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众人领命完毕,然后各自返回住处修整。
当天晚上,萧遥想了想,准备到马房向田明和他的姐姐辞行。
当时田明的房中,似乎正有客人,见到萧遥来之后,田明在房间里面单独接待了他,并且对他询问道:“子明,匈奴大军克日将至,不随军去迎敌,却来看我这个罪人干什么?”
田明自嘲地笑了笑,显得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
萧遥不明所以,他心中知道田明与陆浪是在做戏,于是对田明现在的反应有些惊讶。
田明赶紧对萧遥使了个眼色,然后故意高声问道:“呵呵……这一次,子明想必是得到主公重用了吧?”
萧遥想了想,然后说道:“兄长,弟不敢隐瞒,这一次……匈奴来势汹汹,就连主公也没有多大把握……唉!国难当头,时势逼人啊!兄长,弟这次来,是希望兄长……能带姐姐与琳儿还有惜雪做好准备,一旦前面顶不住了,就请兄长带着她们,赶紧往吕梁山撤退!”
房间里面,躲在暗处的两个人听到萧遥的话,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然后田明惊讶地问道:“子明,你难道认为,这一次匈奴人会取胜?你且与我说说,你们是如何排兵布阵的!”
田明一副关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以现在田明和陆浪的关系,田明这样做是在演戏呢!
比如说躲在田明房中的两个人听到田明的问话,就窃笑了起来。
这田明是在套萧遥的话啊!
于是赶紧倾耳静听了起来。
只听到萧遥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与那严颜率领大军守水牢关,主公亲率其他人守南郊山,哦……徐宿与周仓依旧守着吕梁山,记得上一次面对刘豹进攻,主公就是这样部署,一切都没有变!”
都没有变?
没有变就好!
田明呵呵一笑,然后说道:“这么说来,进攻县城的道路就都被守住了,还有什么可担心?”
“唉!”萧遥又叹息一声,然后对田明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告辞!
萧遥走后,那两人便从暗处走了出来,田明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这陆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居然妄想以一万多人马守住单于的大军!哼,我看他是痴人说梦!”
那两人呵呵一笑,其中一个留着胡渣的男子说道:“田大人,忽刺先生交待了,一定让我们将你们一家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转移?”田明眉头一皱,问道:“你们不怕我这一走,荀彧会起疑心吗?”
“此话怎讲?”那男子不解地问了一句。
田明说道:“你去告诉忽刺,我田明既然已经表示要投效单于,便不会食言,而且……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陆浪的兵力部署,和上次是一样的,他这是自以为是、夜郎自大!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田明辅佐!唉……我决定了,为了不让陆浪的人起疑,便继续留在县衙之中,并且……我这里还有一个计谋要告诉单于,你且过来……”
那男子听了大喜,于是凑到田明的嘴边,只听到田明说道:“南郊山下,有一跳小路,可直通县城……”
田明对那个男子交待了几句,说得那男子深信不疑。
正说话间,突然马房外面人声浮动,然后马房的门被推开了,新任县尉程刚带着人马走了进来。
田明和那两个匈奴奸细见了大惊,然后田明赶紧对他们说道:“不好,只怕是事情败露了!”
那两个匈奴探子吓得都要哭了,只好藏在房间里面。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闻人惜雪的质问声:“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
程刚说道:“奉赵王府长史荀大人之命,马房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准外出,也不准任何进入!”
说罢,程刚好像是带人出门去了。
田明和两个匈奴探子这才送了口气,然后田明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看看!”
来到马房门前,果然见到有卫兵在哪里监视着,田明赶紧返回房中,对他们说道:“现在好了,就算是我要走,只怕也走不了!”
那两个匈奴探子见了,更加对田明的话深信不疑,然后那个留着胡渣的男子说道:“田大人放心,将来单于得胜,一定不会忘记田大人的功劳!我们兄弟也该离去了,现在单于的大军已经出发,正好将田大人的计策献上去!”
田明点点头,然后说道:“也好,趁着现在外墙没有人监视,你们赶紧从那狗洞里面钻出去!”
其实田明是在暗中骂这两个匈奴探子是狗,但是这两个匈奴探子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田大人这个狗洞,真是开得好极了,方便了我们兄弟来去!”
送走了两个匈奴探子以后,田明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这年头,见多了被人骂是狗还不还嘴的,但是却没有见过说狗洞专门是为他们而开的……
摇摇头,田明回到院子里面,然后爬上床,抱着他的女儿,倒头就睡!
第二天,萧遥到了水牢关,在关上见到高顺和韩越他们的人马果然骑着战马来回在空地上驰骋着,于是便对严颜说道:“严将军,你也带领士兵出去踩踏,只留三百给我,让他们换上便服,带上锄头!”
严颜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也对,多踩踩,到时候大水一冲,道路也就越泥泞,呵呵……”
严颜也带着人马出了门,然后萧遥想了想,决定趁着时间还早,于是到南郊山上去寻找陆浪,却没有发现陆浪的踪迹,郭嘉对他说道:“主公带领典韦去勘查地形了,子明有话与我说便是!”
想了想,萧遥把昨晚在田明房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郭嘉。
郭嘉一听,对萧遥说道:“哈哈,匈奴人中计矣!”
说罢,郭嘉拉着萧遥来到一道山涧上面,然后指着山下面的小路说道:“子明,这里将是匈奴人数万大军覆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