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河城的那些守城士兵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下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舒城的人马现在已经来了道河来帮助他们了,不过被拉去吃饭了,暂时还来不了。
抱怨肯定是有的,不过面对外边山上那些一直在摇旗呐喊的岭山兵马,谁也不敢分心,生怕一不留神,岭山的兵马就要来到城下准备上城墙。
虽然城墙是高,但是前几日的事情让道河城的守军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千万不能小瞧岭山,能够在城下安放假人,还能不被察觉,虽然有天时的帮助,但同样也证明了岭山军队的能力,只要他们想,上来恐怕也不是问题。
而就在他们专心防守的时候,一队人马却趁着夜色一路急行军,来到了城门前。
在确定城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之后,这些人便开始破坏城门前的砖石木块,只是这些东西搬走之后还有个问题,这城门前的铁闸,怎么弄上去。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城楼里的机关打开,让铁闸上升,如此才能放人进来。
但道河城的主力都聚集在这里,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但是为了岭山,他们无所畏惧。
用了大约半个时辰,这些人将城门前的砖石木块都清理干净,留下了两三百人留守城门准备在城门打开瞬间放信号打开城门迎接城防营进城,其他人刀剑出鞘,悄悄地摸上了城墙上。
没有城主之令,没有熟人安排,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在宴席上,突然出现一批人,连点酒气都没有,这些神经紧绷的家伙们肯定不会信,倒不如直接突袭,这样更加方便。
眼瞅着众人就要上了城墙,可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转身想要去解手,一眼发现了他们,虽然他认得对方是舒城打扮,但舒城人都不可能在这里,还拿着刀剑,士兵连忙放声大喊:“敌袭!敌袭!”
就这一嗓子,道河所有人都慌乱成了一团,有的往城外密林中射箭,有的拿着武器到处乱挥舞,有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抱着头大声喊着别杀他。
带头的兄弟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道河这些人自己就乱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晚了,当即大刀一挥:“兄弟们,冲啊!”
“杀!”一声令下,几千人冲破黑暗,冲到城墙上,对乱做一团的道河守军发起了进攻。
在这几千人的冲锋下,道河守军可以说是一败涂地,杀了几个后大部分人就跪下投降了,还有一部分人此时回过神来,拿着弓弩对着岭山这些人扣下了扳机,一根根无羽箭破空而出,眨眼间数十人倒在地上。
“尔等不投降,还敢反抗?待我拿你命来!”带头那位兄弟大刀一挥,第一个冲向了那些负隅顽抗的道河守军。
弓弩这东西,有个缺点,就是他不能储存无羽箭,只能是一根出去了然后再装一根,就在他们忙着装无羽箭的时候,那位兄弟已经杀到了近前,大刀一挥,前面两个人立刻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一转身,大刀寒光闪烁,又是两人倒在地上,这位兄弟将刀架在了最近一人的脖子上:“停手吧,这道河已经是我岭山的了,你们再顽抗,岭山顶多再死我一个,而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道河剩余守军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扔下了手中弓弩,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乖乖投降。
“这还差不多,来人,将他们都押下去,问问将军怎么处置他们。”这位兄弟冷哼一声,视线直到身后的兄弟上来将降兵都控制住这才离开,防人之心不可无。
收起刀来,这位兄弟转身走向了城楼,按下了机关按钮,城门前的铁闸缓缓上升。
城下留守的兄弟听到声音,连忙释放信号弹,拉开城门,准备迎接城防营进城。
城外,丁思辰看到道河城墙上突然乱作一团,微微一笑:“忠叔叔,您看,我们的人,已经进了道河,可以让下边的兄弟都停了,我们进城。”
“哈哈哈哈哈,好,这就进城,但愿还有点反抗势力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丁忠已经憋了好久了,等得就是这句话,老头直接翻身上马,大刀一挥:“兄弟们,进城!别让虎啸龙武那群小子把饭菜都吃干净了!”
“杀!”一声令下,大军在丁忠的带领下,如同潮水般冲下山来,此时城门铁闸已开,城防营冲入城中,跟着丁忠找那些残兵败将打架去了。
另一边的城门,几千人在城门附近等的实在是无聊了,大军根据距离算,怎么也要明日下午了,现在这情况,还不如直接杀上去占了城门,岂不更好?
就在领头的那位兄弟纠结时候,突然看到了一颗信号弹划破了黑夜,紧接着城外杀声震天。
“不管了,受罚就受罚,全体都有,听我命令,杀上城墙,消灭剩余守军!”这兄弟此时也不忍着了,直接一摔头盔,拔出大刀,冲上了城墙。
众人愣了片刻,旋即回过神来,冲杀了上去。
城墙上的守军原本听到了喊杀声就乱了神,都知道道河城已经被破城了,各自都准备跑路了,可没想到还没跑就撞上了冲杀上来的岭山军。
双方撞在一起,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只是杀了几个人,剩下的其他人都投降了,气的领头那兄弟跳着脚指着远处的城门骂,自然是骂那边的兄弟不讲规矩,扔下自己吃肥肉去了。
不过现在发火也没办法了,道河这些人都投降了,岭山有规定,不杀降兵,骂了几句稍微消了气,这位大兄弟让人去把降兵都押解起来,之后再议,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去了城主府。
另一边,丁忠看着眼前一群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的降兵,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投降干什么?拿起兵器,再跟我们打一场!谁让你们这么快就投降的?”
降兵谁也没动,谁也没讲话,心里面都一个念头:“我们要是拿起兵器来,你不得把我们一个个的都杀了?你这手里的方天画戟吃干饭的?”
丁忠气的牙根痒痒,但是也没办法,丁思辰之前就跟他讲过了,城防营的主要任务就是造势,迷惑敌人,并不和敌军主力进行正面冲突,如果正面冲突,那一切就付诸东流了。
“也罢,来人,把他们都带下去吧。”丁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此时未战,总有战的时候。
手下领命,将降兵绑好带着一起去了城主府,总不能把他们扔在大街上,一会全跑了。
等丁思辰入城的时候,道河已经全面被岭山军占领,入城之后,丁思辰回头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微微一笑:“管你城多高多厚,最后还不是被我收入囊中?”
到了城主府,丁思辰下马步入城主府,此时丁忠已经到了有一会,正在看着丁河审那些官员武将,在丁忠身旁,坐着一个大概有二百斤的胖子,面若死灰。
丁思辰行过礼后,坐在一旁看着丁河审问。
有之前暗探的资料,审问起来相对简单不少,丁河很快审问完了这些官员武将,他看向丁思辰,丁思辰摇摇头,指了指对面的胖子。
丁河会意,一拍惊堂木:“宋青何在?”
那胖子身子颤抖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连忙起身,却不料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宋,宋青在......”胖子也顾不上双腿的疼痛,颤抖着声音连忙回复道。
“你可知罪?”丁河双眼圆睁,厉声问道。
“我,我知罪。”因为太紧张,他又出了一身汗,宋青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汗没到一会却又出来了。
“你所犯何罪?”
宋青咽了口唾沫:“我,我......”
“怎么?说不出来了,那我替你说。宋青,你贪赃枉法,霸占数名良家妇女,欺辱孩童老人,私购田产,私自提升税率,种种罪责加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
丁河说完,长叹一声。
“我拿你没办法,这样吧,我把你送去京城,如今只有当今圣上能定你的罪了。”
宋青心中一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把我送去京城!我求求你,在这里杀了我就好!不要把我送去京城!我会生不如死的!”
丁河摇了摇头:“让你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不想太便宜你。”
“不!丁河,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你不能把我送去京城!”宋青爬起来就要冲向一旁的柱子,想要撞死,可下一刻就撞在了一个壮汉的身上。
他想要挣扎,壮汉一把抱住了他,紧接着上来两个人,将其手脚上了镣铐,拉扯着离开了。
“丁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丁河摇了摇头:“聒噪。”
丁思辰微微一笑;“侄儿恭喜叔叔攻下道河城。”
“要不是思辰侄儿的良策,我还真不一定能带着这些人拿下这道河城,只是苦了我这弟弟,到头来连口汤都没喝到。”
说到这里,丁河哈哈大笑,丁忠噘着嘴哼了一声:“要是换成是我,这道河下来的更快。”
丁思辰微微一笑:“两位叔叔不必如此,我们岭山,后续还有许多仗要打,此战只是开端而已。”
丁忠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怎么,还有仗要打?我们这是彻底和朝廷对着干了?”
丁思辰摇了摇头:“不,这次我们是打着为了朝廷铲除贪赃枉法之徒的名义,现在并不跟朝廷对着干,时间还未到,贸然起事,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