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墨的手停在了半空,另一只手掌中慢慢浮现一个红色的阵图,一股炽热的能量从阵图中慢慢溢出。
他感觉到了危险,身后那人,对他有杀意。
片刻后,唐子墨收起了阵法,转身,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着打扮与自己一般无二,只是自己这身上的衣服显然跟人家的没法比,而且人家手中还拿着一柄拂尘,拂尘整体以金银为主,雕刻龙凤相互纠缠,龙睛凤目之上以宝石镶嵌。
是个好东西,看样子这位的身份不低,估计怎么也得是个观主门主之类的,只是这身上见不得一点的真气波动,实属奇怪。
先看看再说,贸然动手,可能会招来无数是非。
唐子墨微微一笑,手抱太极言道:“原来是自家人,小辈唐子墨,豫州人士,从山中出来,游历四方,今日来到大河村中,见到这三虚殿,实在是心生好奇,周围也无人,便失礼进殿,又看这神像之上小钟实在奇特,一时没忍住,便伸出手想去触摸,实在失礼,还望原宥则个。”
“抬起头来我看看。”听完唐子墨的话,那道人冷声如此讲道,唐子墨也不恼,乖乖地抬起头来,目光却停留在那道人的脚上。
中土所有的门派,讲究一个字辈,每当有徒弟进门之时,师父就会给徒弟一个字辈,比如广,或者大,这些都是字辈,字辈是有顺序的,越靠前辈分就越大。
虽然眼前这人并无修为,但凭借着他的一身穿着打扮不难猜出来,这位的辈分可能不会小,所以唐子墨自降身份,行师徒之礼。
那道人打量了唐子墨一番,见这人身上的袍子是粗布制成,而且已经破破烂烂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疲惫,只有他背后的那口宝剑和腰间挂着的一块小方印看得过去。
道人看到宝剑的时候,眼前一亮,想不到这种山村野夫还能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顺了,至于那方小印章,看着也就一般,自己的三虚殿里面随随便便拿出来几十个。
那道人咳嗽两声:“嗯,起来吧。”
“多谢。”唐子墨这才起身,头还是微微低了一些。
“你说的,我大概都知道了,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天下道人皆为一家,今日在此你我相遇也算是缘分,不知唐道友能否在我这里暂住几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原来是平辈,这位的话让唐子墨一下子明白了,他微微一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现在也拿不到青州鼎所幻化的小钟,之前来的路上也打听了许多地方,因为今天是某个节日,所以这几天所有的客房都满了,正好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好,唐道友请随我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三虚殿,绕到了殿后。
路上简单寒暄了几句,唐子墨这才知道这位叫刘高,是此处三虚殿的殿主,身份不是一般的高。
询问刘高是是从哪里,这三虚殿中三虚从何而来,刘高也没讲明白,唐子墨只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刘高是三虚教徒,至于这三虚教,来由已久,具体什么时候出现的,刘高也说不清楚,至于那三虚殿中的三虚,大概就是这九重天之上,掌管一切的三位上古大神。
三虚教是大河村中唯一的信仰,至于什么黑天王这种教在入侵的时候就被当做异类清除掉了,他们在这里,比大河村的村长权利还要大许多,甚至他们还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不仅如此,三虚教在中土各地都有分支,只是各地的分支不如大河村,所以现在三虚教也把大河村当成了中心,任何的事情都围绕着大河村进行。
最典型的就是大河村今日的节日,此节日名为虚临,虚临不单指某一天,而是长达七天之久,传说在这七天时间,居住在三虚宫中的三位上古大神会乘坐轿辇巡视三界,人们则在这段时间内庆祝祈祷。
第一天,三虚开始巡游,此一天名为祈临,顾名思义,祈求三虚降世巡游,为人间降福。
此后几天名为圣临,这几天人们会举办许多的活动,使得周围热闹非凡,以来向三虚证明今年人们生活幸福美满,也有人在三虚殿中烧香祈福,或者是许愿。
第七天,名曰送归,这一天万人跪在三虚殿前,烧香叩拜,默默诵经,恭送三虚归天。
唐子墨来的时候正好是第三天,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热闹,刘高打算让唐子墨一直待到送归完毕再离开。
唐子墨咂了咂嘴,心中暗道:“话说的是真好听,这殿中神像哪一个不是泥胎,没有半点灵气,这殿中人怕是也与这刘高一般,都是并无修行本事的人。七天时间,也不知道有多少钱落了他们的腰包里。这三虚,怕是跟黑天王一般的存在。”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屋前,刘高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请。”
唐子墨微微颔首,走进屋中,一抬头,看到屋中的景象,惊呆住了。
这是什么啊,外表这么不起眼的屋子,屋里竟然装潢的富丽堂皇,不少东西唐子墨曾在洛城的市集上见过些,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无量天尊,这些骗子是真有钱。
看到唐子墨一脸震惊的模样,刘高暗自发笑,不愧是从山里面出来的泥腿子,等过两天,你见识够了这些东西们,随便给你弄点事情,你后背的那把剑,就会是我的了。
“唐道友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而且这还只是最普通的一间房而已,你若是住不习惯的话,我再给你找一间好的。”
唐子墨摆了摆手:“不用了,这间就行了,那个问一下,你这边有吃的吗?”
“自然是有的,蒸熊掌,蒸鹿尾.......”
“不用,我吃油腻的多了胃会不舒服,给我来二两清汤面,外加两个烧饼,面里面可以的话加点葱油。”
“就,就这?”刘高一愣,不应该啊,按理说从山里出来的人,什么好的也没吃过,不应该对自己说的这些东西不感冒啊?
唐子墨点了点头:“就这,小时候师父说过,我不能吃太多的肉,油腻的也要少碰,我脾胃有问题,一直没调理好,吃的最多的就是师父的清汤面,道友,辛苦了。”
说罢,唐子墨摘下后背的宝剑挂在了墙上,人则是直接盘腿坐在了床上,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