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个月回书院没几天后,静姝晚上吃晚膳时,再没有看到秦心然,她也没问为什么秦心然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这样心思重的女子少打交道是件好事。看不到秦心然,静殊心情也格外愉悦。偶尔也和大家说两句笑话。
众人渐渐发现,赵静殊不仅人长的好看,脑力这么好,心思却简单,不会弯弯绕绕的,想法直白的就表达出来,内心坦荡而不计较。所以相处起来也让人轻松舒服,不用有顾虑。
尤其林琰昊越来越喜欢静殊的性子,在私下鼓励林琰墨去和赵静殊多交往,以后赵静殊大伯父回帝都升调,如果祖父和父亲不反对,可以做自己大嫂,未来成为伯爵府的嫡长媳,管着伯爵府,伯爵府定会在她手里管的蒸蒸日上的,每次这样的话林琰昊对着林琰墨说完,林琰墨都不吭声。
这次林琰昊着急了,“哥,这样女子,我不信你不动心。”
林琰墨看了会林琰昊,“这样女子,动心的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我知道,董昊羽和其他几个帝都的公子可没有你身份高贵,未来伯爵府的爵位非你莫属的。按着赵静姝身份,只能是高攀我们伯爵府的。”
“赵静殊的思维不似一般女子,她定不会看身份嫁人的。”
“哥,你想多了,她各方面再好,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婚姻大事还的要靠父母呢。”
“在赵静姝这里那不一定了,而且以赵惟明和谢子洲的能力,那是非池中之物,未来并不可小觑,据我观察,赵惟明对赵静殊的感情不似兄妹,更像男女感情,”
“怎么会”林琰昊惊讶的看向林琰墨。
林琰墨摇了摇头,“你慢慢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赵惟明眼睛里对赵静殊是男女之情的宠溺。”
“这不是胡来吗”
“估计他们没有血缘,以赵惟明的性子如果是有血缘关系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赵静殊的娘和姨母听着也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想想上次月霞山玩的时候,见到的赵惟明弟弟、妹妹和他的长相那是天壤之别的。一看就不是一个娘生的。”
“且赵静姝、赵惟明、谢子洲的长相和气质,就是放在帝都世家子女中也是最出众里的了。长相出众也就罢了,学识,思维,能力也这么出色,你会觉得他们是出生寒门的人家吗她娘和姨母能教出满分的女子,他们家世也定不会是我们眼前看到的从县城出来的寒门子弟。”
林琰昊摸了摸头,“想让赵静殊做个大嫂这么难,我还想着咋伯爵府娶赵静殊,那是赵府高攀了,没想到这中间还这么多曲折。”
“这件事急不来的,慢慢看情况在说吧。”
月底还差几天,书院就没碳了,几个管事的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书院院长、先生们以及学子们每天拿着手炉在各自学堂和办事的地方冻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打听到卖炭的地方,价格直接是平时碳价的两倍,书院和管事的发了愁,院长又让管事去府衙找知府赵大人,让府衙先帮把碳钱垫上,开学收了学费再还过去。
管事见到了知府赵大人,哭了半天穷,书院收了学费,每月除了给先生发俸禄,书院的打杂的人也很多发完工钱,每月还要给先生们买些笔墨纸砚,这个月碳钱也出去不少,就那点学费,养着书院这么多人,都不够花销的……赵则知听的头也疼了起来,“冻着先生和学子确实是不能的,可是,下面州县基本没有碳了,如果去其他府城,来回也要十天左右。”
管事的擦了把眼泪,“听说府城有卖碳的,就是两倍的价格,现在学院没有买碳的钱了,也不能冻着先生和学子吧,这不院长让我来你们府衙,借些钱把碳先买上,开学收了学费再还府衙。”
“你听谁说的府城有碳卖,我怎么不知道。”
“帝都来的学子中的一位,和我们说的,他们府就买了。”
“在哪里卖的呢”
“说是到永庆酒楼找掌柜,就能买上。”
府衙也没有多少银票了,一直薄税,能维持到过年给府衙众人发俸禄都不错了,你们书院自己出一半,借府衙一半,年后就赶紧给还上来,开春地里农民向府衙借钱的很多。”
“那就麻烦赵大人了,”
“应该的,”送走书院管事的,赵则知眉头紧锁,对着旁边站着的衙役,“去,把师爷叫过来,”身旁衙役迅速跑了出去,一会师爷拿着账本走了进来,还没等赵则知说话,师爷弯腰手里呈上账本,哭丧着,“赵大人啊,账目上,就没多少银两了,这今年您上任后,州县的农田减了赋税,这点薄赋养着整个府衙的人,如果给书院先垫上碳钱,他们来年收了学费才能给我们还上,到了年根,估计连俸禄都发不下去了,弟兄们跟着您辛苦快一年了,你说这大过年的,没有俸禄,一家老小怎么办啊”
“行了行了,”赵则知苦着脸挥了挥手,“你先支出来,去把书院的碳买上,这是大事,耽误了,学院里各家千金小姐回去一说,我们府衙就更头疼了。”
师爷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苦悲着脸走了出去。
又到十月底最后三天,一早,静殊临出书院门对着林琰墨说“这次就不要请我了,我怕我去了伯爵府,你祖父对我有意见,”
“不会的,我们让家里人买碳,并没有说你把碳买走了,只说是听同窗一个朋友说的。”
“算了,还是不去了,”说着,快步追上了瑾茹,拉着她胳膊上了马车。
“我们先去谢子洲住处,我姨母他们应该来了。”
众人到了谢子洲门口,让小厮先回去了,谢子洲,正准备进院门,静殊拉回来,“走这里,”大家跟着从院门绕到了屋后,到了西边另一户人家,静殊敲了下门,大家都疑惑着看着静殊,只见开门的是姨父,姨父看着几位,眼睛都笑弯了,“快进来。”
“爹,这是怎么回事”
“进屋说话,外面冷的很。”
大家进了屋子,里面的家具一律都是新的,布置的温暖而舒适,里外两间。
谢子洲,赵惟明和瑾茹看向赵静殊,赵静殊笑了笑,姨母说道:“我们来到府城,找到你大伯父,他托人送我们来这,结果到了子洲屋子里,里面住着两个小厮,便带我们来到隔壁这个院子了,还去叫了杨家管家过来,等管家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是杨公子以静殊名义买的房子,给我们收拾出来,家具也买的新的。说等静殊卖了自己的碳后,把买房子和收拾房子的费用给管家就可以。”说完,拉着谨茹的手,这是瑾茹吧,你走的时候才六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姨母姨父,”瑾茹福了福身,笑着问候道。
“坐下休息会,我和你姨父去给你们做饭去。”瑾茹眉眼弯笑的看着姨母,“这还没到晌午,是不是做饭有些早了。”
“你们肯定急着回来,没吃早膳吧,”看着出去的姨父姨母,瑾茹弯着腰小跑走到炉子前,“屋子好暖和啊,静殊,今晚在回吧。”
“你也不想你爹娘的,又赖着了。”谢子洲慵散着笑意说道。
“我挺想的,但我不想回府,看着事多的人头疼。姨母做的饭一定也很好吃,我吃完两顿饭就走,现在可不是你家了,是姨母姨父家了,只要他们答应,你是赶不走我们的。”
“谁要赶走你,”姨母进来笑着看了瑾茹一眼,拿着茶壶给大家倒上,“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瑾茹接过茶,“谢谢姨母,只是和谢子洲开个玩笑而已。”
“你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温和,不似我们家谢子洲性子冲的很,说话都不看别人能不能吃的住。以后有了媳妇,估计都能被他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