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暖道:“徐闻是李奕辰在临江书院之中唯一来往的朋友,两人几乎知无不言,而我又是徐闻非常喜欢的女人,李奕辰目前还不知道我和徐闻的事,会对我说实话的吧?”
青衣男子摇头:“你这身打扮有问题,以徐闻的情况,怎么可能给你买那么多金银首饰?”
余暖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道:“会的啊,之前的书法聚会大比,徐闻就为我付出了很多,平时也对我很好,李奕辰都是知道的。”
青衣男子道:“我让你去套话,没让你去显摆,你个蠢货。”
显然,青衣男子对于余暖暖如今的衣着不满意,认为这是破绽。
余暖暖倔强道:“这是我应得的,我付出一切就是为了获得别人的羡慕,为什么不能显摆?”
青衣男子冷哼:“看来醉仙居那老东西对你挺不错。”
余暖暖道:“我是第一次,他又想让我真心服侍,自然不会亏待我,若非他吩咐我听你的话,我怎么可能去找李奕辰套话,你现在还怪我,太过分了。”
青衣男子道:“伱办事不利,还敢回嘴?”
余暖暖道:“我已经打听到,柳如是围棋造诣很高,怎么不利了!”
青衣男子再次冷笑:“很多人都说李奕辰莽夫作死,做事不经过脑子,可我却觉得他没有那么笨,会特意对你强调柳如是的围棋造诣?”
余暖暖心生不满,却不敢表现,因为眼前的青衣男子她惹不起,只能道:
“都说了李奕辰和徐闻无话不谈,会对我明言很正常,而且他还特别让我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青衣男子继续冷笑:“可你转头不就告诉了我?”
余暖暖道:“你什么意思?”
青衣男子正待开口,就在此时,一个相貌俊逸的男子走过来,此人气度不凡,飘逸卓然,赫然正是书院的第一才子,司马苏龙。
“见过司马公子。”
余暖暖对司马苏龙行礼,眼中有艳羡之意,不久前,在书法聚会之上,她还没有这种表现,此刻却态度大变,只因她看透了现实。
余暖暖从小家境贫困,父亲早亡,母亲以卖面为生,经常被人欺负,敢怒不敢言。
原本,余暖暖已经接受这种生活,可是自从进入临江书院之后,余暖暖看到了上等富贵人的生活,顿时心生向往和羡慕之意。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余暖暖,她不能安于现状,要立即成为富贵之女,享受曾经无法触及得优越生活。
还有人提醒余暖暖,只要付出一些她曾经坚守的东西,就能立即获得曾经遥不可及的富贵。
余暖暖一开始还挣扎,不愿打破底线原则,毕竟有徐闻追求她,可是,她赫然发现,徐闻就是个废物,完全受制于醉仙居大东家,根本无法给她优渥生活,最多是让她活得比曾经轻松一些罢了。
余暖暖不满意,对徐闻不满,对自己不满,对现状不满。
很多人都说她不要脸,只会利用徐闻,既然如此,她索性就做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反正别人都这么认为了,何乐而不为。
而且,该不要脸到彻底,余暖暖并不满足于徐闻的财富,不久前,徐闻的父亲找过她,让她离开徐闻,她答应了。
原因很简单,徐闻的父亲会给她更多财富,只要她能付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她欣然接受,与其屈身于一个废物徐闻,不如一劳永逸。
只要能富贵,余暖暖什么都可以付出,她实在无法忍受贫困的自己了,太痛苦,太憋屈,太难受。
在锦州城,像余暖暖这类女子根本没未来,尤其她的姿色不是最出众,才华也一般,不可能通过书院学子身份获得美好未来,甚至都没有机会参加府试,可以说,来书院纯属浪费青春和家里的钱。
余暖暖选择了大多数她这类女子都会做的事,主动放弃自身尊严,乖乖攀附权贵。
因此,如今的余暖暖获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光鲜亮丽的衣服,金银首饰,各种昂贵胭脂水粉,别人的羡慕眼光,虽然也有人唾弃鄙视她嫉妒她,但她不在乎,自己愉悦就行了。
此外,余暖暖也开阔了眼界,发现这世间远比她想象的黑暗恐怖,即便她不识趣出卖自己,未来也身不由己,甚至会更惨,比如徐楠楠。
对于徐楠楠的遭遇,余暖暖虽然不清楚细节,却也了解大概,简而言之就是徐楠楠敬酒不吃吃罚酒,被书院的一位大人物给玩弄了,如今已经沦为玩物,如同青楼女子一般。
余暖暖还得知,上层权贵之间都有交易来往,比如醉仙居的大东家和眼前的青衣男子,都认识司马苏龙,算是同一阵线的人,他们都不想让柳如是好过。
司马苏龙走近余暖暖和青衣男子之后,面露微笑,对余暖暖问道:“你成功套话了么?”
虽然说,司马苏龙对于和柳如是的决斗很有信心,毕竟是他来决定决斗的方式,他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更擅长的方式,可以胜之不武。
然而,柳如是毕竟太特殊,天赋异禀,又在书法聚会之上让第一书法吴老先生主动认输,司马苏龙自然不能轻松柳如是,得高看柳如是几分,不得不慎重以待。
因此,司马苏龙为了把稳,就想了解柳如是的弱点,可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才有了余暖暖在课堂里与李奕辰搭话的一幕。
如今余暖暖已经当了醉仙居大东家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金钱财富,司马苏龙背后的靠山也同样是醉仙居大东家的后台,为了司马苏龙顺利获得决斗胜利,醉仙居大东家便吩咐余暖暖听命于青衣男子。
这个青衣男子正是不久前在青云楼拦下李奕辰的那个人,他背后的主子,和司马苏龙的靠山属于同一阵营,都是和张若曦针锋相对。
为了对付柳如是,这些人自然会联手,以保证决斗的胜利。
青衣男子道:“我推测李奕辰应该知道余暖暖的情况了,因此他故意说柳如是擅长围棋造诣,就是想让我们误解,从而不选围棋对弈决斗,其实这正中下怀,柳如是反而不擅长围棋。”
余暖暖道:“李奕辰是个无脑莽夫,不可能那么智慧,根本不会想那么多,柳如是应该真的擅长围棋。”
听了两人的话后,司马苏龙沉默了一会,眸光微动,看了眼远处天际的白云道:
“哼!无论柳如是的围棋造诣如何,我都不可能在围棋上输给她,这次决斗,我便选择围棋。”
青衣男子点头。
余暖暖道:“可是,不久前,也有很多人认为,柳如是书法不行?”
这是提醒司马苏龙不要轻敌。
司马苏龙道:“也是我不自信了,只不过输了一次书法而已,居然没有把握,还让你们去套话,着实可笑。”
司马苏龙的眼中充满自信,不久前他的确没把握,可如今,他信心十足,有着必胜信念。
原因很简单,根据最新打探到的消息,柳如是似乎病了,而且很严重。
决斗即将即将到来,柳如是不可能在决斗前恢复,以带病之身决斗,赢面已经没了,这种情况下司马苏龙都不能赢的话,可以自己买块豆腐自杀了。
青衣男子道:“你为何如此自信。”
他还没听说柳如是生病的事,司马苏龙便解释道:
“钱公子等人的病你们都听说了吧?”
青衣男子点头,余暖暖则有些疑惑。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锦州城上层权贵之中,可谓是人心惶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原因很简单,一种怪病在锦州城之中蔓延,得病者都会毁容,全身腐烂,发臭,变得极其恶心,失去正常的男人之能,犹如活太监,可谓惨不忍睹。
没有人知道这病源头在哪,更没有郎中可以救治,无法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一天比一天凄惨,生不如死,甚至有人还自杀了。
所幸的是,这种怪病并不会传染,中招的人数也不算多,只不过,这些病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比如知府大人的公子,因此才会引起朝廷重视。朝廷为了不引起恐慌,也没有声张,故意封锁消息,老百姓们并不知道,唯有一些有身份的人清楚这件事。
每个见过钱公子等病人的人都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因为画面实在太恶心可怕,在这之前,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会凄惨到这种地步。
钱公子等病人自然渴望痊愈,奈何找遍了锦州及其附近的郎中神医等,都是无可奈何,只是有人说他们可能意外闯入了什么未知的危险之地,染上了不可名状的恐怖毒素,也有人怀疑可能是中邪。
总之,这种病很可怕,令人闻风丧胆,有些慎重的权贵甚至因此离开了锦州,暂避风头,即便知道这病不会传染,也是极为害怕,谨慎为上,以防万一。
“怎么会!”
司马苏龙简单说了那种病的可怕,吓得余暖暖捂着嘴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心惊胆战。
毁容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非常致命,余暖暖自然恐惧万分。
司马苏龙道:“原本郎中判断,这种病会影响男人之本,故而女子应不会中招,可柳如是却倒霉撞上了,如今我基本可以确定,她得病了。”
青衣男子大喜:“此话当真?”
司马苏龙点头:“千真万确,柳如是今天都不敢出门,脸上已经毁容,这是柳府的探子亲眼确认,不可能作假。”
余暖暖担心道:“不是说那么多病不会传染么,柳如是为何得啊,我们是不是也危险?”
司马苏龙道:“不用怕,的确不会传染,但,也不知根源在哪,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事不能声张,尔等烂在心里,祈祷便是。”
余暖暖当即想离开锦州。
青衣男子看出她的心思,道:“这病可不一定限于锦州,钱公子等人得病之前,不在锦州,柳如是也是从刚和姐姐重逢,根源应该在外,离开锦州反而危险。”
余暖暖这才放下心来。
青衣男子道:“既然柳如是得了那病,我们的套话倒是多此一举了,她此番必输无疑,就用围棋对弈开决斗。”
司马苏龙笑道:“得了那种病之后,无时无刻不疼痛难耐,柳如是光是忍受都不容易了,哪来的心思对弈决斗?”
青衣男子笑道:“如此一来,她必输无疑,只可惜,得病的她毁容了,没有玩弄的价值,可惜可惜。”
司马苏龙笑道:“的确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没办法,老天帮我们的同时,总不能面面俱到。”
青衣男子道:“张才女没来找你放弃决斗?”
司马苏龙摇头:“没有,她似乎对柳如是很有把握。”
“哈哈哈,”青衣男子大笑,“着实有趣,我很期待决斗的到来。”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到来,仆从打扮,恭敬对青衣男子道:“李奕辰对青云楼的主厨发起决斗,说是找到了一位神厨,可以替代青云楼主厨。”
司马苏龙和青衣男子对视一眼:“有意思,这个李奕辰的确有意思,可惜命不好,娘子已经毁容。”
说这话时,司马苏龙心有余悸,害怕自己得病,他身边的青衣男子和余暖暖亦然。
然而,他们根本想不到,令整个锦州城上层权贵胆战心惊的怪病,只不过是李奕辰第一天踏入锦州时随手而为的产物,那天钱公子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柳如是一眼,还私下里口出狂言,李奕辰就用法力给了他们一点教训。
这不,从那之后,闻名临江书院的知府大人公子柳没有再当众出现过,也没有再碰过女人,因为毁容和失去男人能力了,整天郁郁寡欢痛苦哀嚎,活在别人的台词里,可谓辈反复鞭尸,李奕辰只觉好笑。
此刻,李奕辰正前往柳府,面带笑容和期待,见到柳如是之后,对方正戴着帷帽。
“那些白痴让我余暖暖来套了我的话,看来是不够自信,不过,如今他们应该已经认为你得了病,想必正在自负。”李奕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