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着空托盘撤出包间，在要拉上推拉门时，被姜宁抬手挡住。
人家以为她是这屋的，就没在意。
纪林染随手摘下口罩，笑着跨进包间。
姜宁好不畏怯，紧随其后。
包厢人不少，足足有七八个。
大多是身穿西装，年近四十岁的中年肥胖男人。
“罗总，还真是你。”
纪林染冲着熟人走过去，并随手拿了一个空杯子。
姜宁在进来后，就站在门边，随手拉严了门。
视线对上莫菲菲时，充满了挑衅和得逞的笑。
莫菲菲因为怕得罪投资商，虽然此刻十分忌惮姜宁，却没有要下地的举动。
好在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纪林染那里。
他在跟那位罗姓男士敬了一杯酒后，突然转向了莫菲菲。
“菲菲，好巧。”
莫菲菲这会儿自然地下了地。
她举起一杯酒，与纪林染碰了一下，仰头喝酒的时候，还是瞥了一眼姜宁。
“这位美女是谁，怎么不进来？”
“是我的助理。”
纪林染先一步接话。
姜宁微笑着冲大家颔首。
听到助理二字，莫菲菲的脸色变了变。
“我是蓝标的公关专员，跟纪先生是朋友。”
姜宁郑重向大家打招呼，还把自己宣传了一波。
“蓝标？”
“是的呢。”
有人问。
姜宁嘴角的笑意漾开，朝里面走近了几步。
此时，有人给她递了名片。
“达兴的案子是不是你们蓝标做的？”
这边也有人问。
姜宁自豪地点头，“我负责的。”
“我说你怎么有点面熟，上次达兴那个三周年，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在的。”
一时间，大家聊开了。
有人亲自给去外面让服务生加了两把椅子，大老板亲自倒酒。
好在是红酒，姜宁暗暗松口气。
视线对上斜对面的莫菲菲，挑衅地眨眨眼。
莫菲菲那口牙龈，恨得几乎快要咬碎。
“你怎么跟林染凑在一起了？林染不会也有事，是人家蓝标解决的吧？”
那位纪林染认识的罗总，这会儿插嘴。
纪林染略显羞涩，“不好意思，我那是绯闻。”
说着，他抬头看了对面的有些尴尬的莫菲菲。
“菲菲，这两天的新闻是你男朋友的公司吧，飞扬传媒。”
一下子被cue，莫菲菲脸色苍白。
但很快反应过来，默默点头。
坐在她旁边，刚才还搂着她腰的大佬，偏脸瞟她一眼，明显有些不悦。
“怎么不让蓝标公关，一个女星在事业上升期，找人生孩子这件事，影响可不好。”
“飞扬传媒老板是谁？”
“霍明扬。”
姜宁脱口接话。
“好像不是京都人。”
“容城的。”
“那种小地方的，怎么跑来京都开公司？”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着急解决。一直挂在热搜上，对公司和艺人都不好。”
……
看着大家就这么赤裸裸地聊霍明扬，莫菲菲一个屁都不敢放。
姜宁倒是很得意。
到底是公关出身，嘴皮子厉害。
一群大佬，她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聊成一片。
“霍明扬是厉泽御的外甥吧？那个凯恩特科技的掌权人。”
说这话的，依然是当时出现在达兴三周年庆典的人，他在那日不仅见过姜宁，更见过厉泽御。
“厉家的人，怪不得，底气足。”
这人说完，在坐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姜宁见大家兴致颇高，于是，又道：“其实，飞扬传媒是找了蓝标的。因为事态严重，我们的价格比较高，可能霍总觉得不值得，所以最后就换了一家。谁知，公关没能维护成功，导致女星张灿灿名誉受损严重。”
“原来如此。”
“这个霍明扬到底是年轻，再高的价格，也没公司未来重要。”
“有个那么有钱的舅舅，他怎么不知道用呢？”
这个问题抛给了莫菲菲。
大佬们一致看向莫菲菲，姜宁和纪林染忽然露出对她的同情。
“菲菲在剧组拍戏，挡不住她男朋友的决定。”
“是啊。听说霍总是富二代，自然桀骜不驯，不听管教。”
纪林染和姜宁一人一句，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
挨着姜宁的中年男人，端着酒要跟姜宁碰杯。
姜宁意外，一时手忙脚乱，碰掉了桌上的打火机。
她马上弯下身去捡，一转头，看到了斜对面莫菲菲穿着裙子的大腿上，放着一只肥胖的咸猪手，还不时地摩挲着。
姜宁晚上没吃太饱，但是现在却想反胃。
她赶紧直起身，笑着将打火机放回原处，端起了酒杯。
“一起敬姜小姐。她是女孩子，以后兴许有合作，咱们可不能欺负。”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在场的大佬都给自己杯中加了酒。
离开的时候，有人甚至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纪林染开车送姜宁回去，路上说起莫菲菲。
“挨着她的是投资商，应该是下一部戏，听说是古装大ip。”
“她老板呢，投资这事，不该是她老板或者经纪人出面去谈？”
姜宁一个外圈的人，看事也简单。
纪林染直接笑了，摇摇头，有些无奈。
“说你单纯，你还不信。”
姜宁瞥他。
脑海忽然闪过，她在桌子下面看到的，似乎明白了一点点。
不禁勾起一抹讥笑。
“霍明扬百般维护的女朋友，原来是那种货色。”
纪林染听着，扭头看她一眼。
却没发现，姜宁笑着笑着，眼底湿润。
她很解气。
霍明扬那种男人终于栽了跟头，渣男，倒也活该！
“今天这事，你会跟他说吧？”
纪林染冷不丁地问。
姜宁吸了吸鼻子，“没证据。”
说不定，她还被霍明扬那混蛋判定诬陷。
“我可以给你当证人。”
“证据不足。”
除非，霍明扬亲自看到视频，或者照片。
以他现在对莫菲菲的印象，恐怕照片摆在眼前都会觉得是p的，有人要害莫菲菲。
“没关系，这种事常有，下次再碰到，你别忘了拍照留证据。”
纪林染说着，还不忘打趣：“你这么较真，不会还对他念念不忘吧？”
要不是看在他是明星，注重形象，姜宁恐怕已经出手打他狗头。
“那种渣渣，我对他不忘？呵！我只是气不过，想看他更惨。”
“那就好。我今天可是一不小心帮你开了业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