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段亨不甘心。
以他的经验来看，女人死定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剖腹产，救孩子！
若是王大发一意孤行那就是一尸两命。
王大发瞪了他一眼，将他口中的堵在嘴里。
“你先起来，你这样我没法救治你老婆。”
王大发拉起男人，将床顶的帘子拉上，顺手拿过消毒液在里面喷洒起来。
“小爷，您真的要…”
王大发刚刚那眼神，不由得让段亨想起爷爷段毅在救治病人时的眼神。
专注威严…
“对，你什么时候胡闹都没事，咱们各凭手段。但是…”
王大发的声线突然升高了几分：“救治病人的时候不能有一丝懈怠，这是我们医生的责任，要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这件大褂，也要对得起病患家属对你的信任。”
王大发手搭在女人的手腕，脑中已经清楚女人的伤情。
各处骨折，算是小问题。
最严重有两处。
肋骨三根肋骨断裂，刺入肺部，胸腔充血。
胸腔的插入的钢筋距离心脏只有毫厘，只要偏一偏，就会破坏心脏。
这样的伤势，换在他人身上早就毙命了。
她能坚持这么久一定是她心中牵挂。
换而言之，她在为了自己的孩子坚持。
这就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保住你的孩子。”
王大发温柔地开口，扭头看向段亨半问半考：“除了，催生保小之外，你还有什么办法？”
“啊…”
段毅一愣：“从表面上看，她伤势很重多出致命伤，就算估算错误，以她的出血量，也…想要救活难如登天，真想救活，需要技艺医术高超的几个外科医生联手，才能有一线生机。”
“前提是，她能坚持到手术结束，根据我的判断，就算全部急救仪器在手，她最多能坚持半个小时，撑不到手术结束。”
“你说的是西医理念，我问的是中医的办法。”
“这…若是中医，可以施展金针刺穴，吊住她最后一口气，然后…”
“王神医，你们别讨论了，快救救我老婆吧！”
男人急得直跺脚。
王大发倒是胸有成竹，看着段亨，等他说出自己的办法。
“我在古籍上看过，以金针吊气，灵物吊命，再以巧夺天工的手段，扶正断骨，清理穿刺。方可救她一命。”
“还不错，没忘了本。”
王大发满意地点了点头：“你配留在这了。”
段亨微微一愣，脸色一变：“好大的口气，你想教我，还要看你配不配，我可是打算被你赶走的。”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你爷爷佩服我？愿意跟我称兄道弟？现在就让你看看。”
“你爷爷，让你跟着我，是想你知道，中医博大精深，可不是西医那些皮毛能够相比的，记住了最早提出外科手术的，并不是西方人，而是华佗。”
王大发话虽然说得很淡，可在段亨心里却惊涛骇浪。
“是啊，华佗最早提出外科手术，可却被人当成传说，而西方，不过是拾人牙慧啊…我怎么本末倒置了。”
“看好了！”
王大发拍了拍段亨的肩膀：“你去后院把一个装满汁液的蓝色碗端来。”
“好…好！”段毅点了点头，快速跑向后院。
“给！”段毅将蓝色碗递给王大发。
“灵液吊命，指的是鹿心血，老参精华。鹿心血咱就不弄了，违法。这是老参精华，灌下去，她就能吊命两个小时。”
王大发端过碗，没有丝毫犹豫，将里面淡金色液体全部灌入女人口中。
“金针吊气膻中、屋翳、神藏、灵墟、神封、天溪、乳中，刺入金针。”
此为七星追魂，可锁最后之气，留下足够的抢救时间。
在他的一番操作之下，女人苍白的脸有了血色，胸口微弱的起伏也变得有力。
“她是你老婆，有个选择…”
“王神医您要是问我保大小，我还是那句保大，你就别问了。”
男人直接打断了王大发。
“听我说完。”
王大发安抚了一下男人：“我现在已经吊住你老婆的命，若是让我救，我有七成的把握，将大小全部留住。”
“我这里是农村器械不足，若是去省城，他们有先进的仪器，这点可以保证九成。你不用担心到不了省城，我可以保证她到省城不会出问题。”
男人看着妻子已经毁容的脸，眼中出现一丝犹豫，呼吸间眼神变得坚定：“王神医，您说有七成机会救回她们母子，是不是只要救我老婆就有十成机会？如果是，我选择救我老婆。”
“好！我知道了。”王大发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头对段亨道：“把伤者的衣服脱下来。”
“什么？”
“用我教你？”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以为这里是大医院？什么都有别人帮您准备？”
男人本欲阻止，可看到王大发明亮的眼神，便离开了屋子。
在王大发的斥责下，段亨麻利儿地剪碎了女人的衣服，丝毫没有碰触到她的皮肤与伤处。
很快女人满身是鲜血，略有诱人的身体出现在段亨眼前，他眼中没有一丝淫欲，只有医生特有的专注。
王大发再次搭在女人的脉搏上：“会不会接肋骨？”
“会！”段亨应了一声，伸手开始为女人接断骨。
“正常发挥就好！”王大发一边用真气修复女人内脏损伤的地方，一边鼓励段亨。
段亨神色凝重，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
接断骨，是每个中医的入门基础，若是换成别的部位，他绝对不会如此紧张。
可这次不同，肋骨深入肺部，稍有不慎就会扩大伤口，导致患者命陨。
耗费足足一个小时，段亨才将骨折的三根肋骨完全接好。
与此同时，王大发也通过真气修复了她肺部的损伤，也愈合了他的骨头。
虽然伤者，还处于昏迷，但她的呼吸有眼可见的增强。
第一个难题搞定了。
现在只要将心脏处的钢筋拔出来，就能圆满解决。
可这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稍有不慎不但前功尽弃，伤者也会魂归故里。
段亨刚松下一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
异物刺入身体的手术他做过多次。
有过成功也有过失败。
不知为何，他的手在抖，他的自信也在消失。
他甚至不看女人一眼。
王大发一直保持着平静，即便真气消耗了近半，他也没有丝毫异样。
“现在是最后一项，只要拔出钢筋，她就能度过危险。”
“你要一个人完成？”
段亨开始变得紧张。
正常这种手术需要多人配合，就算经验丰富的专家，也不能独自一人完成这个手术。
钢筋是金属表面有螺纹，稍有不慎碰触到心脏那就会瞬间毙命。
“能不能，请专家过来，我有办法让他们在一个小时内赶到。”
段亨连忙提出想法。
“这根钢筋有锈迹，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们等得起她不行。”
王大发缓缓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掌握在钢筋上，另一手压在女人胸口：“按住她的肩膀。千万不要让她跟着我动。”
段亨虽然不愿意，却还是按照王大发的话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只是他扭过头不愿去看。
王大发，掌心真气顺着伤口进入女人体内，在她的心脏与钢筋之间形成了一个保护膜。
确认无误，他手臂猛地用力，女人紧跟着动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略微发黑的血液喷出，很快就便化为红色。
王大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用剩余不多的真气，将女人身体内破碎的血管修复。
最后叫过，扭头的段亨吩咐她将女人的伤口缝合，在给她盖上毯子。
这…这…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已经恢复生命体征的女人，段亨十分震惊。
这样高难度的手术，放在京都大医院也没有几个人能成功。
即便可以成功也需要多人配合。
可王大发却…
看着沉睡的女人，段亨震惊到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