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场的情况我了解了。”士兵撕下一张纸，递给了柜台的老板，“如果需要，之后你可以带着这条账单来卢登8号街的紫罗兰教会报销损失。”
说完，他便戴上头盔，背着那具无头尸体往门外走去，中间还和杰尔对视了一眼，但他仍旧无视了杰尔的招呼。
“唉，算了，看来他们还挺记仇。”杰尔两手一摆，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看来事情结束了，有教会的人做担保，格恩也相信了杰尔所说的话。
可那把枪......算了，反正那些士兵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是早就看惯了杰尔使用它了吧，这么一来或许也说明了杰尔不会胡乱伤人。
格恩扫了眼周身，咖啡店里的那些人仍在看着这边，好像还没从中缓解过来。
待在这有点尴尬，还是先离开吧。
这么想着，格恩收起了召唤物，径直往门外走去。
“这就走了？你还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呢，明明我都说了，这样不公平吧？”
“...格恩。”
杰尔付好了账，迅速拿起原先座位上的帽子便追出了门外。
“你要不要来当猎魔人啊？”
“不当，没兴趣。”
格恩一边应付着旁边这个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人，一边找寻着之前看到的路牌。
“但你很有天份耶，而且你也很讨厌那些嗜血成性的怪物吧？”
“不仅如此，我还很讨厌随便拿枪指着别人的人。”
杰尔打哈哈道：“我都说那只是个玩笑啦，我想试试你的反应来着，毕竟猎魔人可是高危职业。”
“...哦。”
“但同时薪水也是相当可观的哦。”
格恩停了下来，“有多少？”
杰尔似乎早就猜到了结果，他不以为意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同时说道：“这个要看猎杀难度，像刚刚那只模仿完美的伪人...应该有300红币吧？”
一只300？好像还不错......
“我现在要去教会领报酬了，嗯...就是刚刚那个士兵说的紫罗兰教会，我的运气还挺不错的，紫罗兰教会可是赫拉最大的教会之一，也就它们能付得起这么高的薪水了。”
所以教会之间也有分规模大小的么......
格恩开始犹豫了，能赚钱的渠道是越多越好，而且这个什么猎魔人看上去相当自由，说不定还能同时做些其他事。
“当猎魔人需要些什么吗？”
“呵呵......”杰尔停住了脚步，回头走到了格恩身边。
“猎魔人可没那么好做，我曾看见不少和你一样的新人死于非命。”
“但像你这么有天赋的人也很难遇到......”
格恩打住了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命虽然不金贵，但也不会随意舍弃。”
“嗯...其他人的第一句话都是说自己怎么这么厉害呢......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些事。”
杰尔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的脸上甚至看不见先前的颓废感。
“你说魔物是很危险的怪物，是吗？可是魔物的定义其实是对人类抱有敌意的生物，也就是专攻人类的意思，他们有的是经过自然变异，有的是人为制造的......”
这副模样让格恩想起了对方在咖啡馆时的滔滔不绝，他抬头望了眼天空，雪已经停了，但外头的寒冷却丝毫不减。
格恩盖上了帽子，提议道：“我们能换个地方讲吗？”
杰尔愣了下，貌似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啰嗦，“你才刚吃完就累了吗？”
“......”格恩扫了眼这个街口，发现了一间店面稍小的古玩店正半开着大门，虽然在冬天显得很奇怪，但这也给了格恩一种欢迎光临的感觉。
他指了下那个店铺，对着杰尔说道：“去那里继续说吧。”
......
“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
古玩店的老板居然是罪城遇到的巫婆，格恩一时不懂该说些什么，只得发愣地站在原地。
“来吧，别见外，这里有椅子，坐下聊聊。”
格恩缓了一会，终于回过了神，“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本就是我家啊？你的话真奇怪。”
“...那你之前在罪城是......？”
巫婆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明显慌了，她支支吾吾的模样让格恩产生了怀疑。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听到格恩这么说，巫婆立马从展物柜后跑出，拉着格恩的斗篷道：“别，别走，我全都说！”
“......”
这个巫婆还是这副样子，完全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杰尔先格恩一步坐到了椅子上，完全没有拘束感，“你们先聊，我无所谓。”
格恩斜眼看了他一下，又对着巫婆问道：“你给我的东西很奇怪，它时不时就会发光，而且还吸收了某股能量。”
说着，格恩便拿出了那块护身符。
巫婆纠结了会，最后接过护身符并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提前说明它也不会怪罪我吧......”
“它是谁？”
“就是我所信仰的神...也是你的力量来源。”
巫婆缓缓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打了个响指后，门就自己关上了。
格恩被这动静惊到，猛地回头看了一下。
“呵呵，不用在意，我的店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所以冬天也能保持温暖，嗯......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你所召唤的武器就是了。”
“......”格恩也找了张椅子坐下，“你说那个神是我的力量来源？”
“没错，那次前往罪城也是它叫我去的，因为我们在法球里占卜到了你的存在...这可花了我们不少功夫，说实话，它是个相当冒失的神。”
居然开始损自己的神了...这个巫婆的话真的能信吗？
“我是它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信徒，它常常这么跟我说，其实神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生物罢了。”
高级点的生物么...这句话让格恩对这个神产生了些许好感，虽然他还是对神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还有点厌恶。
“这就要提到从异界人那传来的知识了......它是这么跟我说的，每颗星球会诞生一个我们所说的神明，而它们诞生后会离开母星，在宇宙中自由飘荡。”
这些词汇格恩也曾听说过，倒还不至于听不懂，可即便如此，巫婆的话还是需要消化一段时间。
“然后呢？你们所谓的神就只是一群流浪者？”
听到格恩对神明这蔑视的话语，巫婆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她走到格恩身边，似乎是有意不让杰尔听到，悄悄说道：“然后，它们会去吞噬其他星球，饱餐一顿。”
“！”格恩瞪大了眼镜，不敢相信巫婆所说的话。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它们实力大减，只剩下了最基础的能力，而我们的神......”
格恩打断了她，“是你的神。”
巫婆咳嗽了几声，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音量，“当然，我的神是创造之神，也是恢复得最好的那一批，嗯...它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同类，不久前才离开了赫拉。”
“寻找同类？”格恩对此感到不安，若是真如巫婆所说，这恐怕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是的，迄今为止，它已经抓住了11个同类，并成功泯灭了5个，想必你身上的护身符也已经抓到一个了。”
“...等等，你说什么？”
格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巫婆把护身符举到了格恩眼前，比划道：“这个护身符能与神明们的力量起反应，看到这个不显眼的红点了吗？这说明你们抓到了一只尚未破壳的神，可惜正常手段是杀不死它们的，甚至会让它们逃走，所以我们便用这个方法抓捕，并用创造的权能尽力泯灭对方，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弑神。”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额...因为不爽？反正它是这么跟我说的。”
好吧，看来神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不过这也让格恩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额......”巫婆尴尬地笑了笑，“这都被你发现了。”
毕竟对方能占卜到自己在罪城，那肯定也能占卜到接下来的动向。
所以这次相遇并不是偶然，对方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巫婆拿出一颗毫无光泽的黑色水晶球，惋惜道：“这东西是由预言能力者死后所生成的圣物，可惜只能用三次，而且全都用来占卜你了，最糟糕的是，第一次还因为我的神操作失误，结果占卜到了一只正在吃饭的猪。”
说到这，巫婆的脸上布满了阴云，格恩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怨念，看来她很在意那第一次占卜。
“以后你会去哪我也不知道了，所以我打算提前告知，帮助我神。”
“告知？告知什么？”
“让你前往古黎寻找它，和它一起抓捕其他同类。”
这时，一条哈士奇突然撞开了木门，从外兴奋地闯了进来。
三人一时间都没搞清楚情况，但巫婆显然认识那只狗，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条件反射地冲了出来，伸手要去抓它。
可那哈士奇却将身一扭，从巫婆胯下穿过，一头撞在了货架上。
砰。
在巫婆那写满惊恐的瞳孔中，她的宝贝如多米诺骨牌般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