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之姿?
刘辩不会相信。
但是,刘辩想起来一件事情。
自己那个便宜母亲在跟刘协的生母灵怀皇后争宠的时候,曾经想干掉还在灵怀皇后腹中的刘协。
结果,一剂堕胎药下去居然没有半点效果!
史书虽然没有记载灵怀皇后怀刘协的年月,但是,刘辩想起刘协那瘦弱的模样,刘辩在心中猜测刘协极有可能是早产儿!
早产儿……
刘辩摇了摇头,对太皇太后说道:
“皇祖母是父皇之母,即辩之皇祖母,大汉之太皇太后,皇祖母如果对辩行礼,辩岂不是要担上不孝的名声?”
“皇祖母放心,协弟是辩的兄弟,即是辩的手足,辩如何能自断手足?”
董氏还是不大敢信,拘谨的道:
“那……”
“皇祖母误会了,辩只是关心好奇协弟的身体而已。”
董氏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叹了口气。
“皇帝能这样想,哀家也就放心了,刘协只怀了九月便早产,身体如何能好?”
董氏跳过了刘协为什么只怀了九个月便早产的原因,因为如今是刘辩做了皇帝,所以即便是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只会徒增刘辩的恶感而已,得不偿失。
刘辩也明智的没有问出什么蠢问题。
“正是因为刘协的身体原因,即便他有些聪明,可也是总比旁人慢上了一些,哀家也是心怜刘协的可怜,才将他收入永安宫里抚养。”
刘辩点了点头,没做什么评价,后宫里的问题,说不上什么好坏之分。
何氏只是南阳一屠户女,如何能与灵怀皇后那样的名门比?
当时的刘宏未必就没有要废后的心思,只是还没等刘宏付诸行动灵怀皇后就被何氏给毒死了。
毕竟,刘宏的德行就是那样子了。
当然,刘辩也不得不说,何氏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强了。
见到刘辩还在思索,董氏连忙为刘协向刘辩求情告罪。
刘辩连连摆手,道:“皇祖母误会了,辩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与协弟无关。”
有了董氏的解释,刘辩总算释然了,也就不再将心思放在这个的心上,对董氏拱了拱手,随口说道:
“辩也不过中人之姿,幸承大位,实在是不比协弟好多少。”
董氏手一抖!
……
并州,朔方郡
随着汉家最近几年对四方边境的掌控力度逐渐衰弱,外夷近些年来进入长城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
“伟大的撑犁孤涂羌渠大单于!我遵从您的旨意掠夺汉人的粮食,请庇佑您的孩子,於扶罗吧!”
髡头鼻环,脸上尽是疤痕的精壮男人,骑着高大的战马,向天祈祷!
此人即羌渠单于的儿子,曾经的右贤王,如今的大单于於扶罗!
中平年间,那曾经的大单于羌渠被国人造反了,匈奴内乱成了一锅粥,杀羌渠单于的人怕被於扶罗单于算账,于是又造反了!
这一下子,於扶罗手底下的臣民就少了一大半
於扶罗好不容易度过了昨年的冬天,但是今年的粮食还没着落呢,无奈下,堂堂大单于於扶罗只能亲自带着骑兵,冒险进入长城来掠夺粮食和奴隶。
也就有了开头的场景了。
“儿郎们,随我冲入朔方郡,掠夺,杀戮!”
“呜!呜!呜!”
如狼一样的嚎叫的声音自城墙外传来!
朔方郡之坚固,却因为没有守军的坚守而被於扶罗单于轻松攻破!
于是,一场血色的杀戮,掠夺,在於扶罗的一声令下,展开了!
……
凉州
说是一州,疆域之宽广,却堪比两州总和之大。
凉州分张掖,酒泉,武威,居延,敦煌,金城,陇西,安定八郡。
人丁并不算多,堪堪到达十万而已。
但是,重点来了。
仅凉州一地就有着三个大派,无数的小山头。
马腾,一处小山头里的里的大佬之一。
随着近些年来马腾不断地招兵买马,马腾在西凉的威望也是越来越高。
……
武威城
中军大帐内
一身甲胄的马腾扫视了一眼下方的将领,面色肃然的对下方的将领说道:
“诸君!韩遂不仁,不顾朝廷法度攻我治下苍松城,致使苍松城陷战火之灾,腾能忍,诸君可能忍?”
这些人与马腾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如兄弟一样的半平等的关系。
这当然不是马腾纵容的,而是马腾也对这样的关系无能为力。
“不能!!”
“韩遂近些年猖狂无比,越来越不将我等放在眼中,今日,就让他们明白,诸君,战无不胜!”
“风!风!风!”
“备战!出征!”
“喏!”
一场讨伐不仁的战争,就此打响!
……
“臣,袁隗,恭问陛下安!”
刘辩肃然回道:“孤躬安,袁公免礼!”
“谢陛下!”
“陛下,臣今请见陛下,是有要事禀告。”
说完,袁隗呈上了奏章。
袁隗郑重的模样让刘辩不由得也郑重了起来。
刘辩接过奏章一看,面色难看了起来。
“扶风郡瘟疫,皇甫嵩军死伤二百,民伤亡数千!
西京长安瘟疫,军伤亡四百,民伤亡五千!
丁原有奏:请陛下下旨活埋染瘟疫者!
皇甫嵩有奏:请陛下下旨活埋染瘟疫者!”
刘辩看向袁隗,冷然问道:“袁公有何指教?”
袁隗苦笑道:“依这些武夫的性子,恐怕在写奏章的时候,就已经将人给活埋了!”
刘辩:“……”
随即大怒道: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啊!真以为朕的刀不利了?!”
听到袁隗的话,刘辩甚至恨不得把丁原等人生生撕了,说话都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
刘辩并不怀疑袁隗话语的真实性。
面对瘟疫,这时候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活埋。
治疗?
别逗了,这可是天降灾祸,凡人能怎么样?
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得了瘟疫的人,一城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如果跑出去几个得了瘟疫的人,那这个东汉也不用玩了,刘辩也趁早找根绳子上吊吧。
这使刘辩不得不感叹,别的穿越者几章的时间就能带着金手指,要么修仙作祖,要么封侯拜相,出入高门,凭啥自己这个穿越者混成了这样,要啥啥没有不说,而且连天都要亡他。
“难道这就是历史的自我修复?不会给我天降一个秀哥儿一陨石干掉我吧?”
刘辩很快把心中的那些荒谬的念头给抛了出去,郑重的对袁隗说道:
“袁公,朕有一事相求!”
袁隗惶恐的说道:“臣不敢!陛下有事,但请吩咐臣,臣当效死!”
袁隗会不会效死刘辩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袁隗肯定会为刘辩跑的很勤快的。
“南阳郡有个涅阳县,涅阳县里有个人叫张机,字仲景,在地方为官,此人医术高明,于瘟疫之病或许有办法,还请袁公亲身前往南阳郡,不惜一切代价,为朕将人招揽而来!”
刘辩慎重的态度让袁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道:
“陛下,臣冒昧问,这张机祖上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当的陛下如此夸耀?!”
刘辩摇头不语。
袁隗没得到答案,也不再多问什么,领命退下了。
多话,不是袁隗的性格,即便他知道刘辩是有意将他调离雒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