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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帝,本应该是世间最大的势要豪右之家。

皇帝拥有世间最多的私人田亩,皇帝也拥有天下最多的矿山,皇帝更拥有世间最多的生产力,百姓的劳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但是作为皇帝,一些腌臜的手段,却是不能用的,因为皇帝本身就代表着一种秩序。

非要用宗教去解释,那皇帝有点类似于三位一体的人间真神。

皇帝亲自带头破坏这种秩序的话,那天下就会倾覆。

比如朱允炆,就是带头破坏这种秩序。

所以,皇帝本身的确是最强的势要豪右之家,但是做事的时候,要以天下为先。

但是徐承宗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朱祁钰对势要豪右之家是缺乏了解的,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观察过势要豪右之家,到底是如何竞争的,这些手段又有多么的卑劣。

徐承宗站直了身子说道:“陛下不能做的,我徐承宗能做!你们若是胆敢继续招惹陛下,那我就要对你们动手了!”

“你们家中几乎人人都有瘦马,你们觉得你们家门里那些事,就没人知道吗?”

“如果你们继续招惹陛下,那我就把你们家里不为外人道也,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翻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家丑的确是有人知道的。

比如那些姐妹相称的瘦马们,她们平时踏青、过年之时,就会开始交流,而且牙婆作为某种意义上母亲,也会定期看望他们。

最主要的是三姑六婆会到他们各家门上。

大明的三姑六婆,周旋于富豪大族或小户人家的妇女中间,有一张利辩之嘴,从事买卖,说事传言。

是所谓:老妪专能说短长,致令灾祸起萧墙。闺中若听三姑语,贞烈能叫变不良。

徐承宗手中有烟云楼,这里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的瘦马,这些瘦马的牙婆都在他的手中。

他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若是不听我的劝,还要惹是生非,那好办了,我定然保管你家宅不宁!”

“五更半夜,不得安眠!”

稍微有点动静,徐承宗定然会知道,那后宅不宁,什么事都做不得,尤其是家里的丑事,在圈子里传了起来,就是丢人现眼,败坏家风。

而且徐承宗显然说的不仅仅是本身就有的脏事儿,他可以制造脏事。

泼脏水,是一种常见的倾轧手段。

徐承宗继续厉声警告道:“我手里可是有不少的商舶,还有海货!你们要惹是生非,我就给你们扣上一个通倭的罪名!然后告诉锦衣卫,保管让你破家灭户,此生不得安宁!”

栽赃嫁祸,也是一种常见的的倾轧手段。

朱祁钰作为皇帝若是四处栽赃,那制定的斗权印义,还有意义吗?

他朱祁钰虽然不能,但是徐承宗显然可以,所以徐承宗直截了当的告诉所有人,别乱折腾,折腾就给他们扣屎盆子,而且一扣一个准。

台下众人目光流转,却是不敢言语。

因为徐承宗干过这种事,烟云楼这么大的买卖,前往吕宋东南亚等地采买黄金等物,是更大的买卖,多少人觊觎?

但是徐承宗能维持这么大的生意,他这种事,想来也没少做。

徐承宗不怕,他家里有世券可以免两死,但是台下之人,又有几个人有世券呢?

徐承宗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可是不少人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大家都在干这个事儿,我就是偷偷参与,偷偷使坏。”

“咱们都在大明这个锅里吃饭,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我见多了。”

“只要给我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吧!”

“商舶进不了市舶司,市集没人要你家的货,你们放货的仓会遭天火,翻了船可别怪我!”

穿小鞋、闭门羹,是一种常见的倾轧手段。

徐承宗就是在吓唬那些个墙头草,既然不肯好好过日子,不肯当个日子人,那就日子不能好好过。

徐承宗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整日里脑子在想些什么,读一读邸报吧,学一学财经事务,稍微理解下什么叫做国进则民强这五个字。”

“咱远的不提,就说说当年永乐朝时候,大明水师横行南洋西洋,咱们的二桅小船做生意,可用带火铳、弓弩、火炮吗?一听说是明人,皆蜂拥而至,那些南洋番子无不翘首以盼。”

“现在呢?咱们的商舶不带火炮、火铳、弓弩、长短兵,能出门吗?倭寇横行,海盗猖獗,生意一天比一天难做!”

徐承宗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徐承宗家里有两千多条不违背大明律的二桅小船,生意好不好做,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清楚。

在烟云楼五层的这些豪商们,他们也都清楚。

生意一天比一天难做,番子强劫、海盗肆虐、倭寇横行,商舶的成本越来越高。

过去他们不懂,陛下已经做出了财经事务的总结,把道理讲的浅显易懂。

“你们家生意好做吗?”徐承宗似乎是在问某个人,又似乎在问所有人。

台下许多人摇了摇头,除了少数人不赞同外,多数人都很赞同。

生意比以前难做,大家都清楚,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说不来,细细想来,才念起了永乐年间,那天下无敌的大明舰队,横行海上时的好处来。

徐承宗继续说道:“天下这好处啊,咱们不能占尽了,对不对?”

“赵武衍还在南镇抚司的衙门里关着,查补完了,就要砍头了,你们摸摸自己的脖子,再想想陛下登基以来的所有事,自己好好琢磨下,是不是会带来灭门之祸。”

徐承宗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去。

这些势要豪右的商贾们,本来以为徐承宗是接了赵武衍的班,继续带着他们一起对抗皇帝暴政,但是来了才知道,徐承宗已然是投献了。

徐承宗做事,凸显了一个威逼利诱。

孙忠当初是怎么逼迫李贤就范的,现在徐承宗就怎么逼迫这些巨贾豪商们就范。

请客、杀头、倾轧、威逼利诱、收下当狗。

朱祁钰站起身来,才发现这烟云楼五层复式的二楼上,只有他的人在,其他的包厢里空空如也。

虽然陛下以「山东豪商」的身份活动着,但是陛下就是陛下。

徐承宗不知道也还好,既然知道了,他是断然不敢让二楼包厢里有别的客人,和陛下平层,他徐承宗不是活腻歪了吗?

陛下的永乐剑,皇帝都杀了一个,亲王杀了三个,郡王杀了十几个,驸马都尉杀了一窝。

徐承宗可不觉得自己一门两公,能躲得过那锋利的永乐剑。

朱祁钰下了阁楼,徐承宗在楼梯边上恭敬的等待着。

朱祁钰叮嘱的说道:“魏国公,到了十二月中的时候,赵武衍和萧敬唐等一干人等,就会被推到天地坛下斩首示众。”

“到时候,你让这些人再去观礼,知道什么叫做厉害,这次大约有两百多人会被砍了脑袋,数千人流放烟瘴之地,近万余送往永宁寺。”

“你可以组织他们去送行,万余人哭哭啼啼的场面,在配合你的手段,的确可以稳定到寒潮之后。”

“文武并重,他们才能晓得其中厉害不是?”

徐承宗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朱祁钰离开了烟云楼的时候,笑着对陈婉娘问道:“你去不去见一下你的牙婆?”

陈婉娘猛地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说道:“陛下,奴家不敢,也不能。”

朱祁钰暗道一声可惜,那牙婆虽然徐承宗说是没啥关系,但是朱祁钰是万般不信的。

若是陈婉娘去见牙婆,这不就是个饵了吗?

然后就可以钓出一个国公来。

但是显然这个饵朱祁钰还没下,魏国公就开始避嫌了,如此好饵,着实可惜。

朱祁钰点头说道:“嗯,带两名缇骑,愿意逛逛就逛逛,不愿意逛逛就可以回宫了。”

“陛下要舍了奴家吗?”陈婉娘满是幽怨的问道,这才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又要分开了。

朱祁钰揉了揉陈婉娘的脑袋说道:“朕要去做的是国事,好了,回去等着朕。”

陈婉娘抿了抿嘴唇,凑到了朱祁钰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等着陛下,早些回来。”

朱祁钰拉着陈婉娘,却低声问道:“那晚娘是做那趵突泉,还是黑虎泉,还是珍珠泉呢?”

陈婉娘白皙的脖颈上立刻爬满了红润,满脸通红,情不自禁,用极低的声音糯糯的说道:“陛下又逗弄奴家…”

“陛下喜欢什么,奴家就是什么。”

趵突泉是济南府第一大泉,有三柱鼎立、水涌若轮之奇观。

黑虎泉是济南府第二大泉,因水激柱石,声如虎啸而得名。

珍珠泉是济南府第三大泉,曰大者为珠,小者为玑,忽聚,忽散,忽断,忽续,忽急,忽缓,却是四季不会断绝,绵绵流长。

三泉其色各异,其中滋味,各有不同。

朱祁钰拍了拍陈婉娘的胳膊,示意她先回去,陈婉娘一步三回头,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帷帽,依旧能看到她眼中的那些不舍。

朱祁钰还没走到羊市口的时候,车驾便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上了车,锦衣卫从大街小巷的行人中,汇集了过来,护卫着车辆顺着聚宝门离开了向着凤台门而去。

他今天要去视察马鞍厂,随行的有于谦、李贤等人。

一来,是去看一下马鞍厂的进度,最主要的是看一看工部右侍郎王卺的工作,做的到底如何。

二来,则是去看一看俘虏营的俘虏们的劳役和改造之事。

朱祁钰笑着问道:“李贤,上次你看完了胡尚书写的奏对题注本,对你的前两问,有答案了吗?”

李贤俯首说道:“臣愚钝,至胡尚书题注本到的时候,方才领悟。”

于谦满是笑意,陛下俗字俗文他李贤不明白,翻译成道与名,相辅相成,李贤反而明白了。

不过胡濙不愧是四十年的大明不倒翁,官场常青树,总是能最为敏锐的、最为精准的将陛下的话翻译成大家都听的懂的话。

“到马鞍山还有段路程,你的问题可以接着问了。”朱祁钰笑着说道。

左右闲来无事,朱祁钰总是要回京的,那南衙诸事,总要有个人看管,李贤能在僭朝的时候,勉力维持了稳定,还是值得培养的。

而且他不在京师,北衙的盐铁会议成果寥寥,李贤那十四问,每一问,几乎都问到了根子上。

比如投机,导致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从有序差异,转变为对立,最终变成绝对矛盾,这是财经事务,第一个社会根本矛盾。

比如货币本质和事实,也就是社会劳动和它表现的价值之间的差异,构成第二个根本矛盾。

李贤并没有立刻问出第三问,而是俯首说道:“陛下,臣愚钝,在询问第三个问题之前,臣想在财经事务之事上有些愚见。”

“陛下不用大明宝钞而用景泰通宝,臣以为陛下亦有轮廓文章。”

朱祁钰点头说道:“李爱卿有何高见?”

李贤赶忙俯首说道:“臣不敢当。”

“首先金银铜铁锡,乃是物料,累计供给,正因为其使用价值较低,交换价值极高,所以被定为了御制银币和景泰通宝的用料。”

“这样一来,即便是有投机,哪怕是飞钱,本身也有一定交换价值,而不是像大明宝钞那般,废纸一堆。”

朱祁钰点头,涉及民生,再稳妥,也不为过。

大明财经事务是极为脆弱的。

李贤继续说道:“其次,金银铜铁锡,不用短时间内大规模的换钞,钱法比之钞法,更加耐折耐用,大明不铸钱印钞,也导致了投机者的擅权。”

“定御制银币和景泰通宝的轮廓文章,乃是制斗斛量权,即便是投机者想要僭权,成本也极为高昂。”

“陛下,其实有很多前宋铸钱,还在市集上流通,臣以为应当全都更换为景泰通宝。”

于谦想了想开口说道:“李御史,我提醒你,大明不是不铸钱,宝源局虽然铸钱不多,但是还能满足朝贡赏赐所用。”

即便是每年铸钱两千万枚,相比较三十亿的需求来说,杯水车薪,但这是国家之制,大明是有这个制度的。

李贤的话如果被御史们听去了,是要被抓着喷到致仕的。

“谢于少保教诲。”李贤惊了一身的冷汗,赶忙俯首说道。

朱祁钰点头说道:“你继续说。”

李贤俯首说道:“其三,则是金银铜铁锡,供给大致固定,但是,一旦发钞,则数量可以随意增加,完全不受供需限制,面值虽小,但亦有利可图,一旦有人仿制,随意增发,怕是物价横飞,介时真的是比天灾还要恐惧。”

李贤督查私发盐引之事,盐引毫无疑问是一种货币。

盐引涨跌,牵动多少民生?

朱祁钰感慨万千,李贤是有才能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一旦朱祁钰解释了一些问题,他就会触类旁通。

他点头说道:“你把你写的这三条,送于北衙,做题注本注解,的确如此。”

“那你得第三问是什么?”

李贤颤抖的问道:“陛下,于少保曾言,天下人人为私,陛下,臣请问,朝廷应该承认私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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