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默来到浴室的时候,不得不惊叹了一下,设计这个楚仙山庄的真是一位高人!
方圆五六丈的浴室,地面全都由打磨得光滑细腻的大理石铺就,四周的墙壁都贴着淡绿的琉璃,当中一个下凹的水池,砌成了直径一两丈的椭圆形。
斜斜的阶梯小道,可以直接走入澡池内。
几个身着仙衣半裸上身的石雕仙女,容态万方的站在浴室的四个角落,手里都捧着一个莲花灯,中间燃着婴儿手臂粗的蜡烛。
烛光印在墙墙上,泛起一阵斑驳陆离的橙绿光影。
氤氲的水汽四面蒸腾,整个浴室泛着朦胧和暧昧的淡淡光晕。
在澡池边砌着几只仙鹤,形态各异,但都纷纷张着嘴对着澡池,一股股的热水从它们的嘴里喷出流入澡池内。
“有意思!”秦默突然一下来了兴趣,跑到浴室外。
赫然发现墙外的一间偏屋内,果然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铜鼎,几个仆人正在往铜鼎下塞着柴禾,爬上楼梯往里面加水,还专门有一个人,负责用手测试水的温度。
铜鼎上接了三五根中空的大铜管,由高至下的倾斜着,直接通到浴室内,于是就有了仙鹤嘴里喷出的热水。
秦默乐呵呵的跑回浴室,关上大门,正准备脱光衣服跳进浴池,却冷不防的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白蒙蒙的水雾中,七八个身着细缕薄纱的女子,齐齐的跪在澡池边,头上盘起的秀发都已解散,羞羞的遮着近乎于全裸的胸前,不约而同的低着头,齐声说道:“奴婢替大人更衣沐浴。”
个个娇脆婉转,简直能把人的魂给勾了!
秦默一时傻了眼——这不是刚才还在正厅收拾餐具的那些丫鬟么,什么时候齐齐的跑进浴室来了?
这?不好吧!
秦默额头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好像名义上,我明天还要成亲……
“你们……咳!你们干什么?!”
秦默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于是马上改口:“都把衣服穿上,要洗澡去别的地方,自己爱怎么洗就怎么洗!
我……本官习惯一个人洗,出去,都出去!”
吼了一阵,却没有一个人起身要动的样子。
后面的门被推开,墨衣走了进来。
秦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墨衣换下了她那套戎装,上身只着一件黑色束胸,下身齐膝的襦裙,赤着脚,露出光洁浑圆如象牙的小腿,就这样红着脸,低着头走到秦默身边。
原本英姿飒爽的女剑客,出落成娇娇弱女,我见犹怜。
“大人……”
墨衣全然没了一个剑客的英气和气势,声音里满是娇羞和胆怯。
“我们都是主人赠给大人的仆人,若是没有伺候好大人,自然都会没命。
大人若是真的好心,怜悯我们这些姐妹,就不要再推辞了……”
近在咫尺的墨衣,光洁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橙黄光晕,脸颊一片绯红,翠绿的耳环轻轻摇动,给她原本就生得十分秀气俊俏的脸庞,平添了许多妩媚。
秦默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喉结,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可一想到墨衣说的话,什么“主人赠给大人”的,秦默就没来由的生气。
为什么这群人,死活只记得徐小月的话,丝毫不把我这个“庄主”放在眼里,难道她们不明白,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么?
而且他来唐代已经十年了,也明白地主官宦,甚至是稍有点家底的平民人家,丫鬟和奴仆,和家里的牲畜其实没什么区别。
对于丫鬟,主人什么时候来了兴趣拖到床上胡来几把,都算是她的荣幸。
有些个运气好的,立作小妾,也算是稍稍有了点身份,至少不用每天很粗重的活了。
运气再好点,替主人生个大胖小子,继承香火,或许能得点宠,从此一生衣食不忧,不会被人欺负得很厉害。
运气不好的,遇到厉害而又善妒的正妻主母,一样没好日子过。
至于运气差到了极点的丫鬟,被主人像宰牛杀猪一般的杀掉了,有人揭发举报查出,主人也最多罚点钱。
没家底背景的,也不过是吃几十大棒了事,撑死顶多流放一下。
大唐甚至还有法律规定了丫鬟奴仆的“市场价格”,用来买卖也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
秦默心里一阵无语:不过现在老子可是没心情,还有咳咳……十个一起上,这个难度是不是大了点!
秦默扣好衣服,剪着手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们都给本官听好了。从现在起,本官就是这楚仙山庄唯一的主人。
我不管你们之前听谁的,凤姐既然把你们送给了本官,你们就都是本官的人。
本官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但有违逆者——”秦默猛提声音:“格杀勿论!”
众丫鬟吓得纷纷匍到了地上,发起抖来。
“还不快给我出去!”秦默将手一挥,就差跺脚了,心里恨道:这帮人,心里还把自己当人么?除了“杀”和“赏”,似乎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打动她们了。”
一声怒喝起了作用,丫鬟们纷纷站起身来,低压着头,个个一脸通红,鱼贯而出。
秦默长吁了一口气,刚准备脱衣服,却发现墨衣还站在那里,不由得皱了眉头:“你为何不出去?”
墨衣咬着嘴唇:“墨衣是给郡主陪嫁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伺候着大人,寸步不能离开。”
“陪嫁?”秦默的脸变成了苦瓜,仿佛想起了那么一回事:但凡官宦名望人家嫁女儿,都时兴‘陪嫁’。
就是在新人正式成亲洞房之前,女方派出一到两名丫鬟,来伺候男方一两天,看看男方有没有生理方面的缺陷。
说白了,就是来“验货”,或是进行“房事指导”的!
秦默不禁有些傻了眼,心中道:我活了两辈子可都还是……!
墨衣突然扑哧一笑:“大人,你的脸红了!”
秦默仿佛被人踩了兔子尾巴一般,心里好一阵憋闷。
这时有气没地方撒,不由得恶从胆边生,一把抓住墨衣,把她扛到肩膀上,朝浴池走去。
“好!赏你给本官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