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所说,也正是张昊想说的。
道理好比楼房对面是一栋高且大的玻璃面大厦,一束光射进屋内完全让人睁不开眼。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多好的风水位都会被破坏,形成“反光煞”!
身体是否健康都是次要,不但可以破败家宅,霉运不断,以至于发生血光之灾。
但相对于王小虎家来说,风水只是其一。
有因必有果,王小虎一怒之下会手刃父母,与他父母平时娇惯,和他向来无法无天不无关系。
所有人注意力都看向王小虎。
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如果张昊说的都是真的,杀害父母这件事被揭开,王小虎要么会恼羞成怒,要么会诚惶无比。
王小虎嗤笑一声:“张昊,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
“你今天诬陷我,若拿不出证据,可别怪我告你诽谤!”
张昊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而是轻轻手指一弹,灭了他肩头两盏阳火。
王小虎顿时感觉到一道阴风从两旁吹过,周围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
凡在场的人,都似乎感受到一道慈湖的寒冷。
他下意识环住双臂,忐忑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啊?”
张昊慢悠悠道:“你不是让我拿出证据,我现在就是要给你看证据啊?”
饶是在场人看不见,但待王小虎看见眼前景象时,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
只见前方不远处,离他大约五六米远,一名老太太正蹲在那烧纸,嘴里还时不时念念叨叨。
而她手里拿的纸也不是纸,是从地上捡的树叶。
“都怪我啊,都怪我啊……好好的孙女送人不养,偏偏留下这个害人精……”
“害得我啊,清明忌日,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答兑小鬼,一分钱没有啊……”
王小虎当即吓得一个哆嗦:“不是吧?奶奶,你不是早死了吗?大白天吓死人的,你快回去吧,你是不是怪我清明没给你烧纸啊?”
可王小虎奶奶依旧没有走的意思,依旧给自己烧树叶,念念叨叨。
王小虎急了,立即凶神恶煞:“老不死的!让你走,你听见没有啊?”
王小虎奶奶吓得抖了一下,又叹息了一声,才一阵风飘走。
古小阳听到王小虎对话,吓得头发根根立起,一脸惊恐。
连忙躲到张昊身后:“王小虎跟谁说话呢?”
“是他奶奶,她正在给自己烧纸。”
此时,王小虎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正撞见他爸满脸是血,一只眼睛摇摇欲坠,向他爬了过来。
“孽障,孽障……”
“孽障,孽障……”
“都怪我啊,都怪我……惯子如杀子啊……”
王小虎当即一个哆嗦,可还不待他惊恐,他妈妈又满脸是血的向他环来。
浑身散发着恶臭,整个脸都贴在王小虎脸上,不住在王小虎脸上亲来亲去。
长长的粘涎都粘在他脸上。
“小虎啊,让妈妈再爱你一回……”
“让妈妈再爱你一回……”
而这时王小虎爸爸已经爬到他肩上:“儿啊,爸爬不动了,以后你就背着我吧……”
“就像小时候,爸爸背你那样……”
正说着,“啪嗒”一下,摇摇欲坠的眼珠子掉了下来,正好掉在王小虎心口上。
王小虎顿时感觉脖子喘不过气,肩膀压着千斤重,胃里一阵恶心翻滚。
他跑也不敢跑,躲也不敢多,吓得眼泪哗哗淌:“爸,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糊涂,不该失手杀了你们啊!”
这幅景象,无需再问,在场所有人都已经猜到王小虎看到的景象。
张昊摇头叹了一口气,手轻轻一挥,盘在王小虎身上的父母双亲烟雾一样的飘走了。
“王小虎,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吗?”
王小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随之一股黄汤也从裤管里流了出来,吓得完全说不出话了。
此时治保主任和民兵队长赶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从树上扯下几枝柳条,便将他捆绑结实。
张昊冲钱旺道:“西大墙北走三米,一会派出所的人来了,就让他们按照这个位置往下挖吧。”
“还要凶器,被他埋在西大山烟囱地下。”
“这……”钱旺犹豫:“张昊,这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准吗?”
“放心,都是我算不出来的,如果警察来钱叔完全可以据实相告。”
“留在村里的陈洛梨和唐新月也可以为我证明。”
钱旺恨铁不成钢瞪了王小虎一眼,进山自然是不能陪张昊进山了,遂带着治保主任和民兵队长,绑了王小虎前往案发现场。
静……
静……
静……
随着钱旺他们带着王小虎远去,整个现场陷入死一般寂静。
谁能想到,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王小虎,张昊竟只用几个动作就让他全招?
尤其是那位身份尊贵的老者。
他原以为自己道法高深,不想遇到眼前这位年轻人,自己却成了井底之蛙,以至于丢人现眼。
他走上前弓手道:“敢问这位小兄弟高名?”
“不才,我叫张昊。”
“什,什么?你也姓张?”
老者见张昊报完姓名顿时大惊:“那敢问,杠岭子村张彩凤是你何人?”
张昊轻松回答道:“张彩凤是我爷爷。”
老者更是自惭形秽,举手便向古小阳告辞。
“古少爷,老朽不才坏了规矩,恕不能陪古少爷一探大山究竟,老朽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要走。
古小阳有些丈二眯不着头脑,他见识过老者神通,并不觉得老者无半点可取之处。
即便在勘探古穴上帮不到他,再别的方面还有很多用处。
“先生,这话怎么说?我听不懂,究竟是什么规矩?”
“嗐!这么说吧。”
“这位张贤侄爷爷张彩凤是位玄学大家。”
“在他活着的时候,在我们玄学界就有一个不成文规矩,但凡张彩凤所在的地方,方圆百里其他玄门人士绝不可以踏足半步。”
“如今是我坏了规矩。”
“以为这位张大师不在了,我就可以僭越,一探究竟。”
“是我坏了规矩不说,只会点皮毛还冒充玄学大师,我承认我是个骗子,所以才向古少爷辞行。”
说罢,老者再次向张昊躬身,一脸惭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