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静姝醒了,吃了些点心,又躺了下去,赵惟明拿了件衣服,“虽是夏天,夜间风大,再穿一件衣服睡吧。”
静殊坐起来,伸手拿衣服,赵惟明将衣服披在她身上,静殊微愣后把手伸进袖子里,他低着头给静殊把扣子慢慢系好。静姝又继续睡了去。
睡到半夜,静殊打了个激灵,睡眼朦胧的睁开,借着月光看见靠在车窗边上的赵惟明,头靠着车厢,坐在那睡着了。车窗帘子被风吹得不断撩起,风进来,有点冷,她爬起来,用旁边的薄被子堵住了车窗。车厢里瞬间黑乎乎的看不见五指,静殊这会才想到,车门帘应该被小厮掖住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黑,扶了扶额,摸索着想把赌上的车窗打开,突然手摸到了赵惟明腿上,赵惟明睁开眼发现车厢黑乎乎的,反手握住静殊的手,“你醒了,”
“嗯,车窗灌风,我赌了上,没想到这么黑。”
“嗯,无碍,门帘里还是有风进来的,可以透气。”
“你坐着睡不舒服,躺下睡吧,我白天睡多了不困,我坐会,”说着往自己位置爬,然后摸索着被子,递给赵惟明,“你盖着睡吧,我不冷,不用被子。”
赵惟明摸索的躺下,两手抱在前胸,侧着身,头对着车窗,“你也躺下睡。”半天未听见静姝躺下,赵惟明坐起来摸索着静姝直接把她抱的躺下,自己身体也因为用力,顺势躺在了静殊身上,他的呼吸都能吹在她脸上。两个人身体瞬间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车厢堵住窗户突然热起来的,静殊感觉自己身体瞬间滚烫,能感受到赵惟明滚烫的身体还有点颤抖,夏天的衣服都很单薄,静姝用双手想推开他,他却将她双手压到身体两旁,静姝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外面只听见马蹄声,她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开口说话,担心小厮听见,赵惟明压在她身上,将下颚顶着她的头顶,两人就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估计半个时辰,突然赵惟明啃上静殊的耳朵,“想你。”
说完起身,躺在静殊身侧,手搭在静殊腰上,“睡吧,”将其搂在怀里,两人贴着太近隔着衣服都能听见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呼吸均匀的赵惟明,静殊松了口气,轻轻的转了个身,脸朝着车厢壁睡过去。
赶了一夜的马车,上午就到了赵府,下了车,赵惟明让静殊先进府,和小厮嘱咐了几句,也进了府。
静殊去了趟大伯母和祖父屋子请了安,被长辈都训了顿。
回到屋子,洗漱了下,和着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晌午吃完午膳,被下衙的大伯父叫到书房,又训斥了一顿,并派了马车把静殊和赵惟明送到了私塾。
进了私塾,萧先生已经在高台喝上了茶,静殊走到高台下,给先生行了礼,“萧先生走的匆忙没有亲自给您请假,请见谅。”
萧先生绷着脸,抿了口茶,看向静殊,厉声道,“赵静殊,本想着你有望考进书院,你看看你,任性的想不来私塾就不来,虽然你是知府赵大人的侄女,他就任由你胡来吗上来。”
静殊缓慢走上高台,来到萧先生的位置,跪在其身侧,萧先生拿起戒尺,静殊乖乖伸出手,一阵疼痛袭身,底下坐在最后排的学子们都能听见戒尺重重落在掌心的声音,静殊没出声,低着头任由萧先生打完20板子,萧先生放下了戒尺,林琰墨望着赵静殊发红肿胀的掌心,眼眸深深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赵静姝。
静姝在赵惟明和谢子洲和其他一些男学子心疼的眼神中回到了座位。
萧先生上完课离开之时看了眼静殊,走下了台子,待萧先生出了亭子。
众学子围上了静殊,七嘴八舌道,“萧先生打的也太狠了,毕竟是个女娃。”“赵静殊你怎么大半个月不来,这考不上多可惜啊。”
瑾茹和瑾涵挤到静殊身边,瑾茹拿起静殊的手惊讶道,“都给打肿了,你就不能对着萧先生哭着说几句求饶的话吗,他便不会打你这么重了,”
“就是的,上次我被萧先生打的时候,哭着求饶,先生只打了5板子,只是红了些。”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男子打个5板子就哭着求饶,人家静殊一个女子挨了重重的20板子,手都又红又肿,都没吱一声。”
静姝眸色淡淡的说道:“是我错在先,谢谢大家关心,过几天就好了。”
过了一会萧先生回来,大家纷纷坐回了座位。
萧先生瞅了下静殊,坐下抿了几口茶,说道:“这次书院考试的科目定下来了,男子和女子的要求不同。
男子考的科目:算术,贴经,墨义,默写打篇经义,经义的内容以四书五经为依据,按着分数高低选取450人。
女子考的科目:算术,贴经,墨义,默写大篇经义,经义的内容以四书五经为依据,但是可以选择琴棋书画作为加分选项,女子按分数高低选取50人。
这次参加考试的学子除了安北府五洲八县的学子们,还有附近的安佑府六洲五县以及安丰府四洲六县的学子,整个帝都以北的三府的学子们共计一千多人,还有西北和西边的几个府城州城的学子们这两天都汇集安北府参加书院考试,帝都三次没有考进翰浩书院的世家子弟们这两天也已经到了安北府,也参加书院考试。芸芸学子,竞争非常激烈,剩下的时间拼命努力学习吧,希望在坐的学子们能考进书院。”
底下学子们都吃惊的不能在吃惊了,没想到考个书院的学子能有这么多,反应过来,各个都苦着着脸,连静殊也不例外。
学堂下学后,静姝他们出了永庆伯府,就见林琰墨喊了声,“赵静姝,”快步朝马车走来,静殊站在脚踏上回头看着林琰墨,只见林琰墨到了她身边塞到手里一个瓶子,“这是创伤粉,洒在手上好的快些,”
静姝行了礼,“谢谢。”
“不用谢,上了轿子就擦上。”静殊点了点头,钻进车厢坐了下来,赵惟明拉着静殊红肿的手,把药粉散上去,半响,心疼的看着红肿的掌心。坐在轿子的其他三人也心疼的看着静姝的手掌,静姝淡淡一笑,“无碍,过几天就好了。”
几人蹙眉看了静姝一眼,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