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的路上,何秧苗继续调侃地说道:“王一枝不是女学生,是不是很失望?我懂…,青春期嘛,荷尔蒙容易茂盛。”
“你脑袋瓜除了实验,还能想到这些,领导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熊季安不服输地回答。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只知道实验的机器人,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好不好?”
这时何花追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笑得那么贼!”
“聊荷尔蒙泛滥一事…”,何秧苗笑着回答。
“荷尔蒙泛滥?”,何花不懂,很是疑惑…
达到食堂,发现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学在吃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驴都没我化学系学生忙哦!”
…“那可不,待会我们还有一课,你们都可以回寝室休息了。”,何秧苗语气略微有些羡慕。
“那是…,我回寝室可以安心看会钟山杂志了!”
来到打饭窗口,踮起脚尖看了看铁盘里的余菜,发现剩下的饭菜没几样了,肉只剩下渣渣,打饭的师傅见状,“没肉了,给你们算素菜吧!”
何秧苗无奈的与熊季安对望一眼,只能将就将就一顿了。打了饭菜,她和熊季安坐在一起,对面是何花与曾鑫,隔壁是黄智涛与王一枝…
“你们看过何穗穗发表的故事没有?”,何花突然开口这么一问,何秧苗惊了。
大家都摇了摇头,何花兴致挺高,“她描绘的未来,我可太喜欢了!高楼大厦,人人都买得起手机,没有战争…,生活智能化…,你们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何秧苗“不要脸”地附和道:“那是挺可惜的!”,心里暗自地笑疯了。
就在这时,一位男同学神情紧张,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封信,还频频往他们这边看,一看这架势就是要来告白的,她还小,那就是来跟何花告白的。
大学时期,果真是青春爱意在疯狂发芽,“成熟小女人”的何花在学校很受欢迎,到现在为止这是何花收到第五封情书了。面前这位前来告白的男同学,模样很陌生,应该不是化学系的。
男同学开口了,“何花同学你好,我是分子生物学专业的学生,我叫张东向,这是给你的信。”
曾鑫立马调侃道:“是情书吧?”
张东向的脸瞬间爆红,憋出一个“嗯”字,双手将信递到何花面前。
何秧苗好奇地看着何花,面对五位70年代纯真同学的勇敢与爱意,何花究竟会选择谁呢?不曾想下一秒…
不远处少年班的几名同学在推搡着一位男同学,朝他们这边来…
何秧苗心中顿感不妙,但又安慰地想到,没准是来找何花的,女大三抱金砖,万一就是喜欢“姐姐”呢。
熊季安也注意到了,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领导,你说得没错,这大学青春期啊!荷尔蒙是挺容易泛滥的。哈哈哈…”
何秧苗没忍住踢了踢熊季安的脚,下一秒就听到何花说道:“抱歉,我现在还是想以学业为主。”
被拒绝张东向紧紧攥着信,道歉后便离开了。曾鑫感慨道:“这是你拒绝的第五个同学了!”
刚说完,跟前又出现一道身影。
何秧苗的预感是正确的,少年班的男同学来到了她的跟前,此时正举着一封信“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身后传来熊季安幸灾乐祸的笑声。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其他人“好奇又起哄”的注视…
“同学你这是?”,表面淡定地询问,内心里却在咆哮:同学,我们都还小,早恋毁身心啊!
“何秧苗同学你好,我是少年班的董学元,听说你很强,他们来让我邀请你参加擂台友谊赛!”
闻言,何秧苗彻底松了口气,…她就说嘛少年班的同学,满脑子都是学习,哪里会有“风花雪月”的想法,这明明是来下达战书的。
“这战书我收下了!”,何秧苗接过董学元手里的信。
董学元鞠躬道谢后,就兴奋地跑开了。
何秧苗展开信,俊逸的楷书映入眼帘…,到底是友谊赛,这封战书写得没有“硝烟味”,反而很真诚地邀请,邀请她进行一场学术讨论。
刚要收好信,就看见熊季安伸长了脖子看着她手里的信,何秧苗收好信,感慨道:“战书都写得这么诚恳,我都不好意思虐哭他们…”
“领导,你这么傲,有人知道吗?”
何秧苗瞥了他一眼,“谁叫我是龙傲天!”,看着熊季安一脸茫然的神情,“算了,你不懂…,无敌是多么寂寞!”
“领导,离上课时间还有三分钟!”
!!吓得何秧苗歌都不敢再唱,撒腿就往化工院401教室跑去,“何花姐,帮我洗下盅盅。”,熊季安紧随其后地喊道:“曾哥,帮我洗洗。”
何花与曾鑫抬起头只看见两人的残影,“啧啧啧,校运动会这两人不参加,真是白瞎了这么快的速度。”,一旁的曾鑫点了点头。
何秧苗与熊季安使出浑身解数,踏着上课铃跑进了教室,刚好第一排无人坐…,等坐下喘息时,才想起王一枝不也跟他们一起在吃饭吗?
下一秒,王一枝“飞一般”跑进来了,一屁股坐到熊季安身旁,额头全是汗珠,喘息的模样比他们还猛烈,“我说…你,你们,都不,不叫我。”
何秧苗皱着眉头,“要不你先喘喘?可别说话了。”,话音刚落,郑老师走了进来。
化学专业分师范领域与非师范领域(应用化学”,一个是学习理论,一个是研究如何将化学研究成果转化为实用产品的学科。
而何花他们就是师范领域,而何秧苗与熊季安,以及王一枝,就是属于应用化学的,当然还有现在这堂课上另外十几名同学。
那为什么何秧苗他们三人是化学科研专业呢,那是因为除了要掌握应用化学该掌握的理论与操作外,还得钻研将理论知识转化到实用产品上,并且毕业还得以这个作为重要条件!
这也就导致何秧苗,熊季安,以及王一枝是学校领导与老师重点关注对象。
这已经是何秧苗第三次起来发表看法了…,从简单的化学公式上升到进阶篇,郑老师真是颇爱抽问她。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学物理与化学都是息息相关的,谁都离不开谁。
一天的课程终于在晚上八点结束,明天是一整天的实验课,回到寝室已是疲惫不堪,匆匆忙忙洗漱完,何秧苗钻进被窝,就几分钟的时间就陷入了熟睡中。
九点半准时熄灯,宿管阿姨准点关上宿舍楼大门。
睡得早,醒得早就没关系,何秧苗满血复活,精神抖擞,何花他们今天只有三堂课,可把何花高兴坏了。
何秧苗吃着搪瓷盅盅里的包子,王一枝端着铝饭盒走了过来,“我们是满课,且都是实验课…,听说学生会要选拔人了,你们有没有兴趣?”
何秧苗吞下肉馅,“我没兴趣,天天都是满课,可没时间完成学生会的事务。”,她说完,一旁的熊季安打了了哈欠,“我也是,话剧排练都占用了我一部分休息时间,学生会还是算了吧。”
“我也是,他人不知化学科研生的苦啊!”,王一枝突然咆哮,吓得他们一激灵…。
一整天的实验课,这让何秧苗与熊季安完成了纸尿裤的研发,这次没对外宣布,只是低调地打电话通知了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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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上海日常生活用品厂,对了现在叫“上海星耀日常生活用品厂”,拿到技术后,职工们加班加点开始工作。
而中科大这边,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对于何秧苗,熊季安,以及王一枝来说,简直就是难得的放松日。
何花作为班级代表去抽到了第十个登台表演,大家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不前不后。
一大早就不见熊季安,听曾鑫说,在后台做准备工作呢。
迎新晚会上有展示歌喉的,有展示舞技的,还有朗诵的…,轮到自己班时,同学们都非常捧场地鼓掌,努力地充当氛围组。
曾鑫正跟她讲八卦讲得正起劲,就听到台上主持人念到了自己的班级,何秧苗与曾鑫共同坐得端正,自己的班还是得认真捧场。
话剧…,讲述了平凡人一颗红心的精忠报国,熊季安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普通的卖报少年,却实际上是组织里专门收集情报的。
还有风尘女子…,人民教师,药铺老板…,以及在世人眼里是叛国者的大老板。
然而在一场行动中…他们暴露了,为了掩护百姓与八足各军的撤离,他们英勇地,不惧生死地迎上敌人的炮火。
格局很大,原本以为同学们看上的是熊季安的那张俊脸,不曾想看了话剧里的他,才知道是看上了个子。
何花有点“东西”,将那风尘女子的“委身”,与不屈的精神表演得惟妙惟肖,难怪能收到那么多封情书。
但最优秀,且意想不到的还是黄智涛,那饰演的大老板,装坏时那模样是真的,看见就像打上一拳,但最后的身份暴露,带头赴死的决心,却又让人无比的动容…
…
话剧毕,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同学们,师生们纷纷起身鼓掌…。
何花跑下台来,一个劲地询问道:“怎么样?我演得好不好?”,何秧苗与曾鑫同时朝何花竖起了大拇指,“太好了,你不报话剧团真是可惜了!”
何花顿时呲着牙笑了起来…
熊季安与黄智涛也走下了台,“黄智涛看不出来啊!你颇有大老板的气质啊!”,听到何秧苗的夸赞,黄智涛做起了大老板的排场,叼着用纸卷成的假烟,不屑,俯瞰着他们…
啊…,是真的很欠扁啊!
迎新晚会结束,明天是周末,虽然有选修课,但不是早八,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真不容易啊!
与何花一起回到女生宿舍楼,一路上都有同学对着何花夸赞,“何花,演得很好哦!”,“何花,你这发型在哪剪的?真是太好看了…,说不出的感觉。”
由此可见,何花的人缘是真的好。
回到寝室,晃了晃暖水瓶,发现得去打开水了。再看了看角落里柜子上换下来的衣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几分钟就要熄灯了,只能明天再洗了。
打了开水,洗了脸和脚,何秧苗躺在床上,没一分钟,熄灯的铃声就响了起来。蹭了蹭棉被,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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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何醒来醒来已是九点,距离11点的选修课还有两个小时,去洗换下的衣服时间足够了。她将衣服放进盆里,然后端着盆朝洗衣槽走去。
搓洗完衣服,她倒不用抱至晾晒处晾晒,寝室有晾晒的地方。回到寝室甩甩衣服晾晒好,再看时间还早,于是坐着看会书。
…
选修农业课在教学院201教室,熊季安没选择这一课,准确来说班上没人选择这一门。等何秧苗慢悠悠来到201教室,发现其他系其他班选择这门课的同学还是不少的,或许是喜欢,又或许是学分高。
上课铃声响起,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来了,以脸识人,何秧苗认出了任课老师就是齐伟力,同时它也是市农业局的技术员!
…这堂课齐老师传授给他们的知识是实打实的种地,适种季节,种植技术,这些知识都是枯燥的,有部分同学没撑住有些昏昏欲睡了。
齐老师当没看到,就整“突然袭击”,抽同志起来回来问题,回答不上的就扣学分…
那些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瞌睡虫瞬间跑了。课后,待齐老师离开后,好多都在以后悔的口吻说道:“天呐,早知道我就不选这一门了!”,有不少的同学附和地说道:“是啊……,要不是看着学分高,我不会报的!”\/…,“还好,下午是我喜欢的军事选修课。”
一想到下午的军事科技选修课,大家的兴致都挺高,但真是仅仅“玩枪”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