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的神态语气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似在说着子侄们的家常一般。
可越是这样聂云婳越是知晓一定有什么隐瞒之处。
只因为莫老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恭敬，忽然这般自然平和，倒显得亲近了许多。
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
不过她并未张扬，点了点头笑着道：“原来是这样。”
莫老也不知她信了没信，一路在前引路。
偶有村落中的村民们躲在暗处打量聂云婳，令她放心的是，这些打量都未加掩饰，谁在观察她，谁在小声议论她，聂云婳都一清二楚。
比起背地里谋划可是要好很多。
“到了。”不多时，莫老的脚步停在了一栋大宅子跟前儿。
这宅子是个三进的大院儿，里头仿照外界的模样有假山亭台，还有修剪不错的灌木绿植，可谓是园林规格，风景如画。
比起桃源宗的仙山景色，这儿倒更像是当初在临渊国的聂府一般，是个权贵人家的模样。
“这就是蔽府了。”莫老笑着点了点头，招呼她进去。
聂云婳跟过去的时候见前方候着一个中年妇人，头发如墨，但是脸上却已经苍老，看起来似乎五十多岁的样子。
“莫老。”那妇人过来见礼，起身之后目光疑惑地落到了聂云婳的脸上。
正不知如何开口，一旁的莫老已经道：“这位就是千渊主人这次划入咱们区域的大人，姓聂，你唤她聂仙子就行了。”
“聂仙子。”妇人微微福身行了个标准的礼节。
聂云婳见她行礼的样子目光微讶。
莫老道：“这位乃是我府上的管家，名唤春兴。”
“春兴？”聂云婳喃喃出声。
春兴点了点头，恭敬地道：“是。”
“你……”聂云婳略微迟疑：“你可是打临渊国来的？”
春兴微微愣神，不解地看向了莫老。
莫老连忙解释道：“春兴与我都一样，祖上来这秘境已不知多少年了。”
他指了指靠边沿的暖阁道：“那边儿西暖阁处，乃是我平日用着的书房，咱们许多事儿，都还是从藏书中的只言片语里头得知的。”
“原来如此。”聂云婳恍然，这简直就像书本里头写下的世外桃源一般！
“仙子方才问起临渊国，那是现在外头的国度么？”莫老问。
“嗯。”她不打算透露太多，笑着道：“我只是见她的礼仪颇像那儿的，所以有此一问。”
“哦哦。”春兴笑着道：“这些礼仪也都是书上传下来的，我们百年之前琢磨出了一套规矩，就沿用下来了。”
就这样略说了一会儿话，春兴似乎不太喜欢再多料，提醒道：“莫老，聂仙子远道而来，不如招呼她去暖阁吃些茶点，翻翻书略歇一歇？”
莫老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点头：“也好。”
聂云婳倒是无所谓，便应承了下来。抬步跟着他们去了西暖阁。
春兴端上来几盘点心，有糖糕，酥点，果脯等等。聂云婳略拿了一块吃，这风味十分独特，比起外界的倒别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