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神医!”
“西神医!”
院中一时无人应答,西子封将杨小歌抚至矮桌旁。
“子越和梦姑娘还未曾回来……”赵囡自相怜房中出来。
西子封带些疑惑,“赵姑娘这是?”
赵囡强笑了笑,接道:“适才我醒来时,身上还是不适的很,子越说是有一味草药或可使我好过些,便去寻了,也就方才出门不久,我想到相怜姑娘的行李还未来得及收拾,就想着帮忙打点一二。”
“噢……赵姑娘当心身体要紧,此等杂事实在无须劳动你,相怜那丫头……”西子封似有些吞吐,“一切都还未曾明了,倒是还不着急走,对了,梦儿去了何处?”
赵囡接道:“梦姑娘见你久久未归,也起身去寻你了。”她后又转向杨小歌,“这位姑娘是?”
西子封接道:“这便是上次秦姑娘口中的‘杨小歌’杨姑娘。”
二人见礼后,便将杨小歌暂安置在炼药房中,西子封后又出院继续寻人。
再说这单又梦,出门后也同是一路向南,搜寻无果后,又一路向北,疾步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在一巨石旁的荒林处歇脚。
“教主,前面不远处就是此前众弟兄遇难的地方,教主可要替兄弟们报仇啊!”忽听不远处有说话声,单又梦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故有意隐了隐身,拨开那丛草的间隙处向外看时,着实一惊,说话的正是上次将她掳绑的北教教徒,她不禁暗生了疑惑,心道:“上次那些人不是尽数死在了子封的毒下了吗,他怎的还活着。”
只听那人又道:“总算我还有些能耐,自封了经脉,才勉强捡回一条命,那下毒之人当真好手段,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得仰赖教主出手了,还请教主为我们做主!”
“哦?”马上的人这才微动了动眉眼,缓声道:“可是你们做了不要脸面的事,平白无故的为何会遭人毒手?”
那人听了立时遮了遮脸,嘟囔道:“不过是劫了个漂亮娘们,没曾想是他的人……”
“那他们着实该死!”
“可是……”
“不要吞吞吐吐的,说!”
那人一阵抓耳挠腮,“属下不敢说……”
“说!”
“是……”那人接道:“那下毒之人像是与我教有极大的渊源,言语中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事关……事关老教主夫妇,属下实在不敢妄言……”
听到此处,马上之人方才转望向他,后用随身佩剑抵在他的咽喉处,用极淡的语态道:“别说些没用的,如实说来!”
“是,是!”那人喘着粗气,缓缓的从那剑柄处移开后,吞咽道:“他说……他说老教主夫妇是……是一对狗男女,还诅咒他们在地下不得安宁……”
“放肆!”
“教主饶命!”那人听得这一声喝斥后忙下跪求饶,“这可都是那下毒之人出的狂言,可与属下无关,教主明察!”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那人不见回应后,又接连求饶。
就这般求饶了好些时候,那马上之人才又抬了抬眼眸,慢声道:“此人是何来历,现在何处?”
那人答道:“教主恕罪,属下对那人的来历竟是一无所知,更不知晓他居在何处,不过那日秦小姐也在场,言语间倒像是与那人有些交情,不妨找她问上一问。”
“问她?”
“教主以为呢?”
“何必舍近求远呢!”
“教主此话何意?”
“出来吧!”
那教徒听了此话立时四下搜看,身后随行的一干人也皆是相望不解。
“教主,这……”
“出来!”只见那马上之人一声厉喝后便一记反手,倒未来得及看清那被射出的利器是何物,便听的丛间传来“啊”的一声尖呼,单又梦中伤。
“带出来……”
“是!”
单又梦被拖拽至众人面前时,已然是浑身瘫软无力,左臂处那被血渍浸透的部分衣衫上赫然锥刺着一枚针身为曲叶状的暗器。她反复审视后只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后无力的冲着那马上之人弱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用这般不光彩的手段伤我?”
“大胆!见了北教教主还不跪地迎接!”
“北教教主又是何人,我为何要下跪?”
“你个臭娘们,你……”
“住手!”眼瞧着鞍前的那人抡出的糙掌将要劈下之际被那马上之人出声制止,道:“你既不识得北教教主是何人,那我便告诉你,你且听好了,我便是那北教教主,秦休!”
此刻再细看他,约莫二十五岁上下,一袭修身利落白衣,身形俊挺,腰间一条赤金色的束带,英眉逼人,灿眸傲视,高鼻冷面,通身的凌气,淹在人群中时,犹如一道耀闪的利光,夺目、华贵。
“秦休?”单又梦冷哼一声,后撇了撇鞍前那人,“北教教主又如何,秦休又如何,能纵容教众做出此等强抢名女的恶行来,也实在算不得善类!”
“你……找死!”
“欸!退下!”
秦休听出了她的话中意,撇了撇身旁人,接道:“原来你就是那日被劫的女子,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可是想要司机报复?”
“躲?”单又梦虚弱的笑了笑,“我为何要躲?我方才只是在那处歇脚,与你们相遇实属巧合,倒是你,堂堂一教之主,出手如此狠毒,这暗器上的毒可是用那‘知名草’所制?”
“姑娘好眼力!这样吧……”秦休将身子朝她探了探,“你若肯说出那日救你之人现在何处,本教主便赐你解药。”
“你休想!”
“呦!好骨气,来人!”
“属下在!”
秦休又又将目光转向别处,轻抬了抬手,“替我教教她该如何回话……”
“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那为首的教徒便又抡了抡袖子,阴声道;“要对付一个人的手段多得是,尤其是……女人……”
单又梦早已是浑身无力,如此情状下自知是难保清白,心中早已笃定,宁死也不受此等屈辱,情急之下,从怀中摸出一药包,高声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人连连后退,“你这是何意?”
单又梦冷笑道:“我手中的是一种罕见毒药,此药为极细的粉末状,我若是不小心将它撒落了出来,莫说是人,就是这方圆十里之内的花草都会枯败衰竭,你要再敢近前一步,我便立刻撒了它,我说到做到!”
“教主!这……这……”
“哦?”秦休这才戏笑着转过头来,“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厉害……”
突然,话未说完,他便蓦的收了声,视线停驻在她此刻高举的手上,神色异常,许久,秦休才又急声问道:“你手上戴的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