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下官告退。”
赵世材正欲告辞离去,秦默将他叫到一边,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赵世材连连点头:“下官同意,大人英明,还请自便就是。”
赵世材离去后,范式德奇道:“大人,你明知这莫云儿不是赵小姐,还让他们假戏真做,是何用意?”
秦默神秘的笑了笑:“现在还不可说。我也只是放线钓鱼,至于能不能捕到大鱼,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范式德暗暗惊奇,道:“莫非,大人已经成竹在胸?”
秦默不置可否,说道:“我们先去做一件事情,过不了多久,我相信就能真相大白。”
“什么事?”范式德和李嗣业异口同声。
秦默眼角精光闪现,凛然道——“开棺验尸!”
秦默心里是这样想的:从犯罪心理学上讲,做贼心虚,有人要去冒险盗尸,就越证明这尸体里有问题,害怕被我们发现真相。
而且,从逻辑上分析一下整件事情,“尸体”便是这其中的关键联系枢纽!
晨曦微露,坟场中寒气逼人。
秦默带着范式德李嗣业和几名衙差,来到了赵小姐的坟前。稍时过后,一名衙差领着一个年轻人也急急的跑了过来,正是古桑村的刘二。
刘二跪倒在地,冲着秦默就一阵叩头:“钦差大人在上,小人初时不知大人是钦差,无意怠慢了大人,大人恕罪啊!”
秦默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快起来,不必多礼。本官今天在此开棺验尸,就是想请你来认尸的。”
“认尸?这里埋的是赵大人家的小姐,这满城的人都知道啊!”
秦默笑了笑:“稍后你就知道了。动手,挖!”
几名衙差迟疑道:“大人,这是赵大人女儿的坟,恐怕……”
秦默一挥手,下令道:“挖!本官已征得赵县令首肯同意了,你们动手便是!”
衙役们再不多言,挥舞着铁锹就动手挖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具黑漆棺材露了出来。秦默命打开棺盖,一股扑鼻的腐臭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的掩起了鼻子,有个衙差还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秦默皱着眉头俯下身去,仔细检验起刚刚开始腐乱的尸首,果然发现身上有多处岩石刮伤的痕迹,整个脸部更是伤得厉害,脸鼻混作一团,已经是难以辨认面目。
秦默心中暗道:虽是有刮伤,可是伤口太过于平缓,足可看出是死后多时才被人故意刮伤的。
血液都没有凝固在伤口,伤口附近的皮肤也没有堆挤起来。
随后又拿起尸体的双手观察了一番,却意外的发现双手之上都略略有些粗糙。
而且左手食指之上还有一处老茧,而那老茧的中间,却有一丝细细的,但很明显的凹痕。
秦默心中豁然开朗,说道:“刘二,如果本官没有看错的话,这个躺在这里的所谓赵小姐,便是你死后被人盗尸的妻子!”
众人大惊,刘二更是惊慌的跑到尸体前仔细看了一阵,茫然道:“大人,我妻子的尸体我都认不出来了,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秦默道:“首先,这具尸体绝不是赵小姐,这是可以肯定的。
因为她身上的伤口明显是做假,而且故意毁了面目让人无法辨认。
再者你自己看看她的左手,便明白了。”
刘二哆哆嗦嗦拿起尸体左手看了一阵,说道:“大人,没什么奇怪的啊!这手都泡肿了,我也分辨不出。”
秦默道:“她的左手略有些粗糙,显然不是官家千金大小姐的手。
而且,食指上朝外处有一处老茧,老茧中,有一个被丝线拉过留下的陈年伤痕。
刘二,你是渔家人,你妻子也出身在渔家,肯定是每日在家织网补网,这左手之上,便留下了这种伤痕。”
众人一声惊呼,刘二更是恍然大悟,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们渔家人,除了撒网捕鱼就是补网织网,这手上常常留下这种陈年的伤痕!
对了,小人想起来了,我妻子右臂上有一处黄豆大小粉红的肉痣,小人一看便知!”
说罢掳起女尸的右袖,然后一声大呼:“真是我妻子张氏!”
然后就浑然失措的痛哭起来。
秦默忙叫人将他拉了起来,叫他不要吵嚷,对他道:“本官现在将你失踪的妻子尸体还给你,但这件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