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天鹅肉轻而易举?
这话认真的吗?
众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如是这话首先就得罪了张若曦,这意思不就是做张若曦迟早成为李奕辰的女人啊,这事如果被张若曦知道,岂能不生气?毕竟张若曦冰清玉洁清冷孤傲,怎么能行允许别人随意言语冒犯?
更何况。这人还是柳如是,张若曦是柳如是的靠山倚仗,更是李奕辰的后台,李奕辰凭什么好去追求张若曦,更别说成功俘获芳心了,柳如是这是看不起张若曦还是高看抬举李奕辰?
李奕辰一无是处,整天混吃混喝,柳如是自己眼睛瞎了也就罢了,还想让张若曦也沦陷,过于异想天开了。
“哈哈哈。”青衣男子忍不住发笑。
不少人也都是笑了,嘲笑,哪怕是站在柳如是和李奕辰这边的大管事,也是有些想笑,实在是柳如是的话太过于可笑。
张若曦身份尊贵,一般人根本配不上,纵观整个锦州乃至归元府,都没有多少年轻俊杰配得上,李奕辰肯定不在此列。
彩凤儿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纵然张若曦和柳如烟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委屈自己选择李奕辰这种无权无势又无才无财没有前途的白食客。柳如是,我知道你被李奕辰迷惑了心神,说话都不经过脑子,可笑。”
柳如是无视她的嘲讽,看向司马苏龙,鄙夷道:“你这只癞蛤蟆这辈子都吃不到天鹅肉,我相打你一耳光,有问题吗?”
???
众人疑惑不已,柳如是只怕是真的脑子有病,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即便司马苏龙追求不到张若曦,也不是李奕辰打人的理由,这什么跟什么啊?
司马苏龙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李奕辰,问道:“你要和我决斗?”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屏住呼吸,也都是同时反应了过来。
决斗!
这两个字可不是轻易说出。
书法比斗便是决斗的一类。
只不过,当一个男人在某种特殊情况之下对另一个男人说出这话时,意义就不一样了,尤其该牵扯到另一个类似天鹅的女子。
柳如是冷笑:“司马苏龙,你作派上已经宛若死太监了,变成懦夫也情有可原,你去报官吧,我相公正好去官府大牢之中睡一觉。”
这话隐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笃定司马苏龙不会报官,李奕辰的那一耳光不会令官府介入,因为决斗二字出现了。
如果司马苏龙去报官,意味着放弃决斗,如此一来,自然会被人看不起,传出去之后,司马苏龙甚至可能保不住第一才子的名声,尤其决斗的另一方还是被众人认为一无是处的李奕辰。
因此,司马苏龙这次是必须接受决斗,不可能让李奕辰被官府押入大牢,从这方面来看,李奕辰暂时安然无事,渡过了打第一才子的危机。
当然,司马苏龙可不是白白被打,因为决斗即将开始,接下来,重头戏要来了,甚至于在很多人眼里,李奕辰的下场会比报官还惨不忍睹。
决斗!
在大乾王朝非常盛行,在某种特殊情况之下,当有人发起决斗之后,被挑战者可以自由选择比斗种类,比如比斗书法,或者比斗体力,又或者比斗围棋作画等,而且,被挑战者还可以决定输赢的筹码,任意要求败者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要求对方自杀。
此刻。
李奕辰是发起决斗者。
司马苏龙是被挑战者。
那一个耳光就是决斗发起的标志。
司马苏龙有两种选择。
一,接受决斗,选择比斗种类,定下输赢彩头。
二,不接受决斗,追究李奕辰那一耳光的责任。
正常而言,大多数人会选择第二种,因为傻子都知道,只有自信之人才会发起挑战,毕竟决斗规矩明显有利于被挑战者,即便不应战,也不算丢人现眼。
可现在,第一才子司马苏龙面对一无是处李奕辰,如果不接受决斗要求,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死?
司马苏龙盯着李奕辰问道:“李奕辰,你确定,要和我司马苏龙决斗?”
司马苏龙把问题抛回给李奕辰,因为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李奕辰或许是借决斗之名拖延时间罢了,不可能真的敢挑战司马苏龙,这不是找死么?
因为一耳光被官府押入大牢并不会死,可是,如果输给司马苏龙,李奕辰的小命就没了,愿赌输服,这是大乾王朝定下的决斗规矩,谁也不能违背,否则就是冒犯当今圣人。
在场那么多人见证,事后李奕辰绝对不可能赖账,张若曦来了也救不了他,无法挽回。
李奕辰会怎么选?
众人的目光看向李奕辰。
柳如是却在这时道:“白痴,司马苏龙你真是猪脑子,愚蠢得令我感到伱活着真可怜。”
?
司马苏龙心中涌现怒火,一而再二被嘲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可是,他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柳如是要说重点了。
果然,柳如是站在李奕辰前方,目光凝重,语气认真,表情郑重道:“我柳如是对你司马苏龙发起决斗!”
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搞半天不是李奕辰作死啊,柳如是才是正主,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精彩了,如果李奕辰发起决斗是送死,那么,柳如是的决斗要求就充满了悬念。
一个人锦州第一才子。
另一个书法强过第一书法吴老先生。
强强碰撞。
不过。
司马苏龙还是有优势。
书法造诣司马苏龙虽然比不过柳如是,可现在,一旦决斗成立,司马苏龙就能自由选择决斗种类,一旦选择了一个柳如是不擅长的决斗种类,柳如是自然凶多吉少。
青云楼气氛凝重,许多男子恨不得立即砍死柳如是,他们自然都明白,正常情况下,柳如是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发起挑战,可如今她不得不为,都是因为李奕辰冲动行事,箭在弦上了,柳如是若是不发起决斗挑战,司马苏龙岂能放过李奕辰?
“哈哈哈哈——”彩凤儿大笑,“柳如是,地狱无门你主动来送,笑掉大牙。”
司马苏龙起身,目光平淡,笑道:“我接受你的决斗挑战!”
说完,司马苏龙看了眼李奕辰,道:“李奕辰,你有一位好娘子,令人羡慕呐。”
李奕辰沉默,在场众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任何人开口,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心情想别的事,注意力都在司马苏龙身上。
这位第一才子会选择怎么比斗?
又会提出什么胜负彩头?
众人拭目以待。
柳如是表明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搂着李奕辰的手臂,淡定看着司马苏龙,等待着决斗成立。
司马苏龙道:“我不喜欢恃强凌弱,却无法容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柳如是,若是你输了,便要伺候我几位朋友一辈子,当奴!”
这个要求非常过分,等于是让柳如是赌上人生未来,一旦决斗失败,便会沦为青楼女子一般的存在,还是免费的那种,凄惨程度不言而喻。
可是,在场众人都不觉得过分,甚至认为理所应当,这就是大乾圣人定下的决斗规矩,谁让柳如是自己发起决斗挑战呢,关键还是那种没有限制的挑战,任由司马苏龙决定比斗方式和胜负彩头。
没办法,如果李奕辰没有打司马苏龙那一耳光,柳如是或许可以讨价还价,可现在,没有余地,只能被动接受,如若不然,李奕辰就要因为打人而付出代价。
柳如是为了帮助相公,不得不作出牺牲,这就是现实,彩凤儿和青衣男子、周文等人都是满脸和方才截然不同的表情,面带微笑嘲笑,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了柳如是的凄惨未来。
“如此绝世美人,可惜了啊。”有人认为柳如是必输无疑。
“最惨的是李奕辰吧,自家娘子即将沦为别人奴隶,何等难受痛苦啊?”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很多达官显贵都想夺人之妻得到柳如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李奕辰一巴掌,看似畅快了,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唉——柳如是大可不必啊,为了一个李奕辰,赌上自己的危机,值得吗?”
“这种不公平得赌局,柳如是义无反顾,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众人都同情柳如是,越加讨厌李奕辰,这货无脑打人结束后,却让娘子屈身善后,太没有担当了。
李奕辰心中好笑,决斗?
待会他暗中施展一个小法术,顷刻间就能让司马苏龙化为灰烬,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凡夫俗子根本无力反抗,还决斗个狗屁啊,修仙之人对凡人玩起阴险狡诈来和你开玩笑呢?
不过,李奕辰倒也不急着动手,先看看司马苏龙会选择什么比斗方式。
而且李奕辰此刻也有些讶异,这柳如是着实奇葩,居然真答应决斗了,他又不是真的作死莽夫,柳如是莫不是被人言传染了莽夫病?
柳如是开口道:“好,我接受你的胜负条件,但我若是赢了决斗,你,司马苏龙,自己主动成为真太监,说比斗方式吧!”
这个要求也狠,让司马苏龙生不如死,从此失去男人之能。
司马苏龙盯着柳如是看了会,笑道:“我还没想好,三天之后,给你答复,到时候,在朝廷的见证下比斗,谁也不能违约!”
说罢,司马苏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笑离去,看起来心情愉悦必无比,仿佛刚才被打一耳光的人不是他,他也忘了李奕辰那一耳光的不快,因为在他看来这次明显是李奕辰和柳如是吃亏,
柳如是那么美,却即将沦为玩物,想想就畅快,司马苏龙如何能不开心,更何况,他可是知道,她背后的靠山肯定对柳如是感兴趣,就算柳如是已为人妇,也不会被嫌弃,甚至让人更满足。
夺人之妻,这是多么美妙的体验,司马苏龙期待万分,也不怕柳如是事后耍赖,因为朝廷到时候会明令规定耍赖的后果,柳如是逃不掉。
“哈哈哈,柳如是,你等着面对地狱未来吧。”
彩凤儿也大笑离开。
“李奕辰害了柳如是啊。”有人叹息道。
“不一定,柳如是书法如此厉害,作画能力也极为不凡,更是擅长兵法韬略,智慧卓绝,司马苏龙如果没有选择好有利于自己的决斗方式,很可能栽跟头。”
“的确,柳如是才华横溢,天赋异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得了吧,这种不公平的决斗前提,司马苏龙如果还能输,可以抹脖子自杀了,丢人现眼。”
“也许决斗不会成立,司马苏龙不是喜欢张若曦么,只要柳如是去求张若曦,让张若曦出面调和,或许就能令司马苏龙取消决斗。”
众人逐渐散去,大管事走近柳如是,凝声道:
“柳小姐,你太冲动了,不该发起决斗啊。”
柳如是摆摆手:“无妨,既已决斗,便不后悔。”
李奕辰竖起拇指:“娘子好魄力。”
大管事斜睨李奕辰,欲言又止,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他要尽快将这件事通知张若曦。
“我找到一个大厨,你随我去尝尝,应该比青云楼的主厨厉害。”
周围没人后,柳如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搂着李奕辰离开青云楼,前去寻找大厨,毕竟青云楼的主厨要赶走李奕辰,柳如是自然不能允许,只要找到替代主厨都人,李奕辰依旧能够继续任职青云楼后厨副管事的职位。
李奕辰笑道:“你倒是挺关心我的事,现在你的处境可比我危险多了,是不是应该优先考虑决斗的事?”
柳如是问道:“你在关心我?”
李奕辰笑而不语。
“放心吧,那个畜生如果得知此事,肯定会想方设法拉拢我,毕竟我现在成了若曦的救命稻草。”柳如是满不在乎道。
不久后,某厨房,李奕辰放下筷子,对柳如是道:
“不行,这人都厨艺虽然不爱,去到比不过青云楼的那个白痴。”
柳如是可惜道:“唉——果然如此,这下如何是好,锦州城中有名的大厨应该都不是那白痴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