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成都之前,和家里交好的亲戚们聚了个餐,这次离开后,下趟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餐桌上的欢声笑语中,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深厚和不舍的牵挂。
苏洁也在我们要离开的前一天放出了看守所,她知道我没有成功的送她妈进监狱,也知道自己以后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给我发了个短信,阴阳怪气的和我说了句,“最毒妇人心!”
我和于树去了趟墓地看看妈妈和爸爸,他们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在默默地守护着我。
我站在他们面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他们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爸爸妈妈,我现在很好,心里再也没有负担了,阿树很爱我,你们放心吧!”
落日余晖,于树紧紧攥着我的手,和爸爸妈妈保证。
“爸爸妈妈,我会很爱秋天的,今后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
落地成都,于爸于妈他们早早地在机场等着我们了。
于妈还是给了我一个充满母爱的怀抱,于爸还是手捧一束鲜花递给我。
寒暄几句后,于妈突然耷拉下脸,可怜兮兮的对着我说:“秋天啊!跟你说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
“我们今年过藏新年,得去阿树奶奶家”。
“这······这挺好的呀!”我还未察觉丁妈话里的意思。
“妈,你别吓她”。于树坐在副驾上回头斥了一声。
“怎么了?”我满脸疑惑。
“还不都怪你爸!你奶奶打电话说要见秋天,你爸直接答应了”。于妈埋怨起开着车的于爸,而于爸安安静静的开着车,不敢多说一句。
我心想着于妈应该是怕没和我提前说,就答应去阿树奶奶家过藏新年,担心我会生气。“阿姨,没事的。阿树在大理的时候就和我说了,回来的时候带我去趟那曲,这不正好了吗!”
于妈听我这么一说嫌弃的连连摆手。“秋天,你去了肯定后悔,那个老太婆啊!凶的要命,去了也是找气受”。
“啊?”我吃惊一声,忍不住看向阿树。
“秋天,我奶奶没像我妈说的这样,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于树解释。
“秋天,你要是去了不舒服,咱娘俩就跑,我带你去拉萨玩”。于妈对我说。
我忍不住笑着,点头答应:“好!”
······
傍晚,我坐在三楼阳台上吹着风。星星不多,零零散散的,数也数的过来。
“想什么呢?”于树从卫生间出来,手拿毛巾擦着头发。
“我在想过段时间去了那曲,你奶奶会不会喜欢我呢!”
回答着他的话,又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帮他擦了擦头发。“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在卫生间吹干了再出来呀!”
听我的说教,于树开心的弯下腰,怕我抬着胳膊太累。
“肯定会喜欢的。你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
“还挺会拍马屁”。
他“呵呵”笑着,坐在我身边。“我奶奶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在那曲是有名的藏医,很多外地人都来找过她看病”。
“那是很厉害啊!那阿姨为什么会那么说奶奶呢?”我将憋了一天的问题说出。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我爸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吗?”
我想起那年于树在林嘎雪山和我说的话。“记得啊!”
“当年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最反对的就是我奶奶”。于树说。
“哦!”我如醍醐灌顶般通透。“怪不得呢!”
“我奶奶不喜欢我妈,因为她一直都希望我爸能找个藏族姑娘结婚。我妈呢,也不喜欢她,俩人在一起就会有矛盾,如果不是我妈看我爸好看,早就分开了。后来我阿爸心疼我妈,就带她来了成都这边生活,每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样啊!”听了他的话,不免有些担心起来。“那我感觉你奶奶肯定也不会喜欢我”。
“不会!”他声音坚定。
“为什么?”
“因为这次过藏新年,是我奶奶主动打电话说,让我们带你过去的,说明我奶奶还是很想见你的”。他和我解释。
闻言笑了起来,也不再担心,主动问他:“阿树,那曲有什么好玩的呢?”
“最近有场赛马节。那曲的赛马节很精彩的,到时候我带你玩好不好?”
“那有没有好吃的呢?”
“有啊!有很多呢!到时候带去尝尝”。
“好!”
······
过了几天,于爸于妈还有我和于树从成都飞到拉萨。于树的小叔叔格勒正好在拉萨工作,直接开车过来和我们一起回那曲。小叔叔和于爸很像,只不过看着比较冷淡,不苟言笑。听于树说,小叔叔今年35岁,是拉萨市医院心脏外科的主任,几乎每年都不休息的,但是今年因为于爸于妈都回来了,所以才破例回去过年的。
从拉萨开车到那曲的牧区,路程将近八个小时,现在出发,得开车到晚上七八点。
此刻我都能想象到在车里高反、晕车、呕吐的情况。
“正好我自己的车停在我房子那儿,我带秋天再开一辆车过去,免得挤一辆车,到时候不舒服”。
此刻我看向于树,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小叔叔开车带着于爸于妈先走,于树带着我打车去雪域逸庭开车。
打车时,我对他说:“你小叔叔长得还挺帅的”。
“怪不得刚才心不在焉呢,原来一直在盯我小叔叔看呢!”他伸手拦着车,还不忘和我开着玩笑。
“谁都喜欢看好看的,没听说过,多看看让自己心情好的,还能让寿命增加”。
“那你肯定能活一百岁!”
我无语的朝他蹙眉。“什么时候能把一开始的于树还回来?”
他抿唇笑笑。“我一直这样!”
“那你一开始还挺闷骚的”。
到雪域逸庭开了车,于树给我准备了氧气瓶、毛毯、零食还有水。那曲海拔将近五千,到时候会不会高反,也只能看我的运气了。
去时他让我先睡觉,等海拔快到四千的时候,于树把我喊醒,一路上都和我说着话,说着他小时候有趣的事,吸引着我的注意。
晚上将近七点多,西藏的日落总会很迟,黄昏照进车里,正巧扫在于树的脸上。
他一路上都很开心,脸上竟是掩盖不住地喜色。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他说自己终于可以带我去见他的家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