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
朱元璋和张如玉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二人从未想过，朱成能说出‘开刀’二字来。
虽然大明还没有所谓的手术，但是这一概念，朱元璋和张如玉都不陌生。
三国时期，着名医生华佗，就要给曹操开刀。
从头盖骨一刀下去，把风石取出来，缓解曹操的偏头痛。
那就是开刀嘛。
不过那次开刀失败了……哦……其实也可以说开刀成功了。
不过是曹操给华佗开的。
“对，没错。”
朱成深深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有足够的判断，两个疗程的抗生素都没有让马皇后痊愈，说明马皇后的体内一定存在病灶。
就是朱成摸着有水肿的位置。
那个……
应该不是简单的水肿，至于是什么，朱成也不清楚。
可能是积液、可能是化脓、也可能是瘤。
上次贪污的奖励。
是外科知识。
但没有影像学、监测学等等辅佐，想要弄清楚那水肿的本质到底是何。
根本不可能。
“荒谬，这根本不可能，对身体开刀治病，连相应的理论都没有！”
孙如玉皱眉说道。
朱成也皱眉。
他和朱元璋说话，有这位什么事？
“你哪位？”
朱成脱口而出。
“我是医圣后代！”
孙如玉右掌压在左拳上，向着天花板微微作揖，神色间充斥着恭敬。
“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儿子？”
朱成斜睨着张如玉。
朱成说出这句话后，孙如玉和朱成大眼瞪小眼，养天殿的气氛都变得奇妙起来。
“噗嗤——”
嗯
马皇后一声轻笑，打破养天殿僵持的气氛。
“我指的是医圣——孙思邈，我是孙思邈的第二十八代传人。”
孙如玉咬紧牙关，对着朱成怒目而视。
“陛下，臣觉得，康王殿下所说纯属一派胡言，怎可对病人身体破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损坏，而且历代古书典籍中，也未有对‘开刀’之术的记载。”
“臣观察皇后身体，已无大恙，静养就可以逐步恢复。”
“相信马皇后现在，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
孙如玉一正言辞的说道。
他说完后。
朱成也是明白，为何孙如玉对自己那么敌视，一个医圣传人，看到别人被封为医圣。
心中能平衡才有鬼哦。
“你是医圣孙思邈传人，巧了，我是医圣朱成本人。”
朱成耸了耸肩。
——骂人就的戳短处。
这一句话下来，怼的孙如玉龇牙咧嘴。
“成儿，你有何见解？”
朱元璋也是举棋不定，他虽然极其信赖朱成，但是朱成提出的开刀，实在太过耸人听闻，朱元璋也不敢轻易拍板。
“我这样解释吧，我母后身体里，有一处损害身体的东西，必须用刀切割开身体，将那东西取出，母后的身体才有可能恢复健康。”
朱成尝试着解释。
“现在母后身体虽然有所恢复，究其根本，是抗生素的功劳，抗生素压制住炎症，但是却没有办法治疗病灶。”
“这也就意味着，母后这几天虽然精神状态恢复，但她身体的痛苦，实际上并未消失……”
朱成都对马皇后的意志感到惊奇。
马皇后竟然能像没事人一样交谈、吃饭、生活，其忍耐力，远超正常女性。
不愧是和朱元璋从动乱年代走过来的结发妻。
“妹子，成儿说的话，可是真的？”
朱元璋惊诧的问道。
“……嗯。”
沉默少倾之后，马皇后点了点头，对朱成的判断给予肯定。
“妹子呀，你怎么就不跟咱说呢，你要早点告诉咱，咱也不会这几天天天缠着你……”
朱元璋声音颤抖。
“重八，这是我的心愿，我想在最后几天，多和你待一待。”
马皇后展颜一笑。
那笑容。
让朱成心中有些刺痛。
“这……”
孙如玉听到马皇后和朱元璋坦白，心中大惊。
在他判断，马皇后的身体应该已经无碍，静养就可以，怎么会每日经受病痛折磨？
失职！！
孙如玉自发请命来照顾马皇后，没想到竟然犯下如此失职的错误。
连马皇后的身体状态都不清楚。
但这一切。
朱成却能看穿，明明朱成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但是医术，却在他之上！
这就是和祖先一样，被称为医圣者的医术？
“成儿，让你放开手脚，给你母后治病，你有多少把握？”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紧张万分的问道。
“最多的四成。”
朱成想了想，给出答案。
四成都是高估。
不清楚马皇后病灶处具体情况，而且设备、环境也都几乎没有。
加之马皇后年纪已大，身体被病痛折磨一段时间。
各种不利因素加在一起。
想要给马皇后开刀。
成功率自然非常低。
“还有四成么？”
听到朱成的话，朱元璋心中反而释然许多，四成的赢面，比起朱元璋经历过的许多战役都要大。
“成儿，你母后的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咱提。”
朱元璋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基本不需要。”
朱成摇了摇头。
“给我一天半的时间准备，半天过后，母后您就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只能喝水，一定要记住这点。”
“好，成儿你放手施为吧，无论结果如何，母后都不会怪你。”
马皇后温婉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准备了，明天的晚上，就在养天殿，给母后做手术。”
朱成说道，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补充说道。
“明天晚上，母后进食开始，任何人不许进入养天殿，直到手术完成。”
“我会提前来处理养天殿房间。”
“这是必要的无菌准备。”
“咱不能在现场吗？”
朱元璋颤声问道。
“非常抱歉，父皇您就在门外等着消息吧，儿臣保证倾尽全力，尽量医治母后。”
“……好吧。”
朱元璋深深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为给马皇后治病，那朱元璋肯定遵守。
交代完全后。
朱成又想了想，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起身离开。
准备回府。
“康王殿下，请等一等。”
就在朱成离开养天殿，刚走几步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朱成身后响起。
朱成回过头，发现是那个并非他好大儿的医圣传人——苏如玉。
“有事？”
朱成皱紧眉头。
离开养天殿后还找事，那朱成不介意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亲王。
“非常抱歉，康王殿下，孙如玉给您赔罪。”
突兀的。
孙如玉跪在地上，向着朱成叩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