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看着夏初七紧挨着他身子的左手腕,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的锁爱,确属神器。你的身手,比之当日,又敏捷了不少,连我都着了你的道儿。”

先前他只觉手上微微刺痛,就像被蚂蚁叮了一下,转瞬就消失了,也没有太过注意。可如今整条手臂都麻木了。很显然是夏初七趁他不备的时候,给他扎入了药物这样防人的她,与往常有些不同。可仔细一想,又似乎,这样子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她没有安全感,对谁都有防备之心。甲一跟了她数年,对她了若指掌。她这种高度警戒的状态是她从阴山回京入宫之后有的,却又在赵樽“死而复活”后慢慢消失了。如今,又回来了。她还是那个她。

迎上甲一审视的眸子,夏初七慢慢把银针收回锁爱,莞尔一笑,说得很轻松。

“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自然得机灵着点,要不然怎么活得下去”

没去看甲一的表情,她像是累了,斜斜靠在床头,便去摸宝音的脸蛋儿,“甲老板,你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做成的”顿了一瞬,她突然脱下鞋子,轻轻睡到了宝音的床上,还无视甲一的存在,轻轻放下帐子,打个呵欠道,“行了,你今儿晚里给我守着吧。等我明早离开,自会把解药给你。”

隔着一层帐子,她听不见帐外男人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其实是放松的。

“乖乖,女儿”深深吸了一口宝音身上淡淡的奶香气,她陶醉地闭上眼,慢慢挨紧宝音,又把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笑着道,“宝音,你喜欢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娘再给你生个小弟弟可好这样一儿一女,娘便可以凑成一个好字。”

絮絮叨叨的,她小声在里头说着。

甲一始终未动,就像曾经无数次守着她睡觉一样,似乎凝成了一尊雕塑。

“我并不相信你会给我下什么大不了的毒药。不过是麻药而已,对吧”

他知道她听不见,一个人说着,又慢慢地坐了下来,坐在脚榻板上,背靠着床榻,看着烛光中由帐子里倒映出的影子,只觉得这情形,有着一种温馨的气息,一种类似于家的气息,是他喜欢的,一直喜欢的。

静静的,他无声的笑了,笑得像一个孩子。

“你啊,还是要去灵璧的。明知是套,你也会钻。因为,他是赵樽。”

北平府一处清深的大宅院里,有一个人工的湖泊。晨起时,薄雾蒙蒙,湖中一个朱漆的亭子里,垂悬着软软的纱帐。轻纱在微风中摆动着,与湖上轻舞的蝴蝶相映成趣。连接湖心亭与柳树岸的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拱桥。一个锦衣玉带的年轻公子单手拿剑,在湖畔飞来的柳絮中翩翩舞动。握剑的手,修长白皙;如雪的肌肤,如切如磋;娇媚的五官,如妖如魅惑;懒洋洋的动作,却舞出了一道绝世姿容。

“三公子”

如风像是怕惊挠了舞剑的人,过桥的脚步放得极轻。

东方青玄舞剑的手,顿住。回过头,在微光中,他眸底带了期许,“找到她了”

如风点头,“属下听从三公子的命令,日夜守着晋王府,果然见到她昨夜入府,清晨方才离开。”

东方青玄静静立于桥头,看桥下碧波麟麟,目光里却像是涌入了千军万马的厮杀。

“派人跟上没有”

“嗯”一声,如风道,“跟上了。可是三公子,找到了人,她也平安无事,我们是回兀良汗,还是先向她讨药”

“讨什么药”东方青玄呵地笑了声,慢悠悠看向如风的脸。这一转头迎着初晨的光线,方能看见他妖娆美好的面孔上,带了一丝病态的苍白,“准备一下,去灵壁。”

“三公子”如风惊诧,“灵璧在打仗”

“不打仗我还不爱去呢。”东方青玄笑得极妖,“热闹嘛,总是人人都爱的。”

茶楼里,夏初七在一件一件收拾东西。

杨雪舞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楚七,你身子不方便,咱还是不要远行了吧或者等大当家的回来再说”

“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说雪舞,你怎么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夏初七看她不停在面前转来转去,头都晕了,有些受不了,索性抱着肚皮坐了下来,斜眼睨她,“行了,既然你这么闲,不如你来帮我收拾吧。喏,这些小孩子的衣裳,这个小鞋子,这这这,我的护肤品,都是要带上的”

杨雪舞嘴里“哦哦”着答应,又问,“要不要多带些兄弟”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有些好笑,“带兄弟做甚又不是出去杀人放火抢钱庄。”

杨雪舞“噗哧”一声笑了,“那除了穿的,不带什么了吗”

夏初七眨眼,狡黠一笑,“多带钱,少带人。免得麻烦。”

“话是这么说”杨雪舞拎着件小衣裳,担忧地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可如今不若平常,大当家走时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灵璧那边正在打仗,咱们两个女人出门,千里迢迢的,我心里不踏实。”

夏初七眯了眯眼,“你以为咱们去做什么上阵打仗啊那里数十万大军,就算带上兄弟,咱也是杂牌军,干不过正规军的。”

杨雪舞之前想她是要去帮赵樽,如今听了满不在乎的话,觉得她似乎又没有去见赵樽的意思。

一时间,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楚七,咱们去做什么”

夏初七眸子一亮,伸个懒腰走到窗边,板着的脸孔笑开了。

“做贼。”

连日的雷雨后,北平城的道路有些湿滑。马车的辘轳碾压过去,青砖缝里的污水,便高高溅出来,把道路压出一轮一轮的痕迹。“咯吱咯吱”的马车滚动声里,杨雪舞男装打扮,坐在车头,拿了根马鞭懒洋洋的挥着,看蒙蒙细雨中绿油油的枝头,听清晰的马蹄声,看北平城热闹繁华的街景,觉得这样大好的时光跑去战场,简直就是作孽。

叹息着,她却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尾随其后,出了城门。

、第334章心有别

兵荒马乱的年代,天干、地裂、蝗灾不绝,老百姓日子难熬。

时值盛夏,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整个灵璧像个火炉似的,屋子闷得待不住人,长沟镇那家靠近官道的凉茶棚里,生意更是兴隆起来。有三三两两南下避祸的人,也有本地的庄稼人。

这个地方许久没下雨了,凉茶都涨到了一文五一碗。

骄阳似火,人们吃着凉茶,谈着近在咫尺的战事,声音高亢。

这时,一辆马车从官道驰来,静静靠在路边。

杨雪舞撩开帘子,迎着阳光眯了眯眼,方才回手扶着怀孕的夏初七下了马车,步入凉茶棚,要了一壶茶和几个素包子。时下有马车的人家,非富即贵,虽然她两个在强大的化妆术下,面容显得平淡无奇,但还是引起了茶棚中人的注意。

“这位小娘子,肚皮好几个月了吧啥时候落生啊”一个青布包头的大婶子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大腹便便的夏初七,热络地询问。

千百年来,事变,世变,时变,偏生女人的八卦之心不变。夏初七心里感慨着,“娇羞无限”地微垂着头,小声道,“大婶子,快六个月了哩。”

顿一下,她也顺势打听,“你们带着包袱,这是要出远门”

那大婶子道,“是呀,我们两口子是从灵璧过来的,往睢宁去投奔着闺女。唉,好端端的家待不住了。风不调、雨不顺,旱灾完了闹蝗灾,偏生这样还不得消停,晋王造反哩,过不下去了哦”

皇帝打仗百姓造殃,这是世道常态。

夏初七心里唏嘘一下,状若惊恐地呀了一声。

“打仗了我与我夫君还准备去灵璧投亲哩,这是去不得了么”

“去不得,小娘子,去不得了。”好心的大婶子摆了摆手,“晋王叛军就在灵璧齐眉山那边儿,朝廷的大军也在往灵璧来。先前我们过来的一路上,都见到从凤阳来的援军。哟,蚂蚁似的,密密麻麻,看得大婶子我头皮发麻”

南边的人,仍把晋军叫着“叛军”,让夏初七瞧着不太舒服。

眉头微皱,她原不想再看,但这大婶子人热心,也聒噪。分析完形式,竟八卦到了晋王的私事,“听人说,这场仗原本打不起来的,哪晓得晋王府丢了一小妾,说就在灵璧县这不,晋军疯了似的到处找人,愣是把战火烧到了咱这儿。你说冤不冤啦”

丢了小妾夏初七咬着包子,目光微暗。

“是晋王的小妾么”

大婶子点头,就像自己见到过似的,描述得栩栩如生,“可不是么长得水灵得很,可得那王爷稀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爷们儿妇人多得很,若不是人跑了,怕也注意不到”

“李大婶子。”听她说得热闹,边上一妇人接了话茬,“俺听说的可不一样那晋王身边,好些个漂亮姑娘伺候着,哪会诚心找一小妾借着找人的由头,搜查叛党呢。”

“那是”李大婶子也来劲儿了,“这晋王叛军从北平都打到灵璧了,来日江山也不稀罕,到时候,他便是皇帝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会在乎一个小妾”

“死婆娘,说啥哩”李大婶子话未说完,便被她男人狠瞪一眼,“你不要脑袋了,青天白日的瞎说啥天家的事,要你多嘴赶紧吃,吃了赶路,闺女等着咱哩”

凉棚里还有在议论,夏初七却无心再看。

天下人都觉得赵樽不该只有一个妇人。

她跟了赵樽七年,在外人的眼里,也无非一个小妾。

或者说,连妾都算不上,只是他的附属品罢了。

“驾”

她正思量,烈日下的官道又飞奔过来十余骑,高头大马,全做南晏军士打扮。他们像是渴得紧了,入了凉棚便找老板要水喝,大口灌下去还不解渴,索性找到水缸,拿着瓜瓢自行舀起来,便嘴里灌天旱着,水比油贵,瞧得小老板眼睛都热了,却不敢吭声。

军爷来了,凉棚的人都噤了声。

那南军头目咂巴着嘴,迎着众人巴巴的眼,愣了一下,扯着嗓子吼道,“都听好了啊,打今儿起,长沟到灵璧的道路便戒严了,那边要打大仗了,回去各村各寨的转告一下,没事不要出来瞎逛,免得误伤”

吧啦吧啦,那头目说了许久。

夏初七看着,心里略松。

看来不管什么样的政府,都得顾及老百姓的。南军能在战争开打之前,做一些减少百姓伤亡的安抚工作,也算不错。若这来自赵绵泽的政令,他其实也算是个务实的皇帝。

她心里的表扬未落,那头目看见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步步走了过来,“咦你是”

夏初七心里怦怦直跳。

她确信没有见过这个人,若是做这番打扮都能被认出来,那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她装着害怕的样子,侧过身去,紧紧靠着杨雪舞,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细声细气的喊。

“相公”

杨雪舞安抚地半搂着她的肩膀,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

“军爷,这是做甚”

“这位小娘”那南军头目顿步,与身边兵士耳语两句,那人点点头跑出去,从随身的马匹上抽出一副画像递了上来。那头目把画像摊在手上看了看,又上下打量夏初七,眉头越皱越紧,“先头觉得眼神儿有几分相似,如今看着却又不像了”

他小声嘀咕着,不远处却突地传来一道笑声。

“大战当前,兵爷们倒有兴趣调戏小娘,真是让本公子开眼界了”

那声音很好听,如同琴声袅袅,徐徐入耳,凉爽、清冽,似乎连夏季的燥热感都少了几分。他分明是一个男子,可妖娆的余音,却有着比女子更为柔媚的天籁之感。

南军头目是一个糙汉子,也是个本分人,上头把画像传到军中,他随便找人也是尽职,如今被人奚落,加上发现夏初七与画像上的女子不论是着装、年纪还是面貌都相差甚远,便打消了上前细查的念头。再且,那马车上说话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似有浓浓贵气,他也怕惹上麻烦,赶紧拱手朝夏初七致歉地一笑,招呼自己的人骑马绝尘自去。

没了官爷在场,凉棚里紧绷的气氛顿时一松。

夏初七顺着那些人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人。

奢华的马车里,东方青玄只露出半张脸。

白皙得过分的面孔,俊美无俦的五官,在一群粗衣糙汉的面前,如若天人,凉棚中传来数道抽气声。人都在猜测他的身份,他却淡然而笑,没下马车,远远掠过夏初七,又朝杨雪舞浅浅一笑。

“小郎君,在下也去灵璧省亲,看你家娘子有孕在身,这兵荒马乱的,恐有不便,不如结伴同行一程,在下侍从众多,也能护个周全”

杨雪舞早已认出了东方青玄。

他男儿装扮,一双眼睛却像女儿似的发着痴。

不等夏初七同意,已连连点头。

“行的行的,多谢大官人好心。娘子,你说哩”

夏初七愕然地看着被男色迷了魂的“相公”,往嘴巴里塞入最后一口包子,漫不经心地嚼着,眯眼看着东方青玄的妖孽脸,无奈地垂目。

“好哩,相公做主便是。”

人生底事,光阴如梭。

一别两年有余,昔日故旧今再见,朱颜未改,到底世路险,人与事,皆已蹉跎。夏初七抚着隆起的小腹,坐在盛了冰的奢华马车里,看着面前风采依旧的男子,目光微微一闪。

“你气色不太好”

到底是古医传人,观人面色是一绝。

东方青玄搓了搓额,瞥着她,笑弯了眼。

“看本公子天生丽质,风华无双,你嫉妒了吧”

看一眼东方青玄光鲜亮丽的外表,再看看自己丰腴的身材和随意的孕妇装扮,夏初七短暂地自卑了一下,习惯性在小腹上抚了抚,哼哼一声,“说好听点儿叫天生丽质,说难听点儿是脂粉气。”

听她讽刺,东方青玄但笑不语。

可夏初七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沉吟一下,笑了。

“别矫情了。把手拿过来,我为你把把脉。”

东方青玄左袖微垂着,是向来不肯示人的,可听了她的话,他把右手也缩了回去,只淡淡朝她抛了一个妖冶的媚眼,戏谑道,“想摸我手的姑娘多了,若是谁能给摸,那还了得”

“自作多情”夏初七横他一眼,不以为意地半阖上眼,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随你便吧,反正病死又不是我。”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病死”,马车外的如风脊背僵硬着,微微蹙上了眉头,可马车内的东方青玄却似不以为意,意有所指的一叹。

“始焉,谓尔乃丈夫也,今乃知也妇人罢。”

他优雅的姿态,轻缓的声音,配上这古韵极浓的句子,煞是好听。但夏初七看得见字儿,却听不见语态,眉头皱了好久,方才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笑话她。说原本以为她是一个有着大丈夫般磊落胸襟的女汉子,没有想到也是一个普通妇道人家,小肚鸡肠。

看上去像是说她与他把脉之事。

可仔细一想,她却知他是在说她离开赵樽那事。

不想提起那事,夏初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转头,她却笑问,“这些年,你就没有去接你妹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很复杂。离营之前,道常说赵樽去了滨州接阿木尔,她其实不太信。可女人的天性,让她忍不住又想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阿木尔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东方青玄看着她的表情,唇角上扬,逗弄道,“你很想知道”

夏初七无所谓地瞥他,“随口问问。”

东方青玄莞尔,“那便不说了。”

夏初七被他噎住,恨不得咬舌头。

但输人不输阵,她冷哼一声,“随你。”

看她眉目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忧虑,东方青玄突然一笑,“外间谣传道你是为了一个女人与晋王赌气离开的,莫不是果然如此因为晋王念及旧爱,你嫉妒了,这才离家出走”

旧爱,嫉妒,离家出走。这三个词,都是夏初七的死穴。

心潮翻腾着,他横眉冷视着东方青玄的如花俊颜,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阿木尔美得惊人的面孔。活了两世,她固执地相信男子本身的禀性。没有不喜欢美人的男人,没有不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依稀间,她又怪异地想到赵樽的冷漠与忽视,不由冷笑一声,斜倚在马车上,不冷不热地笑。

“你想多了我这个人吧,纵然骄横,但最不喜欢嫉妒。嫉妒啥呀若人爱我、疼我、怜我,我便爱他,疼他,助他。若人不拿我当一回事儿,我向来就一个法子。”

东方青玄饶有兴趣,“哦说来听听。”

夏初七大着肚子,像一只胖熊似的艰难直起身,笑眯眯看着东方青玄,咧嘴一乐,“管他是谁,去他娘的”

微微一愣,从来优雅贵气不会高声大笑的东方青玄,大笑起来。夏初七看着他明媚的笑容,觉得这会儿他脸上的苍白似是褪去不少。这么瞅着,眼若秋水,肤如凝脂,剑眉星目,风情万种,心道,“妖孽,果然还妖孽”。嘴里却道,“笑起来很丑,注意点形象。”

马车走了老远,东方青玄的笑声才止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两年多了,你还是这般没变。”

夏初七严肃脸,淡淡瞥他,“你是不是许久没有被人骂过了皮子痒得很,想我得很,这才专程来找我的”

东方青玄眉间含笑,轻斥一声,“自作多情。”

得把她先前的话还骂回来了,这厮还是不肯吃亏。

夏初七索性闭上嘴,打瞌睡。反正不管他要做什么,都碍不着她。正好这个点儿的太阳毒得很,他马车里凉爽,她只当免费借个光好了。

马车外面,杨雪舞兴致很高,她不停与如风说着话。当然,聊天的主力是她自己,如风大多时候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几个字。一路走来,就她一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一直走到灵璧县城的客栈外,如风才皱着眉,递给她一个水袋。

“唰”一下,她的脸就红了,“多谢如风大哥。”

如风没有理睬。他递水给他,不是怜惜,是想告诉她“你的话太多了。”

喝完水,杨雪舞把水袋递给他,也没有告诉他,“我今儿这么高兴是因为有东方大都督在,跟你可没有关系。”

两个人各打腹语,客套几句,便各自下马,扶自家主子。

夏初七在马车上小睡了一会儿,打个呵欠,流着泪笑看东方青玄。

“三公子,你省你的亲,我走我的戚,就此别过,再会。”

东方青玄还在马

...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星武战天我能听到中药心声我有一尊炼妖壶开局九窍金丹,我独断万古修炼废柴?看我万倍萃取!重生商纣,开局怒怼圣人女娲我在异界收废品灵根消失,转头搞科研超神辅助系统混沌珠傲世狂仙至尊丹神全民御兽:我能看到隐藏信息帝临星武高武:全靠分身供资源让你摸一下,没让你领悟天道三千灵气复苏:开局无限合成混元灵珠我能看见万物属性我的基因无限进化那年我双手插兜,圣女也当废品收九玄灵尊开局觉醒雷神圣体宠妻如命:宁少的青梅竹马在权游里成神古宣:飞珑与君生武帝重生开局:我有重瞳仙骨混沌道体天人图谱痞子也要争仙帝长生仙途:我有人物面板我有一颗吞灵石玄幻:我能激活神话人物我的武学自己会修炼我有一艘无敌战舰无敌从吸收情绪开始我突破的太快了绝世仙君无敌天命混沌雷神神级天赋复制系统开局成为宗门老祖武炼丹尊玄幻之吞噬诸天强者开局沉睡十万年,苏醒后直接无敌在霍格沃兹的中国留学生玄灵神尊掌控雷霆我有一座全自动炼丹炉从难民到仙尊,签到就能变强
墨坛书屋搜藏榜:从1987开始洪荒:吾乃大道之祖乱嚣尘凡骨修仙我只想安静的在柯南世界当声优不可名状的大航海小作精她是人间黑月光娱乐:塌房的我被迫开始拍电影修真修仙更化凡,无敌星舰破万法疑案重重武帝破天决我以我血荐轩辕人在港综,卧底十年快穿:疯批反派哭着求我别死!星空主宰至强剑圣我怎么可能是人族老祖最强修炼系统逆天仙途路镇守皇陵三十年,我无敌人间超神打卡修我戈矛与子同袍无限从掠夺开始能力又毒又变态,都想和我谈恋爱我,合欢仙体,开局女帝求亲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长生从石塔开始国民校草的甜心小老师儒道至上?我在异界背唐诗!深渊里的修骑士神魔剑玄录哈利波特之三位一体万道剑尊","copyright":"创世中文网夺天造化我有无数彩蛋我在木叶开饭店,开局复活旗木朔茂长生之人避免不了莺莺苟苟黄河捞喜异事公子难缠,纨绔九小姐法师雷亚大皓皇上帝金属杀人夺寿修魔祭神的我真是个好人每个位面的男主都想搞死我穿越到原始部落当祭司千金许诺我在海贼当训练家重生豪门:霍少暖妻狠撩人拿到反派剧本怎么办我的徒弟都是主角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无上帝族独苗,这你也敢退婚?仙为奴,帝为仆,师尊你别太离谱请归嫌我是废体悔婚,我把替嫁娇妻调教成女帝!镇妖百年被驱逐,我离开了你们哭什么我有一鼎,可镇乾坤!武道凌天我是修仙界第一败类开局大乘期,我不吃牛肉在西游世界当发明大王战神云飞扬:为护妻女,宁负天下蓝星玩家太激进,催我登基称帝把你当兄弟,你却是女帝?凡人:别人修仙,我练武种田与BOSS一同拯救世界逃离系统的逆天魅惑者开局混沌神体,打造最强不朽帝族!我都无敌了,你告诉我家族实力通天?合欢宗祸害,仙子们都无心修炼了变身:魔女小姐才不要被宿命摆布小师妹限制解除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散血挖骨,万人嫌侯府世子我不当了玄幻御兽:我养的蛊有亿点凶我在中世纪当最强魔导师天机神主正道大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人生模拟:我家娘子竟然成真了三界补天传逼我入魔?我当反派后你们慌什么僵尸世界:走上成仙路仙魔情动山河乱费土旧士退休得空间修仙佑国安山海源启万倍返还,逆推后气运反哺一代神帝的养成之路万族尊我为天帝,只因我九个徒弟!九炼成圣怎么都是冲师逆徒?穿越西游之无敌白骨精印光法师白语解人到晚年,绝美魔女拿我当炉鼎!神魔之祖重生为鼠,我的鼠潮吞噬万物!开局召唤吕布,华夏名将横扫诸天沉睡八万年,圣人老祖出关了我有系统,你们谁能打得过君问轮回战,天帝我有双系统一个生钱一个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