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那边又喂花翎吃下几粒不同作用的药丸。蛊虫留在花翎身体里的毒素只能慢慢清理了。
花翎此时心情激动非常,多少年了,他中了这个玩意儿修为不进反而下跌,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没救了,不过是能苟且一日是一日。但是今日蛊虫已经被驱赶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慢慢好起来?修为没了可以再修,已经再次修炼他的速度必然是要比第一次要快的。
“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好了?”花翎语气中的希冀令人动容。
路谦平静地点点头:“只要清除了体内余毒,调理好身体便能再次修炼。”他也修医几十年了,对于患者这种久病初愈的心情还是很能够理解的。
花漾走过去趴在床边握了花翎的手,喜极而泣道:“爹,你终于要好起来了。”花翎也眼中也是湿润的,看着花漾抬起手替她擦去泪珠,自他病了,这个城主府便是这个孩子在撑着,花翎心中欣慰极了。
花翎笑着开口了:“别哭,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孩子,这些年哭了你了,谢谢你了。”
花漾擦去眼泪道:“爹你说什么呢,这里也是我家,我不苦。”
隐羽嘴角带笑看着,这样的情形是她愿意看到的,现在花翎的问题解决了,可以专心对付花旻了。
花翎也转头看着隐羽道:“孩子谢谢你了,还有路大夫,这次若是没有你们,我只怕已经作古。”花翎神色郑重地对着隐羽点了点头。
隐羽笑道:“外祖父不必如此,咱们是亲人啊。”
花翎点了点头,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
那边路谦把明针一根根取下来收好,又指着床头桌子上的三个玉瓶道:“这三个玉瓶里的药丸每日吃一粒,每次三种都要吃。我两天后再来复诊。”
他收好所有器具静静立于一旁,隐羽便笑着道:“外祖父休息吧,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今天花翎折腾了这么一番,只怕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花漾看了看老父虽然欣喜却带了疲惫的面容道:“爹你休息吧,我们出去说话了。”
花翎点点头,笑看三人离去。
出的门来,已经有一个丫鬟守在门口,见花漾出来松了口气道:“小姐,那位孙琳姑娘找您好几次了。”
花漾这才想起,隐羽两人来之前她正与孙琳在花园里喝茶。听到隐羽来,便推说有人来让孙琳等她一会儿的。
隐羽闻言似笑非笑地道:“她竟然跑这里来了,我说今天怎么不见她呢?”
花漾脸上带了笑容道:“这位孙琳姑娘也是一个玲珑人呢。”
隐羽便笑着道:“那我们走吧,想必她已经等了很久了。”经过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对孙琳已经喜欢不起来了。若是说当年对她还有几分同情的话,如今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三人很快到了花园,孙琳见到花漾先是甜甜一笑,转眼又见到隐羽的时候面上尴尬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如常了。见到路谦面上的喜悦不似作假,她欢快地跑了过来喊道:“师兄,你已经出关了吗?”
路谦冷清地点点头,抽出了被其搂住的胳膊:“我们刚去看了花城主。”
孙琳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刚才花姨见的客人便是师兄和羽哥哥啊,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
隐羽笑笑不说话,路谦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琳撒着娇道:“师兄你这几天突然的闭关,人家见不到你人家无聊嘛,便想着出来逛逛,不知不觉便走到花姨这里来了,便进来找花姨说话。花姨人很好,对琳儿很好呢。”
花漾与隐羽笑着对视一眼,路谦却对着花漾一礼道:“多谢花姨对我师妹的照顾。只是我们叨扰已久,该回去了。”
花漾留人道:“用了饭再去吧?”
路谦认真地摇摇头道:“不了,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叨扰。”
隐羽也笑着道:“确实是今日已经来了很久了,接下来的事还要花姨好好打算。”隐羽也不喜欢孙琳在这里,便索性走吧,反正花漾是她娘,她晚上再来好了。
隐羽悄悄给花漾传音,花漾便不再留他们,让人送他们离开了。
路谦前来昆的任务虽然已经完成,但是从这次事件中得到的启发不少,要好好领悟一番。一回到闲居便回房间去了。孙琳也安安静静地回去了。
隐羽便回了自己房间待到了晚上,又悄悄潜入城主府,与花漾密谈了一宿。快到天亮时才回。
第二日便传来城主府要做寿的消息。现在是五月,花城主的生辰便是在这个月。
本来还想着他要不行便没想着要做寿,但是现在他好了,城主府双喜临门,自然是要大办,也接着这个机会布局。
这是隐羽与花漾商议的结果,她没在意外面怎么流传,眼前有一个情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自从她给孙琳买了那套厨具,她便****在自己房间里捣鼓吃食,然后端到路谦的房间同享。路谦很不自在,最后便改为在闲居餐厅用餐。
隐羽现在已经没兴致应付孙琳,并不与两人同桌,只在一旁的桌子上喝着茶,偷偷打量着两人。
孙琳不停地给路谦夹菜,笑得一脸温柔。若不是路谦脸上始终冷清的表情,就是好一副郎情妾意的好剧了。
现在若是隐羽还看不出来孙琳存了什么心思她就是真蠢了。
隐羽也想看看路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感情之事无勉强,若是炎莉莉与路谦都放手她无话可说,可若是炎莉莉与路谦选择了彼此,那么孙琳若是敢做第三者,她便要承受住由此带来的后果。
隐羽再喝了一口茶,便起身。吩咐了让绿洛在暗中看着两人便出了门。隐羽要给两人独处的机会,看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隐羽脸上,朝着花旻府邸走去。她有几天没见炎莉莉了,今天便去见见她好了。
此时的花旻却在书房里发着脾气:“养不熟的白眼狼!”
史经看着剧烈喘息着,努力想要控制自己情绪的花旻,沉声道:“炼狱宗的人此举有些过分了,少爷还是快些想个办法的好。”
史经手上拿着一张单子,这是今日炼狱宗的人送来的关于他们损失了三位元婴期以上高手而开出来的赔偿。
史经眼里也喷着怒火,上面的东西别说是培养三个元婴期以上高手,便是培养五个元婴期高手都是够的。
即便花旻产业众多,但是他手底下养得人也很多,这么些东西拿出来,花旻这边势必元气大伤。
花旻在把书房里的摆设都砸了个粉碎之后终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只是脸色依然黑如锅底。
“我爹闭关冲击合体期正是关键的时候,我不能去打扰他。但是要我拿出这么东西去也是不可能的。这事本就是双方都情愿的事,那三人满意我给的价钱才去的,生死各论,没有我负责的道理。”
史经也点头道:“不能给他们牵着鼻子走,咱们固然有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他们难道没有需要咱们给他们遮掩的时候?”
花旻声音森冷:“把我的事办砸了不说,还有脸来要赔偿?这事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哼,史经传达我的意思,我这边是不会赔偿的,让他们那边自己看着办。”
史经沉吟着却摇头道:“他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咱们正是用人之际,还不能与之闹翻,不如赔偿少些揭过这一篇再说。”
花旻又拿过那单子看:“我最多赔偿五分之一,告诉他们别太过分,他们若是不想与我合作,有大把的人愿意与我合作!”
史经看看还陷在恼怒中的花旻,沉默着离开了。炼狱宗那边很快便传来了消息,最少要赔偿单子上的一半,不然他们不介意让花旻从世间消失。
得到消息的花旻又在书房里发了一通脾气,把刚才重新布置一新的书房砸了个稀巴烂。
不是因为他赔不起,而是因为炼狱宗的威胁。
这次花旻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了心中汹汹的怒火冷声道:“把花簪喊来。”
没用多久,花簪便与花旻在府中花园的凉亭里见面了。此时的花旻丝毫看不出之前砸了屋子东西火气,有的只是无限的柔情。
花簪也与平时冰冷的模样不同,仿佛变回了那个没被送给烈焰之前痴迷花旻时的模样。
花簪抚平花旻两眉之间的皱褶:“旻郎,你有愁绪,可与我说说?”
“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你只要好好的享受我们此刻的美好时光便好了。”说着还在花簪面上轻啄了一下。
花簪带着一丝满足,一丝羞涩道:“旻郎,我愿意帮助你,就像以前一样,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说吧。”
花旻依旧不说话,只抱着花簪亲热,仿佛怀中的女子是他心爱。
花簪用呢喃的轻唤了一声:“旻郎…”
花旻深情的声音传来:“阿簪,为何与你在一起时是如此让人愉悦?”说着抱紧花簪,手缓慢地在花簪身上游动。
花簪眼眸开合间漏出些许冰冷,开口却依然是痴情女子的声音:“旻郎,让我帮你吧?”
花旻觉得差不多了,便用深情的声音惆怅着道:“你知道我是要成就大事的人,不得已才与炼狱宗合作。可是他们欺人太甚,前不久折了他们三个人便要我赔偿一大笔财物。”
花簪听明白了,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这是找她要钱呢。想必炼狱宗要的不少,花旻又不想给便把注意打到她头上,若是以前的自己,只怕二话不说砸锅卖铁也要奉上,不过现在嘛……
花簪为花旻发愁地道:“那怎么办?”
花旻用惆怅的声音继续道:“能怎么办,自然只能赔给他们了。”
说着捧了花簪的脸到眼前用深情而真挚的眼神道:“花簪你愿不愿意帮我?”
花簪一把抱住花旻,一叠声地道:“愿意愿意,只要旻郎你不发愁就好。你要我怎么帮?”说着把头埋在花旻胸前。
花旻一手搂了花簪,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道:“听说前几天你把玲珑阁卖给了闲居?应该得了不少钱吧?”其眼中的冰冷与嘲讽与他的语气极不相符。
迟迟不见花簪的回答,花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从自己怀里推出来,但是手一直扶着她的肩膀,问道:“阿簪,是有什么为难吗?也是,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些事,你不愿帮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副伤心的模样,花簪一副快哭的表情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玲珑阁卖出之后,钱并不在我手里。”
花旻神色便带了一丝冷道:“你不愿帮我就算了,又何必说谎骗我呢?你是孤身一人,你的钱不在你手里,还能在谁手里?”
花簪一副急急证明自己的模样道:“在炎小姐手里,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她的丫鬟。”花簪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她原本也是使奴唤婢的小姐啊。
花旻一看,便又安慰花簪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去想。”这话里的敷衍连掩饰都没掩饰。
“你帮不了我,我也是知道,我再想办法吧,只要在我爹出关之前赔过去也就是了。”说着放开花簪,转身看着漆黑的花园,背影里有无数的愁绪。
花簪咬了咬牙道:“不如,我去找小姐要吧,当初也是给她保管而已,虽说我现在人都是她的,但是我的钱她应该会还给我吧。”见花旻一副不相信自己,连回身都没有,暗自神伤的模样,花簪咬着了咬牙,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道:“我现在就去!”
花簪速度很开,没用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里,她一离开了花园子,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冰冷、嘲讽、仇恨种种表情都有,就是没有之前的急切,放慢脚步,悠闲地回了西苑。
一直听着花簪跑远了,花旻才转过身来,面上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独处时候的面无表情。玲珑阁值多少钱他还是清楚的,一个玲珑阁他自己再捎带一点别的便够了炼狱宗那些人索要的赔偿了。留下一声:“蠢货。”便回书房去了。
书房里那张大红烫金滚边的请柬静静地躺在书桌上。那是城主府下午的时候送过来的。花旻拿起来看了看又丢到一边,城主府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着城主要死了所以做寿冲喜?还是另有什么猫腻?
花旻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吩咐门外站着的下人道:“去把史经请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