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魏忠贤自知失言,慌忙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朱元璋捋着胡子脸色莫名的说道:“你不说话咱倒是把你忘了。
魏忠贤,咱没叫错你吧?”
魏忠贤咽了口口水,颤声说道:“太祖,您听过奴婢的贱名?”
“你魏忠贤可不是什么贱名。
咱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毕竟你可是咱大明第一位九千九百岁啊。
咱就算是脑子再糊涂,也不能把你忘了吧?”
说起来万岁这个称呼最早源于春秋战国时期。
但那会也只是祝贺用语,并非特用于皇帝。
直到汉武帝刘彻时才确定为皇帝的专属称呼。
而将这称呼真正发扬光大,那还是要到明清之后了。
“九千九百岁?
好家伙,就比皇帝少了一百岁啊?
这个宦官的胆子可是不小呢。”
刘裕吃了一惊说道。
东汉末年宦官专权严重。
但是到南北朝时期反而很少了。
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皇权衰落,依附皇权存在的宦官自然也成不了气候了。
而北方的游牧民族又没有使用宦官的习惯。
所以困扰其他王朝的问题倒是没有影响到南北朝。
又或者当时他们内部存在更大的问题,才没有让宦官问题凸显出来。
朱常洛诧异的看了看魏忠贤。
他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太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要知道这称呼可是连刘瑾、汪直、王振这样的太监都不敢用啊。
魏忠贤汗如雨下,两股战战。
最后实在撑不住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太祖,奴婢冤枉啊。
奴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自称...
还请太祖明鉴。”
“明鉴个屁,你那点糟烂事谁不知道?”
朱厚照立刻跳出来怒骂道。
“滚一边去!
不说他咱还想不起来你!
你扶植的哪个刘瑾比魏忠贤又能好到哪儿去?”
朱元璋踹了朱厚照一脚。
朱厚照讪讪一笑道:“太祖,朕不是已经把刘瑾给收拾了嘛。”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收拾他,咱还能留你当皇帝?”
随后又把矛头对准了不在场的朱棣:“都是老四这个不成器的给咱惹出来的祸!”
任小天哭笑不得道:“叔,您怎么戴谁骂谁啊?
这跟我四哥有什么关系?”
朱元璋怒道:“怎么没关系?
咱问问你,朱瞻基是不是他儿子?
教太监读书写字,然后弄出来王振这个大祸害的是不是朱瞻基?
这样捋下来,你说跟老四有没有关系?”
任小天无奈的双手扶额。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要这么论的话,您还是朱瞻基的曾祖父呢。
那这事岂不是和您也有关系了?
好在朱元璋也知道自己跑题了,很快又把话题拉到了魏忠贤身上。
“你也不用跟咱叫冤。
你干过的那些事情咱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在咱眼里,你跟王振、刘瑾那些人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祸害咱大明的恶奴!”
魏忠贤连连叩首不已,额头上甚至都流出了鲜血。
朱元璋点出来的这几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刘瑾,那可是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
朱元璋把他和那几人联系到一起。
岂不是说他魏忠贤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任小天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诚然。
魏忠贤在后世之所以名声这么差,与东林党人的抹黑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他本身的确也不是什么好人。
把控朝政、排除异己、祸害百姓。
这些事情也都是他做出来的。
虽然他也曾经干过一些有利大明的事情。
就比如减免农民的赋税,针对官僚富绅征税。
他在里面贪墨了这不假,但也的确让大明国库充盈了。
再者他扩充边防军饷,提拔了诸如孙承宗、袁崇焕等抗金将领。
这一点就比软骨头的东林党人要强出不少。
可饶是他干过一些好事,仍旧无法抵去他犯下的恶。
任小天也无意为他洗白。
这些事情他之前就跟朱元璋说过。
最终如何处置魏忠贤,那都要看朱元璋自己的决定了。
“就你干下的那些事情,咱就算杀你一万次也够了!”
朱元璋对趴伏在地上的魏忠贤低吼道。
魏忠贤感觉他都快冤死了。
直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过什么事情。
可面前之人是以狠辣着称的太祖朱元璋。
他也明白自己再怎么争辩也不可能改变朱元璋的决定。
就在魏忠贤要认命的时候,朱由校突然站了出来。
“太祖,您能不能饶过魏忠贤不死?”
朱元璋顿感意外:“朱由校,你这是何意?
咱可不是无缘无故的要杀他。
如果你想知道,咱一会把他的恶行告诉你便是。”
“太祖,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
那魏忠贤做的这些事情肯定的瞒不住未来的晚辈的。
既然晚辈没有处置他,那就代表是晚辈默许他这么做的。
就算您要罚,也应当是罚晚辈才是。”
朱元璋闻言陷入了沉思。
朱由校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古以来宦官都是依附皇权存在(晚唐的宦官例外)
如果没有朱由校点头,魏忠贤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和势力庞大的东林党斗了那么多年。
要是这里边没有朱由校的支持,那就算来上十个八个魏忠贤也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魏忠贤就如同是朱由校放在朝中的护主恶犬。
朱由校不方便出面或者出手的事情,都是交由魏忠贤来解决。
如果不是朱由校有意扶植魏忠贤,朝中早就成了东林党的一言堂了。
但魏忠贤的确是干过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就这么放过他,也实属不是朱元璋的性格。
“晚辈先前也说了,愿意主动放弃皇位。
那魏忠贤是生是死也就无关紧要了。
还望太祖能够准允晚辈这一个小小的请求。”
朱由校语气诚恳的对朱元璋说道。
魏忠贤感动的涕泪横流。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唯一为自己求情的会是朱由校。
以往他尽心伺候朱由校的确不假。
但那也都是为了自己前途的政治投资罢了。
如果朱由校不是皇长子,那他也未必就愿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