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一幅画
以你之名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
“……”吴肆瞥她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回复。
说她放肆吧，这家伙刚还为她上课睡觉这件事道了歉。说她乖吧，她刚才还在疯狂安利她男朋友……
一个早恋还要求老师夸他男朋友的神奇物种。
奇葩年年有……她算头一个。
但看这架势，若是他不应和两句，这丫头估计能这么望着他一整天。
于是，老师俯身将笔扔到小水桶里，面无表情的拍拍手，小声：“喔，好棒噢。”
恰巧此刻下课铃响了，纪嘉禾转过头，趁着老师离开的空当，抬手给那张图拍了张照，兴冲冲的给江砚发过去。
一只温柔的纸鸟：砚砚！粗来看！
那边的江砚几乎是秒回，但随即老师拍了拍手，语重心长，纪嘉禾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塞到袖子里，也没来得及看回复的具体消息：“同学们，距离你们美术联考的时间没剩多少了，好好学习，刻苦努力，争取过一本线。”
“好~”
小姑娘随口跟着大众毫无感情的应了声，待老师出去透气后便迫不及待的重新打开手机界面，想看看这家伙说了些啥。
“江砚”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姑娘好奇虫上脑，连着发了几个问号过去，“砚砚，你刚才撤回了啥！”
她刚才好像瞄到了！是挺长的一句话！
但是这家伙怎么还玩儿撤回这一招呢！
小姑娘慢慢悠悠的收拾画具，心里始终惦记着江砚的回复。
这次，对方过了一会儿，回了条语音。
少年声线温软低沉，低咳一声，蕴着些清朗的笑意。
他说：“美术联考不远了，你要加油。你不是说过么？2019湖贝省理科状元的女朋友不能太拿不出手。”
纪嘉禾对他官方的口吻很不满：“你仿佛在瞧不起我这只正义的小熊猫。”
“没有。”
小姑娘哼唧一声：“快来接受我这只小熊猫的正义之拳！”
这句慷慨激昂的语音发过去之后，那边便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纪嘉禾一看时间，十一点五十几分，猜想他大概去吃饭了，便也没放在心上，哼着小曲拎着东西回了教室。
不多一会儿。
被随意扔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于是小姑娘跟随程漾往食堂走的脚步停下，抬手挥挥示意漾漾先去食堂占位置，转身退回去，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崽崽如此清楚的掐着点给她打电话！
还是微信电话！
于是小姑娘看也没看的按了接听：“喂？！”
“下课了么。”
少年那边很安静，声线沉稳淡然。
纪嘉禾瞬间收了戾气，一边往食堂走：“嗯啊。”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女生打电话找话题。
纪嘉禾应完声之后，那边便再次无措的沉默下来。
“……”
环境很安静，安静到少年清浅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砚砚，你怎么了？”
小姑娘敏感的察觉到少年的情绪可能不稳，停下脚步，有些机警的问他。
她怕他又把事儿闷在心里。
“想什么呢。”那边少年一怔，而后低沉笑意缓缓洇开，“我就……有点想见你。”
“这个可能不太行喔，砚砚，本富婆很忙的。”纪嘉禾松了口气般，笑，继续往食堂走，“我忙着赚钱养家嘛。”
江砚梗了一下，分明没什么话能说了，却依旧垂着眼，想听她的声音：“好好学习，准备考试。”
“我知道……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喔，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食堂门口有些闹，纪嘉禾没进去，听着那边清浅的呼吸声：“你还有什么想说嘛？没有的话我就去恰饭辽哈，我有时间就过去找你玩儿啊，你自己乖乖的，别把自己饿瘦了，天气冷就多穿点衣服，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钱不够就自己出去兼职，不过记得要跟我报备喔——”
耳边叮嘱闲碎吵闹，少年坐在床铺上，靠着墙，白皙修长指尖绕着墨黑发丝，乖巧顺从的应声：“嗯。”
纪嘉禾总觉得不放心：“乖啦~摸摸头。”
“考试加油。”
“嗯嗯。”
［对方已结束通话］
掌心握着的屏幕逐渐暗下来。
少年微微仰着下巴。
抬手摸了摸唇边浅浅的牙痕。
眸底铺着细碎的光。
……那个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若是现在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但他曾经被人囚禁过，历时了三个月的欺辱，甚至差点被xx，你会……觉得这个人恶心么？”
到底是太在意了。
但纪时清说的也没错，他都嫌自己恶心。
纪嘉禾能接受的了么？
她会觉得……这样一份爱，是肮脏的么。
少年无意识抿了抿唇。
半秒后。
手机亮屏。
一只温柔的纸鸟：宝贝砚砚，猜猜这幅画的名字？
少年抬手，眸色淡然的点开那人刚给他发的图片，视线停留角落。
而后敲了两个字过去。
“初恋。”
纪嘉禾回的很快，字句间都能感受到那人哄小孩的语气：对啦，我们家砚砚真棒，奖励你一个亲亲-3-
少年低笑一声，无意识戳了戳自己唇边轻陷的弧度。
那边的人便再次发了几条语音消息过来。
语调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却勾人极了。
“不过呢，这幅画不仅仅叫初恋。”
“它也叫《致我亲爱的砚砚》”
“砚砚，这明显大胆明媚阳光的爱意，我以你之名冠它之本性啦。”
你瞧见了吗？
这满满的爱，全都给你。
少年漆黑潋滟的眸子里全是温软的笑。
他总觉得……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他的敏感脆弱，知道他的黏人本性。
但依旧愿意把最好的给他。
-
再后来，时间一转，美术联考已过。
她拿了262的高分，稳稳踏过一本线。
而后便陷入更加忙碌的生活。
准备校考，继而通过校考。
教室，宿舍，食堂。
纪嘉禾终于体会到高三学生疲惫的快乐，但她觉着江砚可能比她要轻松一点，毕竟他们家砚砚不是理美生。
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成年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