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金沙帮女
闲来无事，柳如是又正在应付姐姐，李奕辰便离开柳府，准备去城中逛一逛打发时间。
就在刚出门时，他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听呼吸对方应都是普通人。
李奕辰不动声色，继续前行，倒要看看跟踪之人有什么目的。
锦州城繁华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楼阁商铺林立，李奕辰置身于其中，仔细感应周围。
所有人的脚步都比较虚浮，不像有内力法力之辈，应都是普通凡人。
便是那些跟在锦衣公子身边的壮汉，也只不过是看起来力气大些，在李奕辰眼中不值一提，弹指可杀。
街上既有才子佳人游玩赏物，也有贩夫走卒卖力奔波，还有顽童孩子嬉戏打闹，更有商贩奴才卖力吆喝，看不到半点非凡之景。
不时能够见到手持刀兵的官差威严巡街，证明了大乾王朝的治安挺不错，对于违法犯罪者严惩不贷，身份不明者寸步难行。
不过只要身份权势到位，也有漏洞可钻，比如李奕辰便是通过柳如烟的人脉洗白了身份，在大乾王朝有了正规的户籍，正常而言没人会知道他是来自盛明帝国反贼死人。
在这古代社会信息流通极差，很多人甚至都没听过盛明帝国的宁王造反了，也没心思去关注。
李奕辰只要低调行事，不主动自爆身份，盛明帝国便永远不会知道他还活着。
“老板，给我来两串。”
李奕辰看到熟悉的糖葫芦，色泽鲜明圆润饱满，看起来极为可口，便也被勾起馋虫。
“好嘞。”老板是个面相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李奕辰，然后报上价格。
“挺便宜的嘛，待会记着去柳府找人付账，放心不会欠你。”
李奕辰现在一穷二白，自然没法付账，只能先赊账。
？？？
卖糖葫芦的中年汉子懵了，做小本买卖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句话就想白拿糖葫芦？
真把他当白痴啊？
“这位客官且慢，还请您现帐现清，可不兴赊账啊，小人这是赔本买卖。”
中年男子当即拦住李奕辰，态度虽然礼貌得体，声音却比方才大了许多，明显是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果然，他此话一出，立即便有人注意到这里。
“可需要报官？”有围观者暗道。
大乾王朝的律法规定，见到违法之事故意知情不报者，事后便有惩罚，如果报案有功，还会得到丰厚奖励，因此百姓们都是积极报官。
当然，也得分情况，比如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权贵犯了事，很多人因为忌惮其身份，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多管闲事，最后很可能惹得一身腥，甚至是搭上性命。
见到有人买糖葫芦不付现账，围观者们立即打量起李奕辰的衣着配饰，在心中判断此人能否招惹得罪。
李奕辰此刻身穿一袭简约朴素的黑色布衣，脚上踏着粗布黑鞋，看起来就不像达官显贵，围观者们当即有了底。
在这锦州城之中，可没有富贵公子会这身打扮，更不可能买东西不结账。
现买现结，这是朝廷规矩，除非提前说好。
见状，李奕辰倒也不奇怪，暗道若是仙人来到凡尘，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他此刻当然能够施展身法离去，毕竟要求个逍遥自在，吃两串糖葫芦还得结账？
不过这想法着实太像泼皮流氓，李奕辰饶是脸皮再厚，也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乎，他指了指人群之中的一个黑衣男子，道：“你小子跟了我那么久，都没点眼力劲么，还不滚过来帮本公子结账？”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顿时看向那黑衣男子，卖糖葫芦的中年汉子也心中疑惑看了过去。
“……”
黑衣男子没说话，走过来结了帐，如同听话的家仆一般。
“这位公子还有随从？”有人小声惊疑道。
“他的相貌好生俊朗。”有女子暗道。
李奕辰无视这些话，啃着糖葫芦继续悠哉而行，那个跟踪他的黑衣男子来到他身边道：
“公子，小姐吩咐在下跟着您，时刻提醒您不能闹事。”
李奕辰问道：“为何？”
？？？
黑衣男子满脸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守规矩还需要理由？
“假如我不认识你们小姐，方才又死活不付账，后果会如何？”李奕辰问道。
“周围的人会把您按倒，等着官府的差役来拘捕您，按律审判您。”黑衣男子应道。
“我若特别能打，反抗官府的人，会如何？”李奕辰又问。
？？？
黑衣男子懵了，暗道果然如小姐所言，这位公子的脑袋有大问题。
他恭敬道：“您再能打也没用，双拳难敌四手，会被处决斩首。”
李奕辰道：“我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官府没法处决我，伱信不信？”
“呵呵。”黑衣男子笑而不语，明显不信。
“你听过武林高手么？”李奕辰继续问道。
“听过，故事里有，您不会想说自己是高手吧？”黑衣男子道。
“我不是高手，却是比高手更厉害的仙人，你信吗？”
此话一出，黑衣男子更确定了，这个公子不正常。
把故事传说当真，还自以为很厉害，做梦呢？
“你觉得我是疯子？”李奕辰再问道。
“在下不敢。”
黑衣男子违心摇头。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惨叫之声，李奕辰回头看过去，就见到那个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被人打翻在地，脑袋上踩着一只肥大的翘头履。
翘头履的主人是个肥头大耳、神情倨傲的少年，身边华服腰间佩玉，手中牵着一条大黄狗，一看就有富贵之态。
“放肆！我的狗想吃你的糖葫芦，你居然敢收账，什么道理？”肥头大耳的少年嚣张问道。
听到这话，李奕辰看向黑衣男子，道：“他这是赖账，比我赊账严重，怎么没人按倒他送去官府？”
黑衣男子慌张道：“公子您小声一点，那位少爷可不是一般人，乃是金沙帮的少帮主，谁敢动他啊？”
李奕辰淡淡一笑：“原来是个有身份的人，金沙帮是什么东西，胆敢无视朝廷律法？”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差点吓得跌倒在地，惶恐道：“公子切莫再乱说了，若是被金沙帮众听了去，你我都得死，小姐一家都会被连累的……”
李奕辰打断道：“柳府有权有势又有财，金沙帮之名听起来土不啦叽，你家小姐岂会害怕？”
黑衣男子拉着他到旁边没人隐蔽之地，小声道：“权有大有小，财也有多有少，金沙帮的权势财富胜过我们十倍不止，小姐如何吃罪得起。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招惹他们啊，最好见到就绕着走，被欺负殴打只能忍着，万万不可反抗，否则……”
李奕辰道：“笑话，光天化日之下，金沙帮还能反了天？”
黑衣男子道：“谁也不能反天，金沙帮自然也不敢，可他们在这锦州城就算半边天啊。”
李奕辰不再言语，继续观察金沙帮那位所谓的少帮主，只见对方面对官差理直气壮道：
“他拿脸撞我的脚，还吓到了我的狗，这笔账怎么算？”
周围立即有人道：“简直无法无天，这恶商可恶至极，必须严惩！”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去衙门申冤，必须讨要一个公道，是非善恶大老爷自有公断。”
听到这些话，李奕辰皱眉，问道：“这叫律法严明？”
黑衣男子道：“自然严，还很公正，大家都知道是少帮主吃了亏。待到了衙门，有名的状师也会在公堂之上证明是非，大老爷最终会还少帮主公道。”
啪啪啪。
李奕辰鼓掌，看来这大乾王朝与盛明帝国也没什么区别，平民百姓在有权有势的金沙帮少帮主面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扭曲是非轻而易举，完全无法无天。
“你为什么打我？”
少帮主揪着卖糖葫芦中年男子的衣领，厉声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还望您恕罪。”
中年男子求饶道，他后悔不已，方才怎么敢去吆喝恶犬？
原本少帮主不会找他麻烦，只怪他没有认出大黄狗的来历，在大黄狗接近自己时跺了跺脚，这才招来一顿殴打。
“我原谅你了。”
少帮主一脸慈悲地说完后，便牵着狗准备大摇大摆离去，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敢太过分。
如若不然，事情闹大之后，得不偿失。
“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官差拦住少帮主，面无表情，淡淡质问。
“我被打了啊。”少帮主道。
另一个官差看向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问道：“你说！我要听实话，若受了委屈，朝廷会为你主持公道。”
见状，李奕辰又来了兴致，道：“看来这金沙帮也不过如此，当街打个人罢了，也要被区区官差问东问西？”
黑衣男子道：“这是自然，金沙帮再势大，面对朝廷之势也不敢造次。别说金沙帮，在这大乾王朝，没有哪个势力敢明目张胆挑衅朝廷律法与威严。”
只听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道：“我因为从小讨厌狗，便没忍住想踹打，不小心便打到了这位公子。都是我的错……”
一个官差冷冷打断他：“我要听实话！”
另一个官差对少帮主道：“你的秉性我们心知肚明，一个买糖葫芦的人怎么敢打你，休要把我们当傻子。”
周围立即有人道：“官老爷诬陷好人……”
“放肆！”两个官差异口同声大喝，扫视周围的人，目光如刀。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说实话之后谁也不敢找你的麻烦，立即道明前因后果！”官差道。
“我真的说实话了，不敢欺骗您……”
中年男子的话被打断：“哼！跟我们走一趟，我相信你会说实话。”
“还有你，金沙帮的少帮主好大的威风，真以为能颠倒是非黑白？”
随即，金沙帮众人与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便被官差带走，趾高气昂的少帮主没有丝毫反抗。
李奕辰索然无味道：“还锦州城半边天呢，就这啊，也不过如此。连杀个人都不敢。”
黑衣男子道：“公子慎言啊，杀人偿命，金沙帮主也不能当街行凶。”
李奕辰道：“既然金沙帮如此怂包，你怕个屁啊，又不会死。”
黑衣男子无奈道：“公子啊，最可怕的杀人武器可不是刀剑，而是……”
他没有明说，而是带着李奕辰去到一个脏乱差的巷子之中，这里乌烟瘴气破败不堪，应该就是锦州城之中的贫民窟了。
“公子请看，那人曾经乃是锦州城有名的富商，因为得罪金沙帮便沦落至此。”
黑衣男子指着一个瘸腿的枯瘦老人道，那老人面色无神，唇角流着哈喇子傻笑，显然是疯癫了。
“您若是得罪金沙帮，用不了多久，小姐或会比他还凄惨。”
李奕辰算是明白了，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专门来提醒他别疯癫行事的人，特别强调金沙帮多厉害也是想让他明白后果严重。
“我明白了，以后见到金沙帮的人，我一定绕着走。还有谁不能惹，你一口气说了，以防万一嘛。”
李奕辰道。
黑衣男子道：“最不能惹的存在自然是官府……”
随后，他连续说了诸多权贵势力，让李奕辰明白原来柳如烟在锦州城当真不过如此，也就是个三流权贵罢了，平时甚至还得向金沙帮交所谓的保护费，否则生意都难得做。
曾经宁王在位时，柳如烟自然无忧无虑，毕竟有盛明帝国的人暗中照顾。
而今，柳如烟失去了暗中的倚仗，就如同一块没了壁垒的肥肉，被众多势力虎视眈眈。
李奕辰倒也不在乎柳如烟的死活，以他的小白脸气质，还愁吃不到软饭？
“这位公子，我们小姐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久后，几个身穿相同服饰的男子挡住了李奕辰的去路，李奕辰认出他们是金沙帮的人，这可不是巧合，在他出门之时对方就暗中跟着了。
此前的那个少帮主，赫然也是跟踪他的人之一，殴打卖糖葫芦的中年男子也与他有关，故意闹出动静震慑他。
“呵呵，长得帅也是种错，容易招惹罪犯啊。”
李奕辰摇了摇头，根据他此前听到的话，他明白自己这是被金沙帮的大小姐看中了臭皮囊。
金沙帮的人在柳府门口盯着他好多天了，只因他最近都在府中欺负柳如是并不出门，故而没有机会接近他。
无论金沙帮势力再大，都不敢嚣张闯入柳府拿人，只能等待时机。
此刻，李奕辰故意与黑衣男子来到人烟稀少之地，金沙帮众便现身来‘请’人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又位于贫民窟之中，金沙帮的人在此行凶之后官府大概率也不会知道，金沙帮自然不会给受‘请’者拒绝的机会，说话时还特意摇了摇手中的刀，暗示眼前人识趣一点。
“我会死吗？”
李奕辰问道。
“不会。”为首的金沙帮男子淡淡道。
“你们小姐为何找我？”
“不知。”
“她不能来见我？”
“不能。”
“她想睡我？”
“不……呃……”
李奕辰看向黑衣男子，玩味一笑，道：“金沙帮给了你不少好处吧，故意引我来此，不怕你家小姐发火？”
李奕辰虽然自己也有意来偏僻之地，但即便他没有这个想法，黑衣男子也会引他来。
这货早已暗中投靠了金沙帮，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此前故意吹金沙帮的强大也有提前警告他之意。
黑衣男子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撕拉！
他话没说完，喉咙便已经被李奕辰的五指撕碎，在也无法发声了。
“你……”
金沙帮的人神色骤变，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不由得后退几步，心中骇然震怖。
人的喉咙虽然脆弱，可若想以五指撕碎，却并不容易。
他们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软弱无力的小白脸，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然而，还不等他们震惊，李奕辰便闪身而出。
几个呼吸之后，金沙帮的几个人便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是活不成了，只有为首者还能站着，瑟瑟发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高手！
这是传说中的强者！
为首之人曾听过这世间存在飞檐走壁弹指杀人的武者，他这类普通人面对武者时不堪一击，本以为子虚乌有，即便真有武者也不会比普通人强大多少，如今他才知道传说不假。
“你们自以为是猎人，现在被猎物当成羔羊的滋味，如何呢？”
李奕辰似笑非笑，拿满是鲜血的手在为首之人的衣服之上擦了擦，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表现得仿佛方才只是踩死了几只蝼蚁。
为首之人乃是金沙帮有名的打手，名叫张威，自认见识不低，曾看过侩子手行刑，却还是第一次面对杀人之后如此淡定自若之辈。
“来，你说说，我若是现在结果了你，朝廷能知道否？”李奕辰问道。
张威背脊发凉，额头冒汗，面对生死，被吓坏了，话都说不清。
他平时仗着金沙帮的势力，耀武扬威嚣张跋扈，从来只有他欺压威胁别人，从来没有被如此恐吓过。
若是之前，他肯定把对方的如此当放屁，根本不放在眼里，可现在，看着眼前的鲜血与尸体，张威比谁都清楚自己真的会死，对方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会在乎朝廷之势。
便是金沙帮行事，都不会如此轻易残忍杀人，毕竟事后免不了麻烦。
这位狠人不怕麻烦！
张威心念及此，扑通跪了下来，磕头求饶道：“大人恕罪……”
李奕辰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你们小姐不是要请我做客么，带路。”
张威虽无法感应杀机，却从这话里听到了恐怖的寒意，眼前仿佛涌现尸山血海无数死人，
这人要见大小姐？张威不寒而栗，心中涌现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猛地打了个寒颤，巨大的恐惧将他淹没。
很快，李奕辰与张威来到一座豪华府邸，这是金沙帮主的住宅，所谓的大小姐就在其中。
金沙帮主的派头果然极大，门口的护卫都是用鼻孔看人，仿佛天老大他老二一般。
“这就是小姐最近看中的货色啊，果然生得俊俏……”守门的人看到李奕辰之后，上下打量着他品头论足，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为何会来金沙帮主的府邸。
在来此的路上，李奕辰也向张威了解过金沙帮的底细，严格而言金沙帮其实并非一个帮派，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显得有气势足以震慑别人。
金沙帮主以行商发家，榜上某个朝廷大人物之后，从此一路高歌顺风顺水，而今麾下的产业涉及酒楼、青楼、赌坊等，真可谓有权有势，自然鲜有人敢招惹得罪。
说白了，这也是个‘吃软饭’的货色，借权势敛财而已。
柳如烟经营丝绸生意，名义上的丈夫只是个芝麻小官，惹不起金沙帮，一直以来都根据规矩给金沙帮上贡，想拒绝却不敢，反抗的下场会很惨。
柳如烟的丈夫是宁王的人，当年柳如烟除来大乾王朝时，无权无势无财，起家极难，也就需要一个假婚姻来辅助。
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彼此没有感情，都是为生意利益服务。
如今看来，难怪柳如烟要把妹妹嫁给知府大人的公子，如果这门婚配成了，金沙帮也与就会收敛些霸道，柳府在锦州城会更安稳。
李奕辰想着，随张威走近金沙帮主的府邸，穿过前院七拐八拐来到一个环境宜人的花园之中。
花园里有七八个身穿相同服饰的金沙帮护卫，一个身宽体胖、脸色黝黑的女子躺在太师椅里，享受着婢女投喂的水果，看起来好不奢望。
她正是金沙帮的大小姐，名为刘媛媛，可谓是锦州城内最不能惹的女人之一。
曾经有个富家公子只因背后说了一句她很胖，被她知道后，拿人第二天便被闷棍打成了傻子，事后打人者自称失手，也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只是去牢里住了一段时间。
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明白绝不能拿刘媛媛的相貌说事，这很危险。
李奕辰笑道：“就你这个丑肥婆想见我？”
此话一出，花园之中顿时死寂下来，针落可闻。
啪嗒！
婢女似听到了可怕的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中的水果都被吓得掉落在地。
其他护卫也都是震撼骇然，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小白脸居然如此不知死活，在大小姐面前说这种不要命的话是活腻了？
张威更是恐惧万分，下意识扫了眼周围的护卫数量，不敢相信眼前的杀人魔头敢在此处行凶。
“你、说、什、么？”刘媛媛盯着李奕辰一字一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