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殊四人晚上便离开了书院,雇了马车直接去了姨母那里,
让杨家的小厮去赵府说了一声,几人在姨母家小住几天。
晚上姨母,静殊,瑾茹住了里间。姨父,赵惟明和谢子洲住了外间。
早上,几人吃完早膳,姨母眼眸里凝着喜悦,柔声道,“今日我们去街上买些彩色绣线,这几日,无事,我们绣些过年的物品如何”瑾茹轻轻一笑的回道,“好,我正想给我屋子绣个门帘,”
静殊皱了下眉头,“我也没有要绣的,还是算了,你俩绣吧。”
三人等太阳暖和了些,出了门,姨父留到家里做饭,方便她们回来就能吃上。赵惟明和谢子洲在屋子里下棋。
天气冷的原因,街上的人并不多,姨母带着静殊和瑾茹直接去了卖绣品的铺子,静殊看着轻车熟路的姨母,“看来姨母来过这家铺子。”
“嗯,呆到屋子太无聊了,就买了些彩色秀线和崩布,绣了些喜庆的绣品,准备过年用。”
几人挑选完彩色秀线,姨母又带着去买了些静殊和瑾茹爱吃的点心。
回到了屋子,杨家的管家和酒楼的掌柜已经在屋子里等着静殊了。
待静姝进屋,便告诉她少东家来信了,葡萄酒开始预订了,未到十天就预定出去500小坛子酒,少东家派人来府城把留到酒楼的葡萄酒让都送回帝都,想着这边今年过年就不出售了,让我给你送来了五坛子酒和五千两银票。同时问问你有何想法”
静姝低眉敛眸,淡淡道,“今日就派多些人往帝都送,路上尽量不要耽搁,一路插上永春酒坊的招牌旗。十缸酒分成小坛子,避免路途中颠簸破碎损失大。”
“知道了,”管家和掌柜弯腰拱手行了礼,出了屋子,
两人上了轿子,掌故看向管家,“难怪少东家这么看重赵姑娘呢。”管家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姨母,这酒你先收着,大伯父和大伯母初一来了,我们一起喝。拿到赵府,能进大伯父和大伯母肚子没几口,你从县城拿来送大伯父的三坛就够了,大伯父请人一坛子,给祖父祖母一坛子,剩下一坛子肯定是大年三十晚上让大家喝的。”
“嗯,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初一要来吗”
“嗯,姨母,我娘和我说初一带着我们姐妹俩来给您拜年,你们初二来我们家,初二我娘也不回娘家,太远了,来回半个月,而且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在了,就剩下两个舅舅,都在外地,我娘族里人也不是很熟悉。”谨茹眼眸含笑的回道。
“奥,好,那我多准备些食材。”
“嗯,姨母,一定多准备些,我想着年后,我多来住几天,赵府年后又要宴请府衙的同僚,我实在不想和我爹同僚的子女们打交道的。”
“好,我和你姨父给你们做一堆吃的。”谨茹听后笑着点点头
静姝数完银票,“姨母,这三千您拿着。”
“静殊,姨母这里已经够用了,杨工子给我和你姨父的工钱和红利你是知道的,足够我们了,你把这些钱拿回去,自己留点,其他给你大伯母吧,赵府人多,用钱的地方多,你们书院费用也不少,你大伯母挺难的。”
“种植,酿制都是您和姨夫在做这些事,分红理所当然您和姨夫拿的多,你就拿上吧。”
“那这样吧,这三千就当做子洲以后学费和伙食费吧,拿给你大伯父大伯母,我和你姨夫本也打算年前将子洲这年的学费和伙食费还给他的。”
“上次杨公子来府城,给我留了银票,我除了买碳,剩下的两千银票给了大伯父了,是我们三人一年的学费和伙食费。这三千两银票,就当我们下年的吧。”
姨母微怔,静姝眉眼淡淡的继续说道,“姨母,分红有一成是捐给县衙兴修水利的,但我考虑许久,捐的银两县衙不一定能真正去实施这些利民的事情,倒不如你和姨夫年后直接捐给府衙大伯父这里,让他派人下到安北府去做这些利民的事情,不仅能帮助百姓,大伯父还能有点政绩。”说完将两千银票递给姨母。
谨茹吃惊的看着静姝。
姨母微微一笑,“嗯,听你的,银票要捐的实用了才不枉费你的用心。我这里已经备下捐的银两,这两千你自己收着。”
“不用,卖出的碳钱我拿一半便可,银票放我手里,没什么用。”静姝说完,将银票塞给姨母。
姨母收了银票,瞥向坐在身边的谨茹说道,“那段时间无事,我自己绣了些绣品,也给你们绣了些,想着屋子里能用上,你们走的时候给拿回去,说着走向里屋取了一些绣品和几个荷包,“这是我给你们孩子们绣的荷包,你让你母亲给这些孩子分过去。”
谨茹高兴的看着荷包问道,“姨母,哪个是我的呢”
“绣着玉兰花的这个是你的,”瑾茹从姨母手里找到玉兰花的荷包,拿在手里,“绣的也太好了,还是双秀,我第一次见,姨母教教我如何”
“好,吃完午膳,我就教你,”
“姨母,你真好,谢谢。”
吃完午膳,姨父和谢子洲洗的碗,里屋姨母教瑾茹双秀,外屋赵惟明看着静殊,“你不爱女红,”
“嗯。”
半响,谢子洲回到屋里,“姝儿,我这几日画了些人物画,”他说着从书包里取出几张画,递给静殊,画的是静殊在书院晚上学习的各种姿势。
“你画我这么多干嘛啊”
上次王坤给谨茹雕刻了小人,我觉的谨茹很喜欢,我也不会雕刻,只会画画,希望你喜欢。”
“你真够闲的了。”
“奥,我以为你嫌弃我用心还不如王坤呢,所以才花时间用心画的这些。”
静姝眯着眼睛看向谢子洲,“你真是吃饱了撑着了。”
“没办法,书院盯着你的人太多,如果你和瑾茹一样,稍微有用心的人对你好,你再用心对回去别人,我不得气的吐血。”
静殊抚了抚额,“这是什么逻辑,我能和大姐姐一样吗,她除了把你当男的,其他男同窗都当姐妹对待的。”
“把男同窗当姐妹对待那你还是不要学谨茹了。”谢子洲看了眼静姝,坐在圆桌旁喝了口茶。不动声色扫了眼旁边低头把玩茶盖的赵惟明,得意眼神看着静姝,静姝无奈的摇了摇头。
静寂了片刻,赵惟明抬起眼眸淡淡的看向静姝,“我和谢子洲今日下棋时说道你说雪灾卖炭的事情,如果雪灾卖炭的话,碳从谢子洲这里取,大伯父肯定知道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没具体想,也不想瞒着大伯父。”
“我和谢子洲想了下,如果瞒不住,大伯父生气之后,和他沟通等碳卖完给府衙捐些卖炭的银票,拿人手短,我想大伯父不至太过生气,我听说有些官吏家眷因为买不上碳还去府衙闹腾过。大伯父如果知道是你把府城碳都买了,给府衙和大伯父工作上带来的麻烦,他估计会这个新年一直禁足到书院开学才让你出门。而且,最近杨酒楼已经2倍的往出卖炭了。大伯父要知道你后面3倍卖碳,估计更生气。我俩建议你捐些银票给府衙。”
“我想捐给灾民,落我们赵家几个学子名誉,府衙给书院垫钱买的碳,大伯父又采取薄赋政策,安北府州县粮食产量不高,府衙应该银两不多了,到时府衙没有能力给灾民拨款,帝都那边一时拨不过来,受苦的是灾民。”
谢子洲一脸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下次和我们商量着些,一个女孩子那么爱做主,谁能受得了你呢。”
“知道了,哥哥。”
“静殊你这做生意脑子和三婶娘学的八九不离十了。人家是虎父无犬子,你是虎娘无犬女啊。”赵惟明吃了口点心说道。
谢子洲慵散的问道:“赵惟明你对你家人没有一点印象吗”
“有点。”
“那你怎么被你大伯父带回来的和家人走丢了还是被人牙子贩卖的碰上了大伯父”
“都不是。”
“那你家是哪的你大伯父在哪把你带回来的”
“大伯父在康城遇见的我,我家和你们苏家一样,帝都的。”
静殊惊讶的看向赵惟明,“你怎么知道苏家是帝都的,”
“你问谢子洲。”
静殊看向谢子洲,“是吗,”谢子洲点了点头。
静殊看了看里间的姨母,附在谢子洲耳边,“哥哥可否告诉我些苏家情况,”谢子洲摇了摇头,“我也知道的不多,我答应祖母,不告诉其他人的。”
静殊有些失望。
“不过,我娘和我也会和你寻找姨母的下落的,这是我娘毕生的心愿,现在我们先把书读好。”
“嗯。”
姨父进屋看着静姝轻笑,“我刚才在灶房,架了炉子,刚洗好肉,你们可以去考些肉打打牙祭。”
静殊脸露笑颜,看着姨父,“姨父,你可真了解我啊。”
“嗯,你最好的一口就是考肉,还要搭上你姨母配置的料。”
“嗯,姨父最好。”说着静殊第一个跑去灶房,姨父都把肉架在炉子上了,灶房烧的也很暖和,赵惟明把烤肉烤了起来,谢子洲给加了点水。一会,瑾茹也跑了进来,还没到炉子跟前,就被钩子绊了下,瞬间身体朝前倾去,静殊喊了一声“大姐姐”,就看着谨茹身体快接触地面时,被谢子洲搂了起来,静殊跑到谨茹身边,看了看身体四周,没受伤,瑾茹拍了拍心脏,“吓死我了,这样摔倒,头正好就会磕在炉子上的。”
听见叫声的姨父姨母也跑了进来,瑾茹不好意思的笑着,“没事,没事,”吐了下舌头,蹲到炉子旁看着烤着的肉,眼睛里都是光芒。
姨母看着瑾茹笑着摇了摇头。和姨父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