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变得飘渺，在破败城市的上空飘荡着。
最后，又突兀的盘旋在了出现在了顾长君九人头上空，是他们在开口。
“小君。”顾长生目光落在顾长君身上，但迎接他的，只有那双漠然的眸子，顾长生又看向孙虎，“阿虎。”
两人没有任何反应。
“别叫了。”突然，顾长君开口了，冰冷笑了笑道，“接下来，我们将是你的敌人，杀死我，或者被我们杀死。”
顾长生眯着眼睛，杀气滔天。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
但顾长生越是愤怒，九人就越是兴奋，眼眸逐渐闪出红芒。
“你怕了。”
“我怕，我怕你死的太快。”
顾长生露出残忍笑意。
九人同时摇了摇头，漠然的看着顾长生，淡淡开口，“何谓绝望？何谓恐惧？你懂吗。”
顾长生脸色依旧阴翳，残忍看着九人，仿佛要洞穿他们的肉身，看到他们的灵魂，“懂与不懂，又怎么样，我顾长生从没拥有过这些复杂情绪，现在的情绪，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你。”
最后一句，顾长生几乎是从牙缝挤了出来。
即便是占据九人肉身的那个存在，灵魂也仿佛颤栗了一下。
“你不懂。”他迅速反应过来，冰冷道，“所谓恐惧，所谓绝望，破坏，不可名状，灭亡，虚无，暴食，寂静，混沌，虚伪，顾长生，你已经恐惧了，只是你还没意识到，因为你的潜意识，还没觉醒，不过没关系。”
突然，顾长君用手，指着自己，然后又抬眼，目光在其余人身上一一扫过，“当你从这里开始，从杀死我开始，一直到杀死这里的每个人，你就会知道，何谓绝望，何谓恐惧。”
她通过顾长君的美丽眸子，紧紧盯着顾长生的双眼。
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丝恐惧的痕迹。
然而却讶然的发现，那双眸子当中，只有冰冷的情绪。
突然，顾长生嘴角上扬，他摇了摇头，笑了，道，“不，即便我妹妹死了，阿虎死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也不会。”
“死亡罢了。”
又不是没经历过。
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他熬过了每个人的死亡，熬到了那场灾变的最后。
亲人朋友战友，无时无刻从他生命中消失，除了战斗，他经历的最多的就是，告别。
与每个跟他相识的人告别。
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许昨夜还躺在床榻上说着明日期盼，第二日的期盼就变成了遗言。
如果说，这一世还有谁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顾长生对此的评价是，不过如此。
哪怕是顾长君还有顾长清，此时就死在他的面前。
也许他会悲伤，会悲痛。
但绝不会绝望与恐惧。
死亡才是每个人的最终归宿，他们只是先离开，无法继续陪伴自己而已。
‘顾长君’微微一愣，因为在那双眸子中，她是真的没有寻找到一丝恐惧之色，“我看错人了。”
突然，顾长君又笑了，“从骨子里来说，你的本质，与我们一样，一样的冷血与无情。”
轰轰轰！
她脚掌重重一踏，这栋大楼跟着剧烈震颤了一下，一道道细碎裂痕迅速蔓延楼身，然后坍塌，顾长君满脸冷漠，身下出现无尽深渊。
“杀！”
空洞的声音，在顾长君口中传来：“从现在起，开始绝望吧，绝望之源。”
顾长君手中出现一杆冥神之矛，朝着顾长生投掷过去，伴随着长矛穿云而至，深渊内涌出无尽黑色的绝望气息狂飙了出去。
然而没能接近，就被顾长生觉醒能量震的粉碎。
“落！”
顾长生仅仅失神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随即一拳轰出，手臂立刻化为不死天刀轰击，将镇压下来的深渊轰碎。
可是，就在这短短一秒钟。
金佛，铁石，戈战等八人，他们瞬间化为八道影子，从八个方向，从天而降，一场盛大的能量烟花，从八人手中绽放。
轰的一声，轰中了顾长生。
下一刻，顾长生整个人直接被砸进了破碎的街道上，大地崩裂，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土坑，碎裂的裂痕迅速蔓延。
轰轰轰！
顾长君从远处冲来，看着其余八人还在轰击，眸子紧紧凝视着那里。
因为他知道，顾长生不可能就这样被击杀。
果然，下一秒钟顾长君危机预警，背后传来强烈危机感，紧张的浑身毛孔就随着舒张。
她反手冥神之矛刺去，矛锋之上，深渊浮现，要将对手刺进深渊。
顾长生大手握住冥神之矛，捏碎，径直掐住了顾长君的脖子。
“哥哥。”顾长君眼眸闪过一丝柔弱。
顾长生微微一滞，顾长君反手冥神之矛刺出，顾长生身子微微一闪。
嗤的一声，长矛刺进顾长生肩膀。
顾长生用力震碎冥神之矛，接着连出两拳，全都轰击在顾长君双臂上，直接将双臂轰成粉碎。
没等他继续出手，其余八人也发现顾长生脱坑了。
再次朝着这个方向杀来。
顾长生抓着顾长君，转身迅速朝着远处冲去。
轰轰轰！
崩裂的大地又一次迅速蔓延裂痕，八人轰杀落空了，顾长生退到远处。
“顾长生，这里是远古时代神灵的世界，你能逃到哪里，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冷漠的嗓音来自孙虎，他凝视着顾长生迅速远撤的身影，跟着其余七人一起追了上去。
八道身影追逐着那一道，迅速在这座残破城市穿梭。
“顾长生不行了吗。”
“你看哪里不行了？顾长生在遛狗。”
“玛德，我有点腿软，我也觉得顾长生好像不行了，现在只能闪躲，没有反抗的力量了。”
网友们看得头皮发麻。
从开战到现在，顾长生何曾闪躲过？
即便面对数十头星族王，也一直强势碾压敌手，可此时一直在逃，避免正面发生战斗，这不是势弱的体现是什么。
顾长生拎着顾长君，堕落之翼展开，到处穿梭着。
他拎着手里的顾长君，看着被轰碎的断臂，有些心疼，一闪而逝，轻声道，“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