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唐子墨与钱从文师徒二人由于误了进城的时辰,无奈在荒郊野外寻找人家借宿,最后走来走去,师徒二人来到了棺材院中,进院没多久,院子上空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人踏空而立,一人执扇,一人持剑,两人谁也没有收敛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院门虽然被唐子墨下了阵法,但也禁不起如此摧残,片刻后便跟着院墙一同变为了齑粉。
师徒二人藏身的地方也是岌岌可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钱从文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师父,不是我说,您这阵法能撑得住吗?要不您再弄一个,我有点害怕。”
唐子墨回头看了钱从文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两个神凝打架,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但现在不是布阵的时候,能抗住这二人打斗时候爆发出来巨大能量的阵法,在布阵的时候所释放出来的能量是完全掩盖不住的,到时候若是被发现,这两人说不定就会先把我们师徒二人先解决掉,还不如现在这样子。”
钱从文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挪了挪身子,离得唐子墨近了一些,悄声问道:“师父,您之前不是说神凝世界上很少的嘛,怎么这一下子今天这地方凑了三个出来?”
唐子墨眉头皱了下,眯着眼盯着外边空中两个人看了半天,这才讲道:“用扇子那个,应该是影的成员之一,我不敢确定。另一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冀州的第一大宗门的掌门,风行,只有他,能把风这一门功法玩到极致。”
“风行?人人不都说他是个九十岁老头吗?但是看这样子,顶多也就三四十岁吧?难不成他是假扮老头?或者假扮年轻人?”
钱从文缓缓起身,半蹲着趴在窗户上偷偷往外看了一眼,外边有点黑,两人位置还挺远,看的不太清楚,但能依稀看到些轮廓,一头黑发,身材挺拔,咋看都不像九十老头。
“这就是你不懂了,风行掌门,十年以前就摸到了无上境的门槛,在那一瞬间,白发变黑,容貌也变成了他三十岁的模样,只是可惜了,他只是摸到了门槛,却没有突破。”
唐子墨说到此处轻叹一声:“虽然如此,但也不妨碍他的宗门成为中土第一大宗门。今日他在这里,那看来,他的宗门处境不妙。”
话音刚落,半空中一股强大的能量爆发,屋子的嘎吱声比之前响了许多,唐子墨一转身踢开了身后的棺材盖,没等钱从文想明白师父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唐子墨一把抓住了钱从文的衣领,将其扔进了棺材里面。
这一下子给钱从文摔蒙了,他没搞明白唐子墨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就当他准备从棺材中坐起来的时候,一个棺材板从天而降。
钱从文感应到危险的瞬间就缩回手躺了下来,棺材板也在同时落在了棺材上,四周陷入黑暗,只能听到外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
他想要推开这棺材板,但即使他用尽了力气,也推不动分毫,没过多久,他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还好棺材封的不严,有些空气进来,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因为缺氧晕了过去。
缓了缓,钱从文准备在棺材其他地方找找突破口,但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爆炸的气浪毫无疑问地波及到了钱从文所在的棺材,瞬间棺材就翻滚着飞了出去,钱从文身子也在里面滚来滚去,最后脑袋撞到了棺材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钱从文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了看周围,有些陌生,不是他们昨日借宿的地方。
突然,他愣住了,在他的右边,一股浓烟正源源不断地升上天空,而后消散,那里应该就是他们昨日借宿的地方。
师父!
钱从文心中一惊,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向了黑烟升起的地方,心中不停地祈祷唐子墨千万不要有事。
腹中的饥饿和身上的疲惫全然忘了,也不知道跑了到底有多久,终于来到了昨晚那院子。
钱从文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昨晚他们借宿的院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连废墟都不是,至于那黑烟,那是那些火烧植物的时候所产生的,修行者用出来的火。
钱从文张了张嘴,嘴里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他以为唐子墨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活着,即使他是神凝,但毕竟是阵法师。
跪了许久,钱从文捧起来地上的土,放在了身前,就这样一捧两捧……很快,一个小土堆在他身前慢慢隆起。
用手大概拍了拍,让土实一些,钱从文回头看了看那些树,不能用,那些火是烧不完的,若是砍了树,师父的墓碑也会被烧掉。
“徒弟只能日后再来为师父立碑了,师父,您放心,您的意志我会继承下去,您要做的事情,我会替您做完。”
钱从文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清渊城。
钱从文走了没多久,距离不远处,一只手破土而出,随后又是一只手。
只见这两只手快速结印,一个火红色的阵图在他手中慢慢浮现,紧接着那两只手合在了一起,手中的阵图在瞬间发生了爆炸,一股强大的气浪以手掌为中心扩散开来,所到之处,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火焰瞬间熄灭了,黑烟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爆炸同样也吹散了手掌下的焦土,露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白面书生,他咳嗽了两声,坐起来环顾四周,咂了咂嘴:“好家伙,不愧是神凝境界的,一场大战差点废了个林子,也不知道这两位到哪打去了。”
“嗯?”白面书生站起来后,就看到了那个土包,实在是太明显了,不想注意都不行。
他走过去,上面有钱从文的气息,前面还一个不小的坑,大概是脑袋撞的,后面还有跪的痕迹,那个最清楚。
结合这些,白面书生的大概意识到了线什么,眉毛一挑:“嘿这小子,又想进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