经老化了,就像是一沓相连在一起的橡皮筋一样每次伸缩都会有一些颤抖,也就只能压低了声音让这些颤抖不要太明显了而已,“轻说重点!”
“哦,重点,重点,重点,这说话的语气和识华以前说地一模一样,可能因为您也沾染了季家的血所以这种习惯才会有这种毛病的吧!季虹小姐?”等到这位那个时代的大文豪说出这句话以后,她难免地轻笑了一声,但这声笑是爽朗由心的笑,她心中低语道:“还是说不过这个家伙啊!”随后她从自己的房间中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包黑猫香烟中的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火机的同时那个老头又开口了。
“您一定还记得望海吧,”说着艾银涛短叹出一口气,像是自己也心有遗憾,不过也的确这几人的关系都还算是不错,也许是因为在那时他们的处境都差不多,艾京浩代表的艾家被人当做枪来使用,而苏望海在几个家族之间来回收钱,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傀儡所以说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记得!”季老太太吸进一口香烟,让那烟气在自己舌尖环绕了一会以后才缓缓地将口齿中的气息呼出去,何止是记得,这位老友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似乎比他的丈夫来说都要深。
“那么我告诉您,这个电话没有被录音,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会用这种先进设备,”她又笑出了声,这个幽默的老头子总是满嘴的冷笑话,“当然您先别取笑我,在下打电话来是为了告诉季虹女士,您是我的一位不多见的异性好友,我有个秘密一定得告知您,请原谅我的虚伪,我本打算带着这个秘密死去的,可是我的孩子被红义会的人送了黑手印,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您也会收到。”
她没有再去抽手中挂着的香烟,这时她听完这句话以后感觉自己的背后一凉,如果说红义会想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么就算您多有身份,是多么德高望重的人都难逃一死,红义会的成员从来没有发放过这种警告,就那些国外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将自己的声誉赌在了一颗子弹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红义会效仿这种方式意味着全面开战,黑手印就像是死神的提前问候。
“京浩,为什么,你们不也算是红义会的人吗?”
虽然她也不想提及这位朋友其实也是红义会成员的身份,但艾京浩的的确确也是被动作为红义会的枪来使用的,“虎毒不食子,他们让我的孩子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还想让我看着我自己的孩子也去死,这就未免欺人太甚了……还不如就在那个时候死了呢!”
这个足智多谋的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老友,也许其实这件事情本就不应该去容忍,她不再说话,“那么就请您听我好好说这个秘密吧,当然您得先看看附近有没有人,门有没有关好!季虹女士?”
“说重点!”
季虹一言不发地听着,没有录音于是她只得认真去记下这个故事才行,那不过是那时过去的人所谓之的过去记忆,大文豪所用的语言都是粗俗易懂的,但还算是引人深入,季虹也就这么听着,故事并不长,而且其间无关紧要的铺垫是有些多了。
……
在苏望海去世的前一天,那时还是战争年代,士兵和红义会执掌国家的时代,苏望海在一年前结婚了,才不过五个月苏望海的妻子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这让邻居和几个氏族的人都在背后谈论多上了几个话题,自从苏望海开始做起这个工作以后,岁月就将这个还不到而立之年、长相标志男人的头顶上留下了花白,这天是他将那满满一屋子的金子交给红义会会长的前一天,他在三楼的阳台上与自己的好友艾京浩喝酒,苏望海是从做那份工作才开始有饮酒这一习惯,那天他喝地很多,像是明天就要解脱了。
“明天你就可以好好过像样的日子了,望海!等明天一过我们一叫上识华和刑老板几个一起再喝到天亮吧!”
那时的艾京浩酒量并不好,身体也摇摇晃晃的,说出这句话的用意不过就是想要以这个理由告别朋友回家睡老婆去,“把这瓶喝完吧……”苏望海眼神中带着一股坦然并不像那种快要解脱时的欢脱,就像是戚老头之前承诺过的,他只用把这一年做完以后自己就不用再往下工作下去了,“好好好,陪你喝,陪你喝!”
说着艾京提着裤裆要往那旁边闲置的一个花瓶里去尿,嘴里直哆嗦着,(艾京浩讲到这句话的时候,正仔细听着的她感觉这个老头子的恶趣味还真就没有变啊)那个东西出来的时候它也哆嗦着,他转头一看此时的苏望海坐在地毯上将一个口杯中的酒水饮进,他大喊了一声,“嘿——”也是为这位朋友感觉到高兴吧,他又加上了一句话:“我们望海明天就不用做这份脏工作了,去你妈的红义会!”
孰不知自己也是红义会的走狗而已,虽然自己并不情愿,“呼”地一声他底下的那股温泉喷泄出来,而自己的这位朋友好像轻蔑地笑了一声,他不乐意了,将自己的这股温泉转向过去,自己本来是想开个玩笑让这个老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朋友一乐,可是苏望海口齿清晰地说了一句话,那每个子字都印在了艾京浩的脑海里:“你真觉得我可以,明天可以活着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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