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株口服液的批准文号有问题吗?
说是没有问题,余诺不会无缘无故的买来一盒九株口服液来这里的,董方成面带疑惑之色,两手捧起了办公桌上的九株口服液。
一看上面的批准文号,等他看清楚了短时怒不可遏的吼道:“国药准字的批号?这?这算是什么?谋财害命草菅人命吗?就这九株口服液连保健品都算不上,居然......你们........。”董方成手指颤抖着指着姚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呵呵,老董啊,你想的太多了,这个国药准字的批号说不定是印刷错误,我记得很清楚,九株口服液的批号是我批的,是保健品的批号是没错的。”满不在乎的说。
余诺拍拍董方成的手,说:“董老,不要着急,等我把话说完。”
余诺从董方成的手里接过了九株口服液,打开了外面的包装箱,一箱十盒,一盒五支口服液。
拿起一盒九株口服液又放到了姚局面前,说:“姚局,你再看看批号。”
这回看清楚了,还是国药准字的批号,姚局的眉头皱起来了,这回再说是印刷错误好像说不过去了,可是说不过去也得说,不是吗?总不能承认这是他默许的吧。
“应该还是包装印刷错误。”
余诺很是无语,就算是他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了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些人真是玛卡巴卡的脸都不要了,这么明显的谎言糊弄谁呢?
可又什么办法呢?
这个借口虽然漏洞百出,却有无懈可击,就算是人来查,也是这套说辞,也能糊弄过去了当然了也得打点下关系。
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在九十年代和新世纪的初期很多的。
“你还是真是高手。”余诺这话讽刺的意味十足,嘴里说着话,余诺的手也没有闲着,打开包装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九株口服液。
余诺看了一眼上面的批号,念道:“健卫准字Z,保健品的批号,这手挂羊头卖狗肉玩的真是好啊。”
“呵呵!”得意的笑着,半仰着身子靠在办公椅上,很舒服的姿势。
一旁的董方成脸色煞白,脸蛋子上的肉都在哆嗦,他之前只管着研发,对于制药厂车间生产的事情从不过问,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九株口服液里居然还藏在这样的猫腻。
。
当时的厂长还不是现在的关在河,好像是他的前任的前任,最近药厂换厂长换的有点勤,
那位厂长说:“国药准字,老百姓认啊,只要国药准字的老百姓就认为九株口服液能治病,它不是保健品,至于担心的有人来查的话,那就说是包装印刷错误,厂里的工人监督不严就行了,这个责任就推出去了,与你我都没有关系。”
现在余诺把这件事翻了出来,姚局也就用这番话回应了余诺,在他看来他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你真的你以为药厂这么做跟你没有关系吗?”余诺笑微微的说:“糊弄老百姓这事,你糊弄一个没事,糊弄十个也没事,但是,制药厂糊弄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那就是事了,姚局,教训还要我提醒你吗?”
提到了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有些不自然的坐直的身子:“这是包装的印刷错误,怎么可能跟环保局那事一样呢?”
说到环保局那事就得好好说说了。
余诺的制药厂门前就是牛栏河,药厂和牛栏河之间就隔着一条不宽的柏油路。
这条牛栏河还有个别的名称叫做老牛栏河,足有几百年的历史,之所以叫做老牛栏河,是因为就在这条河往南大约五里地也有一条牛栏河,那就是新牛栏河。
这条新牛栏河原本是没有的,而是在老百姓每年冬天出河工任务挖出来的。
每年入冬,各个村里的超过十八岁的不再上学的成年人都有河工任务,这是必须的,家里有钱的可以出钱买河班,河班也不贵就几百块钱,买了河班之后就不用出河工任务。
几百块钱?那对与老百姓来说就是巨款了,谁舍得花钱去买河班呢?所以啊,一到出河工任务时,各村的成年壮劳力都扛着铁锨,推着推车,带着干粮去挖河。
新牛栏河就是这些老百姓一铁锨一铁锨,一推车一推车的挖出来的,新牛栏河解决了沿河两岸上千个村子的农田灌溉问题。
挖了新牛栏河原本就是一件好事,可是谁知道,普阳县居然把普阳县境内的河段承包了给了造纸厂,给造纸厂用来排污水用了。
原本清澈的新牛栏河被造纸厂污染的是一塌糊涂,水都是红色,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臭味,河里鱼虾不生,这种红水浇麦子麦子死,浇玉米玉米死。
新牛栏河沿岸的老百姓是叫苦不迭,守着河水却不能浇地,还得靠天吃饭,就为了浇地这事,牛栏河沿岸的老百姓多次找到普阳县,结果却没人管。
老百姓无奈找到了市里,下来人一看,立即命令先环保局的人着手处理这件事,然后他们就走了。
被逼急眼的新牛栏河的沿岸的老百姓最终还是组织了千人的队伍找到了省里,这下就成了大事了。
省里派了专家组来了一看,都不用做水质监测,光闻那个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省专家组一怒之下,造纸厂停工停产,直接就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