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扛不住的话，干脆就算了吧，再这么下去，我琢磨着你得死了。”
“你一个准圣，割去全部本源，连滴血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天边闪过一道金光，灵明石猴率先回到了云梦泽中央。
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和语气，却又说着关心的话。
“大圣，无妨。人固有一死，我为我的使命而亡，也算死得其所了。”
从不久前开始，随着大家感情日渐浓厚，黎山对四猴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称通臂猿猴为大帅，称灵明石猴为大圣，称赤尻马猴为大师，六耳猕猴为大兄。
混世四猴比起他，的确算得上是老前辈了，受之尊称，并不为过。
“唉，随你去吧。我又清理了三座大城，你给的血肉，用完了……”
灵明石猴有些不忍，却还是实话实说了，所谓尊重与成人之美，不就是助人完成心中所求么？
“先等等吧，等它们都回来后，歇一歇再继续。”
看着黎山又御动长剑准备动手割肉，灵明石猴找了个理由阻止了他。
多活一刻，也好。
黎山咳了几声，叹了口气，正好也打算动身去空芗城，便没有继续。
不久之后，其他三猴也带着捷报回来了，那些祸害一方的僵尸，在它们手里不过是土鸡瓦狗……
狐夷将准备前往空芗城的事说了之后，除了赤尻马猴多看了黎山一眼，其他三位都没有意见，大家也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般，起身慢慢向云梦泽之北而去。
大荒之心废墟。
“后羿，你可知你当年……，你可知大羿，是死在谁手里？”
贺兰秋雪坐在后羿肩上，让后羿一路以肉身奔行，以助其快速熟悉僵尸之体。
这后羿也是了得，竟在数日之后，便能熟练行动，甚至还能施展一些道术，实力至少也是大罗金仙层次！
尤其是他得到一张玄弓之后，更是将一身道行都浇筑在了玄弓之上！
或许是受大羿之骨的影响，后羿对弓箭的掌握可谓与生俱来，弓开如月，可射天狼！
贺兰秋雪曾亲自试过，接了后羿全力一箭，给出了可落准圣的评价。
“大羿？他是谁？他是怎么死的？”
大羿之魂化成了宗布，自然不可能再苏醒于后羿之身，如今的他，只听贺兰秋雪的。
“大羿啊，他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呢！我以前啊，最喜欢的，就是听像他这样的英雄人物的故事了。”
贺兰秋雪让后羿继续向大荒之心废墟行去，自己则开始讲述大羿的故事。
从大巫出世，到登上神庭，从初识姮娥，到罚下人界，从斩杀封豨，到诛杀修蛇，从大羿射日，到陨于帝俊之手，有情人永无相见之日……
“他，真的，是个英雄……”
大羿波澜壮阔的一生，从贺兰秋雪口中娓娓道来，听得后羿心神激荡。
“我也要做他那样的英雄！”
“呵呵，可以的，以后，我给你机会！只不过，你觉得帝俊这个圣人，如何？”
贺兰秋雪轻捻着耳发，看着大荒之心废墟中心的黑洞，若有所思。
“帝俊啊，怎么说呢，如果我是大羿，我一定恨死他了！
不过，如果我是神族，我会觉得他做得很对。
圣人，你不是说过么，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只看自己站在什么角度……”
“呵呵，学得挺快啊！”
贺兰秋雪笑了笑，拍了拍后羿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这黑洞，是圣祖当年亲自立下的禁制么？”
当年人神大战，诸圣都到了这大荒之心废墟决战，整个天地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或许，便是因为这个。
“也多亏了这场决战，不然，冥河不死，我恐怕难以成圣……”
贺兰秋雪微微感叹了一句，像是在回忆当初所闻的旧事……
“不知道圣祖给的这柄剑，破不破得开圣祖亲自布下的阵法。”
她抽出细雪剑，端详了片刻，随后一剑向黑洞斩去！
华虚宫。
“这丫头，越来越胡闹了！”
重华微微睁眼，扫了一眼天地，有些乏味的站了起来。
神虚不在，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想了想，他干脆一步踏出归墟，出现在昆仑无忧城开天楼中。
“圣祖！您来啦！”
轩辕是第一个发现重华踪迹的，随后才是恒烬与其他诸圣。
见得圣祖亲临，所有圣人纷纷闪身出现在无忧城的开天楼中，就连姬羽遵都从西昆仑之巅赶了过来！
见得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重华忽然生出一种往事俱在一念中的感觉。
这些家伙有些是混沌时期被他亲手造化，有的则是在天地间生成。
想当年，姬羽遵等存在还都是些弱小不堪的混沌神魔，而今却一个个成了真正的洪荒老祖！
有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似乎再也不见，又有些新的面孔加入，这小小的开天楼，汇聚了整个天地间，最强横的一群人。
在这里有一席之位的任何一个，都有横扫天地的实力，能阻止他们的，除了重华，便只有另一个开天楼里有一席席位的存在。
“轩辕，你如今已触摸到了道源至圣边缘，很不错。”
重华对轩辕点了点头，激动得轩辕差点蹦出了三界外……
“多谢圣祖。”
好在他终是忍住了，向重华行了一礼作谢，只是话音里的激颤，任谁都能听出得意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诸圣在前，重华却只是扫了一眼，便又起身向外而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诸圣都没有意见，能见得圣祖一面，便已是荣耀。
尤其是像帝启这样的存在，更是从最开始，就没见过重华几面……
还是只有姬羽遵一人，脸色有些落寞。
虽然她赶来的时间不过瞬息，可她还是刻意打扮了一下，只是，重华从头到尾，还是没有多看她一眼……
哪怕多一眼也好啊！
太始。
这里，是质与形开始分化的地方。
“轩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所谓道源至圣，便是能身化大道之源的存在！
踏入道源至圣境界，便可独自衍化一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