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开走后,秦默使劲的一击拳。
若是能够依样画葫芦,那么名单上的人物,只要不是火凤的铁杆死党,都可以成功的拉拢过来了!
这,才是真正釜底抽薪的妙计良方啊!!
事不宜迟,秦默马上再次动手将字从《道德经》中全部抽取了出来,而且飞快的腾写了一份作为今后在荀丽丽和徐小月那边交差的“水乐册”。
至于她们问起为何不是原件,那就更好办了,各执一份,彼此牵制,就跟合同一样,才是亲密合作的前提嘛!
刚刚忙活完,门外李嗣业敲了敲门:“大人,好了没有?俺要去茅厕了!”
秦默将写好的名单收起放好:“你去吧。我忙完了。”
然后随手将厚重的《道德经》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完事后,秦默伸展了一下筋骨,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心里痛快至极。
刚准备走出门外,到外面走走,隐隐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
秦默心中疑道:“来人不少,怕是至少有十余人。莫非是徐小月发现了某些端倪,来找我麻烦了?”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秦大人,卑职何开,有事求见大人。”
呵,来得好!秦默心中一喜:“进来吧。”
门被推开,十余人鱼贯而入,个个低垂着头,如同被人当场抓奸了一般。
温开对身后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去门外守着,千万不能让人进来。”
身后二人虽是身着平服,看架式却是孔武有力,应该是武将,此时拱手凛然道:“是!”转身出了门,将门带上。
秦默静静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淡笑道:“诸位同僚都请坐吧。齐齐来找本官,有何要事?”
何开走近到秦默身边,压低声音耳语道:“秦大人,这些都是卑职近年来结交的死党密友,而且都是被火凤强行拉上贼船之人。
大人请看,这位是袁州刺史刘大人,这位是洪州府折冲都尉封将军,这位是荆州司马贺大人……”
何开一一指给秦默看,被指到的人纷纷对秦默静静的抱拳施礼,房间内倒是安静得厉害,唯独听到何开的窃窃密语。
介绍完毕,秦默点了点头,笑道:“诸位的来意,本官已经知晓。诸位同僚放心,我绝不是来俊臣、索元礼那一类的酷吏,段然不会动不动就将人抄家灭门,逼入死路。
诸位的心思,我也明白。放心吧,我对何大人的承诺,同样也是对诸位的承诺。
只要大家真心改过从善,将功补过,本官保证大家一定安然无事,有功者还能获奖赏。”
众人纷纷面露喜色,齐齐跪倒在地,低声轻呼道:“谢大人再生之德!”
秦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挥了挥手,让这些人站起来:“人多嘴杂,恐隔墙有耳,今日就不要再多事了。大家记住,千万要保守今日的秘密。
不然……大家都会完蛋,而且诸位只能去做乱臣贼子,等着被大周朝诛灭九族了。”
众人齐齐点头拱手称是。何开低声道:“大人,这些都是各州各府的大吏和将军,他们能将本州同时附逆的人员纷纷劝解过来,改邪归正。
要不我看这样,大人,您也不用一一去劝解了,余下的琐事,交给我们这些下官去打理。
三日之内,但凡我们能够信得过的官吏将军,都会将他劝解过来。
要不我们跟大人约个暗号?三日内,凡是投诚过来的原火凤麾下将官,都在腰带的右侧多悬一个红色丝带的配囊,大人,您看怎么样?”
“唔……好吧。”秦默笑道:“各位,此处不宜久留,各位请吧。记住,你们刚才是来找我汇报各州政绩与州务的。
嗯,大家散了吧,切忌口风要紧,万一泄露,可就大事不妙了。”
众人齐齐深鞠一躬,慢慢朝门外退去。
这些人走后,秦默静静的坐了下来,心里凛凛的想道:看来这一招还是挺管用,一石激起千重浪,跟着何开一起来投诚的官将,相信不会在少数。
历来官场盘根错节,众官僚往来密切,这样的事情,早在预料之中。
相信当时徐小月等人,也利用了他们彼此之间知根知底的这样一重关系,四处下黑手,拉人入伙吧?
只不过,我现在这种做法,无异于火中取栗,稍一不慎就会翻了船。
就如同走钢丝一般,容不得半点差错。万一到时候有什么状况,自己倒是可以凭着这一身武勇和手中水乐册的庇护,逃出生天。可是那李仙惠……
所以当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马上见到李仙惠了!!
后天,应该就能知道李重俊撤退兵马的消息了。到时候,不管是徐小月还是荀丽丽,都答应让我见她。
后天,后天……所有的关键问题,都要留到那一天去解决了!
现在,要瓦解火凤已经不是难事,但要真正完美的解决江南的事情,就等那一天了!
秦默坐着静静的思量了一阵,李嗣业来了,嘟嚷嚷的走进屋里,对秦默说道:“大人你说奇怪不,这两天硬是没有看到那个比俺老李还黑的家伙。他会跑到哪里去了?”
秦默疑道:“铁奴?”
李嗣业点头:“是啊。那家伙有点意思啊,呆头呆脑的只会摇头和点头,可是俺老李跟他说话他又能听明白,呵呵。
而且,这家伙有点蛮力啊,那力气不比俺老李的小呢!”
秦默心里寒了一寒:敢情这李嗣业,和铁奴相处得还不错嘛!
稍后,秦默抽个空避开他人耳目,溜进了新房里,发现正巧徐小月不在,便将抄好的名单塞到了木床的杂缝之中,除非拆开木床,或是特意找寻,否则不可能发现。
干完这些秦默心里好一阵乐:徐小月呀徐小月,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苦苦找寻的东西,就藏在你的身下!
傍晚的晚宴上,秦默特意留意了一下宾客们的右边腰侧,发现果然有数十人悬上的红色丝带的配囊,而且在看向秦默的时候,都隐隐的透出一股惧意,眼神闪烁。
秦默心中暗笑:不错嘛!进展得很快!这些人,都认为我手中牢牢的掌握了他们的证据。
相比于毫无选择的跟着火凤举逆造反,他们还是更愿意跟着我赌一赌。
看来,在切身利益面前,这些人还都是挺明智的。毕竟,跟着朝庭正统走,才是王道嘛!
晚宴后,一件似曾相识的棘手事情又摆到了秦默面前:这洞房,入还是不入呢?我大好的一个有为青年,难道真的要被徐小月那个老骚娘们糟蹋一把么?
正在这时,这两天一直忙得焦头烂额的吴兴国终于找到了秦默,对他说道:“贤婿,按江南风俗今日是二进堂门,晚间该进陪嫁的房门了。”
秦默愕然的愣了一愣:怎么这江南鄂州的男人,都是这般过来的么?嗅完新娘轮到陪嫁?!
难怪难怪,今天早上紫笛那个小丫头来找我的时候,神色怪异欲言又止,多半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