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跟着的车,挎着脸道:“嫂子,你说这人不会是讹上你了吧?
当时虽然你一个没刹住脚差点将他给撞了,但那不是没撞上吗?
是他那个助理太紧张了,拉着他后退好几步,这才倒霉的让屋顶掉下来的瓦片给砸破脑袋了。”
小黄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钱晓兰就更气了。
真的都是什么事啊!
她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她这边郁闷个半死,小黄还在那叭叭。
“天呐!嫂子,你说那人该不会是看你长得好,对你起什么心思了吧?”
钱晓兰:“……”
“诶呀,不行不行,一会我去和他说说,嫂子你都结婚了,他怎么能起那种心思呢?”
钱晓兰无奈扶额:“小黄你想多了,人家一看身份就不一般,怎么会起那种心思?”
依她看,那人一定是想从自己身上谋取什么。
想到自己今天坐的是军车,钱晓兰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她可没忘记张小勤是怎么死的!
她才这么想着,又听小黄说道:“嫂子,你不觉得那人好奇怪吗?明知道我们这是什么车,还一直巴巴跟着,这人指是有大病。”
得了,那人有没有大病她不清楚,但小黄这张嘴绝对得治治了。
多好一个小青年啊,怎么就长了张老婆子的碎嘴?
不过看来她想岔了,那人不可能那么蠢,明晃晃的打主意,也可能就是单纯觉得自己会跑路。
终于到达机场,钱晓兰看了眼时间,飞机应该马上降落了。
她舒了口气,下车靠在车门前,双手搭在额前,抬头望天。
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也停了下来,男人隔着车窗望着钱晓兰那张脸,眼中情绪翻滚。
小黄注意到男人的眼神,扬声道:“嫂子,那边好像有飞机在准备降落了,也不不知道老爷子乘坐的那架?”
说完,还略带挑衅地扫了男人一眼。
小样,竟敢对我嫂子起心思,这下听清楚了吗?
可惜,男人压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的视线依旧在钱晓兰身上。
小黄气坏了,一个大步跨过去站在钱晓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
虽然他对自家营长有信心,但说实话,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种成熟的魅力。
嫂子年龄又小,在营长不在时,自己得替他守好嫂子。
绝不能让外人得逞!
在小黄心中百转千回,自我感动时,飞机缓缓降落,最后在跑道上急速奔跑。
钱晓兰也看到了飞机上的标志,这趟航班确实是从羊城那边来的。
两人等了没多久,就看到钱荣生扶着老爷子从出口走了出来。
钱晓兰高兴地朝他们挥手:“爷爷,大哥!”
钱荣生和老爷子看到她也非常高兴,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点。
“爷爷,大哥,累了吧?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会,一会再回去?”
钱老爷子摆手:“不累不累,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于是,钱晓兰就带着两人出了机场,准备找家国营饭店吃饭。
要上车前,钱荣生的视线一瞥,和后面那辆车上的人对上。
他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意外。
他立马收回目光,低声问钱晓兰:“小妹,那人是怎么回事?”
钱晓兰就垮着脸将自己今天遇到的倒霉事一说。
钱老爷子和大孙子对视一眼,同时阴谋论了。
哪里就有那么巧合,他家孙女出门差点撞到人,撞到的还是他?
老爷子转身看了眼一直跟在后方的车,问:“丫头,那人一直跟着你,什么都没说吗?”
钱晓兰摇头。
老爷子叹息道:“看来你们这舅舅心里还一直记挂着你外公和你妈妈。”
钱晓兰愣住了,“爷爷,您说那人是我舅舅?”
她立即转身朝后看,可惜车窗挡着,又有点距离,什么也看不到。
她今天倒是把那个倒霉蛋刑白的脸给看了个清楚,完全忽视了他的老板。
不然自己看上一眼的话,应该也能看出点什么来。
小黄也是吃了一惊,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老爷子身上那不容忽视的气势,吓得他一声不敢吭。
呜呜呜,太可怕了,营长怎么也不说下嫂子的爷爷是个大领导啊!
呜呜呜,好可怕,比他们团长都可怕!
钱荣生就将这两天荣越在京市干的事给钱晓兰说了一遍。
钱晓兰听完,脸上露出微笑:
“太好了,外公这下开心了。”
到了国营饭店,一行人吃了饭,老爷子就催着继续赶路。
这时,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的荣越,终于走到他们面前。
他朝老爷子行了个晚辈礼,这才道:“伯父好!我是荣昌华二子,荣
铮,冒昧跟了一路,还请见谅。”
钱老爷子懵了。
荣铮见此,手指在虎口处摩挲了下,有些僵硬地转头对钱荣生和钱晓兰兄妹俩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二舅。”
钱荣生和钱晓兰也懵了。
不是说叫荣越吗?怎么是荣铮?
这和京市昨天在那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荣铮见他们一直不吭声,摩挲虎口的速度越快了。
刑白见此,赶忙上前解释道:
“你们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老板的身份不能轻易通关,便借了大老板的身份证回大陆。”
钱荣生恍然,脱口而出:“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京市遇到的是另一个舅舅呢。”
钱晓兰和钱老爷子顿时无语。
荣铮闻言,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轻笑道:“你的演技很差。”
钱荣生顿时臊红了脸。
原来他昨天假装碰瓷的样子二舅舅都看在眼里啊。
钱老爷子认真打量了一会荣铮,视线在他的右手上多停留两秒,然后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爸这些年太不容易了,要是知道你们弟兄俩还活着,指定得乐疯。
走走,咱们先赶路,路上再好好说话。”
于是,荣铮就坐进了他们这辆车里,小黄被钱晓兰安排到刑白他们那辆车上去,这辆车由钱荣生开。
钱晓兰发现她这个二舅舅话很少,往往是他们说了很多话,他才回应个一两句。
问他们事情时,语言也是简洁明了。
而他不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疏离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