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大家都停了下来,山腰上修建的寺庙很大,院中很平整开阔,大家分散的坐在院中的石墩上和亭子里休息。
永庆伯府的两位小姐嚷嚷着,“不行了,爬不动了,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返回来找我们,我们一起下山,”
“就是的,腿都软的颤抖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后院的风景,”几个坐在亭子的少女也附和着。
赵惟明走到静殊他们坐的石墩旁轻轻问道,“你们爬不爬了”
“二哥哥大忙人,不用管我们,我们休息完,愿意爬就爬,不愿意就在这坐着。”赵惟明看着阴阳怪气对他说话的赵云惠,一脸疑惑,和赵惟明一起过来的赵惟聪看着赵云惠,“妹妹,这是谁惹你了。”
赵云惠偏过头,哼了声不在理会。
赵惟聪看向赵惟明摊了摊手,谢子洲推了把赵惟聪,“爬个山,眼里只有走在身边的人,把自家妹妹们都丢到九霄云外了,还好意思问人家谁惹了。”
赵惟聪挠着头支吾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没在吭声,赵惟明看着坐在石墩上低头把玩裙子的静殊,半响也没见她抬头看自己,蹲在她身边,“如果累的爬不动,我们到寺庙后院看看”
静殊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瑾茹,“大姐姐,你能爬动不”
赵谨茹笑着拍着静姝的手,“爬不动,也要爬,好不容易来一趟,爬不上山顶看风景,多亏了,”
“嗯,一会休息好,我们继续爬,”说完低下眼眸继续摆弄自己的裙子,看着被忽视的赵惟明,谢子洲幸灾乐祸的向赵惟明抛了得意的眼神,赵惟明蹲着也没看谢子洲,继续蹲在静殊身边,看着她自顾自低头把玩着衣裙。
许久,林琰墨走了过来,“你们爬不爬,”
赵惟明起身,“爬。”
林琰墨冲着休息的学子们喊道,“愿意继续爬的,我们出发,不愿意的,在这等着我们。”
这次赵惟明赵惟聪林琰墨董昊羽,沈子晨……,放慢了脚步走在静殊他们前面的几步距离。
谢子洲跟在她们后面,便听到,“谢子洲,你曾经的夫子算术是不是很厉害,”谢子洲看着身边和她说话的少女,一脸遗惑,心道:我见过吗看着谢子洲一脸疑惑,少女有些尴尬,“我叫秦心然,平时坐在后面,”
谢子洲慵懒的看了眼秦心然,“奥,我没有夫子,我们家在穷山僻壤的村里,请不起夫子的。”
“那你算术怎么学的那么好,”
“上课听秦夫子讲的啊。”
除了静姝和赵惟明,一众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谢子洲。
谢子洲摊摊手,“看我做什么,我们三个没来府城前,都没听过算术这个词。”林琰墨看向赵惟明,赵惟明冲着他点了点头。
林琰昊拍着谢子洲肩膀,“兄弟你们这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啊,让你们脑子这么灵光。我这自认自己学的不错,可是一遇到算术,就像秀才遇上兵,束手无策,太无奈了。谢子洲,以后我的算术就要指望你教了。”
谢子洲蹙眉,没搭理林琰昊。
秦心然神情温柔的看着谢子洲,“以后请多指教。”
谢子洲一脸不耐,继续上石阶。
永庆伯府的小姐林玉蓉对着身边的赵惟明轻语道,“赵惟明,以后我的算术就靠你了,我家大哥哥算术都不如你呢,”赵惟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回头看静殊时,发现董昊羽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了静殊旁边,手里正给静殊递过一个野果子,静殊眼眸凝着淡淡的笑意,赵惟明神情一滞,眼睛里透出浓浓寒意。
快到山顶时,“爬不动了,爬不动了,”林琰墨强拉上山的两个妹妹冲着大伙喊道,“休息下吧,在爬,我们要晕过去了。”
静殊也停了下来,弯下腰,手扶着膝盖。有些气喘。
董昊羽看着她,“实在爬不动就不要爬了,”
“无碍,稍缓下就可以。”赵静姝说完,赵惟明的脸更黑了。
云惠和瑾涵直接累的蹲了下来。
沈子晨看着满脸汗珠的瑾茹,紧张道,“拿帕子擦下,别被风吹着,”
瑾茹笑着看了下沈子晨,“谢谢。”取出手帕准备擦汗,手帕瞬间被风吹落在地,低头上台阶拾手帕时,脚一软,向后仰去,静姝吓的喊了句,大姐姐,”,瞬间扶住了谨茹的后腰,大家嘘了口气,静殊蹲下摸着谨茹的腿,“腿是不是有些颤抖,”瑾茹点了点,她按住瑾茹大腿的一处,使劲的来回摁了二十来下,顷刻间瑾茹感觉一股暖流在她腿上流过。
静姝起身问道,“这会好些没”
“嗯,腿部感觉有劲了,也不颤抖了。”
静殊起身看着瑾茹,“你的膝盖怎么受伤的,”
谨茹微愣,“刚才,不小心磕了下,没事。你怎么知道”
秦心然看着谨茹,“赵瑾茹,你膝盖既然受了伤,又累的爬不动,不如,就在这休息,等着我们下来吧,不要逞强,这山本身就高,上不去很正常的,没人笑话的。”
静殊扭头带着寒光,浑身散发着冷气,看向秦心然,“不用你秦府的小姐操这份闲心,收起你的心思。”
秦心然尴尬的,“我就是担心赵瑾茹的腿……”话未说完,静殊怒目看向秦心然,秦心然被静姝浑身的气势惊住后退了几步,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静姝没在说话,看向站在秦心然身边的谢子洲,“谢子洲过来。”
一众人静默……
谢子洲下了几个台阶,走到瑾茹身边,瑾茹低着头,也没有理会他。
片刻后,大家继续开始爬山。
沈子晨走在瑾茹的身边。赵惟明看着浑身散发着寒冷气势得静殊,表情也暗淡下来。微微蹙眉,苦笑了下,心道:“吃谢子洲醋了吗”
一路在没有说话的人。
到了山顶,郁郁葱葱的青松,点缀的野花,白云涌动的蓝天,向下一望无垠的绿地。众人陶醉其中。静姝拉着谨茹站在人少的地方望着山下,她一直黑着脸浑身散着冷气。没人敢上前和她俩搭个话。
下了山,众人陆续上了马车。
赵家几位等坐上马车后,都饿的已经前心贴后背,便在马车里吃起了大伯母带的点心和谢子洲做的几样素菜。一路上,静姝也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大家也没敢吭声,一路安静的回了赵府。
几人已经累的拒绝吃饭了,沐浴完就各自回屋了。
静姝坐在桌旁正在擦着头发,一袭清风缓缓拂过她的头发,她低头便看到一个的颀长秀挺的身影向她走来。
赵惟明身着白色居家服坐到她对面,声音冷峻清冽,“气消了。”
两人眼眸对视片刻,静姝侧身继续擦着头发。
赵惟明看着她不愿意和自己正面相对,眼眸里蕴了情绪。满屋子的静寂,半响,赵惟明嘴角噙着淡淡的苦笑,声音依旧冷峻,“这么不想见我,打扰了。”说完,起身离开。
静姝黯然的眼眸移至他的后背,见到关门都未曾回头。
今日听到林玉蓉和他说的话,以及他俩一路默契的说着风趣的话,彼此的笑声撒在山林间。炸羡旁人。她也很羡慕林玉蓉的风趣幽默,她很少见赵惟明有风趣的一面,原来是没遇到风趣的人而已,只可惜自己活了两世也是一个话少又刻板的人。不会风趣,不会可爱,不会哄人……总之除了容貌是女子外,没占有女子的一点优势。她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做自己就好。
次日晚饭后,私塾同窗白慕和他的弟弟白羽前来赵府拜访大伯父。
小厮将两人带到书房。
大伯父和静姝她们起身相迎,两人给大伯父行了晚辈礼。
白慕拱手道,“赵大人,我父亲是安佑府知州白庭石,临行前,嘱咐我们兄弟在休沐的时候来拜访下您,这是父亲大人给您的见面礼,”说着双手捧着精致的盒子送到大伯父身前。
“原来是白大人的公子们,一表人才啊,来府和维明他们玩就好了,带什么礼物呢,回去和你父亲说,不要这么客气,我正好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父亲,你帮带回去,我这就去取,你们同窗之间坐下好好聊聊。”
说着接住盒子,笑盈盈的朝门外走去。
几人围坐在书案旁,谨茹给每个人倒了茶水。
白慕温润的眼眸看着大家,“突然到访打扰你们学习了。”
赵惟明淡淡回道,“无碍,正在讨论翁子旭的一篇策论,一起。”
一番讨论下来,静姝、赵惟明,白慕的见解远超其他三人。白慕第一次见识了静姝和赵惟明深厚的学识,讨论时典故随手捻来,见解独道而有深度,思路非常清晰,让他受益颇深,钦佩的眼眸时时看向静姝和赵惟明。心里对静姝产生了更深的波澜。
待俩人拿着大伯父送到礼物出了赵府,上了自己马车后,白羽看着白慕,“哥哥,你说的对,赵静姝此女不一般,倘若你真能如愿娶她为嫂嫂,我们白府有这样一位女子当家,日后家族定会越来越昌盛。更别说还有赵惟明和谢子洲这两位人物的助持。最重要还是哥哥心仪的女子。”
“嗯,赵惟明、谢子洲非池中之物,未来前途定不会差,静姝这样的女子也是很稀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确实很想让她做我的女人,但是私塾暗地里喜欢他的人很多。”
“私塾能和你竞争的人并不多,永庆伯府大公子那是伯府长子,未来肯定继承他父亲世子爵位的,以他能力也会和他父亲一样考取功名的,所以伯府会从帝都世家里选媳妇的,二公子估计是你的竞争对象,然后就是安佑府安庆伯府的杨儒源和安丰府知府家的公子凌浩了,在没有比我们门第高的了。”
“别忘了,赵静姝的能力考进书院估计不是问题,书院的学子那是来自其他府城甚至会有帝都来的公子们,竞争岂止只有他们几个。况且赵静姝、赵惟明、谢子洲举手投足的气质都带着清冷贵气,这是连伯府的公子小姐们身上都未曾带着的气质。你信他们身份是乡野之身吗”
白羽摇了摇头,“不信,不过哥哥,你要加油争取,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嗯。”白慕温润的眼眸带着笑意,摸了摸白羽的头,“你要努力争取考进书院,我们白家男丁少,未来要指望着我们几个光耀白家门第的。”
“嗯,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静姝出了书房,直接往自己院子走去,今日晌午因为天气炎热已经洗了澡,这会有些困倦,想早点回屋睡觉。
还没到屋子门口,赵惟明便跟了上来,静姝回头淡淡道,“我今日要早点休息。”
“嗯。”说着便越过静姝,先行进了静姝屋子。
静姝有些气恼,进屋用脚把门揣上,径自到了床榻坐下。
赵惟明看了一眼,冷声道,“还没闹够。”
“你哪只眼睛看我闹了,出去,我困了。”
赵惟明没搭理她,踹了鞋子,便爬上床,躺在了里面。
静姝气鼓鼓的瞪了眼他。脱了鞋子,合着衣服躺下,背对着赵惟明,不在理会他。
“你生这么长时间气做什么,谢子洲对秦小姐又没有想法。吃这么个闲醋不累吗”
静姝坐起来,“拿起枕头朝赵惟明身上扔过去,还不够解气,又朝他身上砸过拳头,砸了片刻,不见坐起身的赵惟明还手,才罢了手。气鼓鼓的背对着他又躺下。
赵惟明从她后背用大掌揽上她的腰,“不气你了,你也别生气了,”静姝使劲扭动挣扎,“你不走,我走。”
还未起身,赵惟明前胸便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用大掌将她整个腰和身体桎梏,静姝的头抵着他的下颚,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静姝头顶,瞬间静姝就感觉到有硬硬的物体顶到她的下身,她整个脸唰的红透了,静静的侧着身子不敢再动。赵惟明侧着身子也未再动,耳根发红,呼吸都有些急促,屋子静寂的只听见两人心跳的声音。过了半个时辰多,赵惟明才起身,匆匆离开。静姝心跳的久久未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