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吃瘪了好一阵，终重重的点点头。
赔笑：“那需要老哥我怎么做？”
张昊捂嘴笑了一会：“你去买点纸钱，然后再上面画个圈，在圈里写上你父亲名字，顺便再买一根冥烛回来。”
“这就可以了？”
见张昊只要求准备这么点，老哥还有点失望。
张昊想了想，确实也不需要别的了，之前他看他爷爷招魂，白纸写个名都行。
他爷爷还会用针、用扫帚、用门，总之农村院子里那些家当，啥方便用啥。
而他也不是真想把人家老爷子请上来，毕竟怪吓人的，随便吓吓就好。
他就是瞅这些人模人样的，太来气。
张昊最后想了想：“我不出白活，你拿到钱需要分我500。”
“嘿嘿！”
有外援，老哥展露喜色，神色也不像刚死了老子。
“兄弟我叫王富贵，若真能把钱取出来，老哥觉得500要少了。”
“少不少无所谓，我叫张昊。”
这里离丧葬一条街近，不一会的功夫，王富贵便把张昊需要的东西买回来。
纸钱、冥烛，王富贵怕张昊动用明火贪口舌，还顺便带了一个铜盆和几样供品。
只是一去一回不同，老哥还买回来一套孝衫和一个白色丧帽扣在身上。
张昊噗呲一笑，看来这老哥比他还会整事儿。
儿子拜老父亲，穿孝衫很正常，但这里是银行，显得特别扎眼。
大厅经理当即上前阻拦：“唉？你怎么穿这个？”
王富贵挺身回怼：“怎么？你把你们银行规定都搬出来，我看看哪条规定不让我穿？”
“我嗟……”
摆好纸钱冥烛，张昊从背包里取出他爷爷留下的铜铃和招魂旗、招魂符。
王富贵也非常配合，还从手机里调出父亲黑白相片，大大方方供在柜台窗口。
口里还念念叨叨：“爸，上来不用顾忌态度，他们比土匪还土匪，明着抢您钱。”
还没怎么遭呢，柜姐在里面就吓得哇哇大哭。
这回其余几个柜台也彻底不办公了，事不关己的工作人员和储户都过来看热闹。
大厅经理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银行这么折腾。
他仗着胆子警告张昊和王富贵：“我可警告你，光天化日，你别胡来！”
张昊笑嘻嘻的举着冥烛：“你紧张什么啊，又不是把你家祖宗请上来？”
“那你要是敢点火，我就报警叫警察了！”
张昊根本不管那事！
“吓唬谁呢？”
“咱们是和谐社会，你让我摇人，我动用点通讯设备，犯哪条法啦？”
“保安！保安！”
见口头制止张昊无法，大厅经理又开始招呼保安。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
哪个正常人随身会带这些啊？
看一眼发梢麻到发根。
这种事儿，谁敢胡来？
“经理，我们只是看大门的，平时只挡挡外卖。”
“对，我们就是打酱油的。”
“我们工资还不到两千块钱，为这两千块钱拼命不至于……”
“大厅经理，要不我们帮你叫警察吧，我们做好本职工作，要有自知之明。”
张昊笑着咧开一口漂亮的大白牙，看向大厅经理：“这还缺个灵媒，要不借你身子用用？”
大厅经理当即吓的一哆嗦。
张昊是个讲究人，不紧不慢，从柜台上随便抽了一张写废的存单。
一折、一叠、一撕，便撕出一个小人。
那小人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阴森森的面带微笑。
不过他没画眼睛，万一小人再活过来，吓死一两个说不明白。
张昊做人非常有原则，就是损敌三千，从不内耗。
这种做人原则也是他爷爷从小灌输他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看恐怖大片，而且在手机支付盛行的当下，出入银行的，多数还是老年人。
不见张昊有任何动作，只见他手心摊开，掌中刚撕好的小人便飘飘然的自己立了起来。
在场周围人都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本身银行这种地方空调就开的大，这时满大厅人更感觉一阵阴风，汗毛孔都跟着凉飕飕的。
“太邪乎了，能不能是巧合？”
“就是，太玄了，我后背一阵发凉。”
“巧合吧，人类百万年历史，谁真正见过这种事？”
“可是我后背还是发凉啊？”
“不行，我要撤了，我妈打电话喊我吃饭。溜了溜了。”
张昊懒得听他们议论，点上冥烛，一时间烟雾缭绕，大厅灯光又变得忽明忽暗。
人不怕鬼，就怕心里有鬼。
柜姐当即“啊——”的一声，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还抓了下一头发，把发型弄乱。
这不是讹人吗？
张昊觉得解释不清了，冲大厅经理摊摊双手：“我可啥也没干啊？”
而此时，曾经盛气凌人的大厅经理也吓得双膝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没干，没干……”
大厅经理吓得连连摆手：“高人，我快吓尿了……我知道错了，求高人高抬贵手吧。”
所有人都愣了，没人会想到，刚刚还盛气凌人，突然反转这么菜。
张昊拧眉看着他，抬手是肯定要抬手的，但对方肯定不是他。
张昊冷笑反问：“之前一个老太太到你们银行来存钱，一共25万，你亲自做代表作接待，末了你还送了人家一份商业保险，有没有这事？”
大厅经理哭诉：“我做的这是好事啊？”
“可是你却欺负人家老太太不明白，偷偷给人存成分红保险，人家老太太大病需要钱，你却告诉她需要六年才能取出来？”
大厅经理往后瑟：“这我就不知道了！”
“前几天有位女士在柜台提款4万，然后坐到叫号区数钱，发现一张假币，然后你态度蛮横，以客户离开柜台为由，拒不承认？”
大厅经理又试图躲开张昊眼睛：“你这是在污蔑我，从来没有这种事！”
“还有，有个中学生过来存两大包攒的硬币，明明3600元，你却告诉人家1800，活活被你昧了一半？”
“还有，你帮老人存款机存钱，明明3000，你硬说只有2900。”
“另外，你还收受回扣，私自盗用他人银行卡洗钱，利用权利非法放贷……”
张昊语气淡淡，讲述大厅经理往日一出出罪行。
大厅经理彻底急了：“你这是污蔑，我要去告你，追究你责任！”
张昊一把把老爷子黑白照片怼到大厅经理面前：“苍天厚土、过往神明，今天你敢当这老爷子面，对天发誓吗？”
“嘤……”
不装了，大厅经理直接跪倒在地，脸挤得跟朵菊花，想哭又不敢放声大哭。
因为他已经认出来，存3000被他昧下100的，就是照片上这位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