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最后的底线。
见他良久不说话，韩芸柔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我不能。”
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韩芸柔没有意外。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的语气依旧是冰冷的，大概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吧。
“莫琛，你还是没有长进，以前总是喜欢逃避，现在，却越发的自私了，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若是刚遇见徐姣晴那时候的韩莫琛，一定会很生气的和韩芸柔大骂起来；如果是和徐姣晴分开还没有发生温言的事不知道一切真相的韩莫琛，一定会眼神躲避不言语，但是现在的韩莫琛……
他一点都不在乎韩芸柔的话，他只是依旧看着那张全家福。
“妈，你不要逼我。”他说。
“看来，你是已经放弃徐姣晴了，真是不错，我的儿子，到底还是有魄力。也对，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她好的太多了，我会给你物色新的。”
这，是威胁。
韩莫琛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这是一个嘲讽的笑。
“是啊，这世上比你好的女人的确是太多了，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儿子。”
这句话终于让韩芸柔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她蹙眉看着韩莫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真的以为我不知道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芸柔这块冰终于裂开了一条大缝隙。
“我不说是念着我们的母子之情，但是，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
“你今天来找我无非是想要我帮你对付司年，因为你知道我是最了解他的，你觉得司年会对我留手。”
“可是……”他的眼眸暗淡下去，“怎么可能呢。”
“司年那么宠爱温言，他已经都要和我绝交了，他怎么可能会留手，我这么做只会让他更加的气愤，说不定……”
说不定最后一丝从小到大的缘分都会被磨灭，什么都不剩。
“妈，我长大了，你现在威胁不了我了，如果你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让你一无所有。”
即使是在狭小的车里，韩芸柔还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韩莫琛的脸上。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这个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居然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亲妈！早知道，早知道当初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
韩芸柔怨毒的目光让韩莫琛脊背一阵凉意，更多的，是心里的冷。
“所以啊，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儿子，我又为什么要把你当成亲妈呢？”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韩莫琛的表情难得的严肃，“如果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那么我说到做到，这个公司可以易主了。”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得比你清楚，之所以一直不说就是念着这最后的情分，你不要再逼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就要离开，在关车门的最后一刻，他说：“我爸他，从来就没有辜负你，是你自己不信任他。”
韩芸柔心中触动，但是……
她闭上双眼，虽然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坎，可现在事情的真相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已经什么都没了，唯一的儿子也已经和她反目。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能握住的从来就只有手中的权利。
“莫琛，你，想不想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呢？”
她喃喃自语，然后，笑了。
已经到时间了，晴晴和叶子一起去实习，之前已经面试笔试过了，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
刚带着她们参观完公司，因为晴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高管，她手上的咖啡泼了一身，气得她当场就大骂晴晴。
晴晴自然不是个吃亏的，冷冷的嘲讽回去。
“好啊，刚来公司实习脾性就这么大！我们公司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可以滚了。”
晴晴也冷笑一声：“本来我还觉得这是个大公司，现在看来也不怎样，有你这样的员工，早晚破产。”
“你胡说什么！”
晴晴懒得搭理她，刚才叶子准备帮她说话的时候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真根本就不是偶然，刚才分明是那个人自己撞上来的，她是故意针对她。
所以……
她眼眸微眯，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会这么针对她的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居然到现在了还不肯放过她！
懒得和她们废话，晴晴直接昂首挺胸的离开这里。
她就不信了，那个人真的可以一手遮天让一个实习单位都不敢要她！
接连被三家单位拒绝，晴晴依旧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因为她知道，这都是没用的。
但是乔司年知道了。
之前晴晴对乔乔的救命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冷笑。
韩芸柔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他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做，说起来晴晴这次也是被他给连累了。
“老乔，你要出手帮她吗？”
“她对乔乔有恩，我答应过乔乔会帮她，而且这一次她也是被我牵连了。况且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能让韩芸柔不痛快我就开心。”
夏初阳也是一笑，“这话说得在理，况，她本来就是我们的朋友。”
“只是……”
眸光闪烁。
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有提那个名字，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眼神的含义。
不知道……
他到底会作何选择？
晴晴欣然接受了乔司年的帮助，没理由不接受自己闺蜜男朋友的帮忙，那个老妖婆要是知道计划没能得逞估计要气坏了吧。
夏初阳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莫琛。
韩莫琛第一时间给晴晴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很快就被挂断了。
说实话，晴晴现在是有点迁怒韩莫琛的，她已经退让至此，可他们却一直不肯放过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韩莫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