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胡不归领着几名衙役随着大姐回到栖凤阁,便见好整以瑕的沈若梦与兰心从里面迎了出来。
不禁满是抱怨地道:“我早就说了,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沈若梦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也是乐见其成。另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立竿见影,马上便有效果的。”
抬头看看夜色,又道:“从你们离开到现在也才半个时辰左右,要是一出去便能撞到线索和案件,那事情就不会一直没有一点进展了。”
胡不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诚如她所说,自己等人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加上一直以来,对她存有偏见,此番出去,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甚至希望她的猜测是错误的。可以奚落她的自以为是,也好过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想到身后尚有几名衙役看着他们,更有兰心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美女在旁,牵强地笑道:“你既然觉得有用,怎么自己不去,反而是在这里指手画脚?”
大姐闻言,走上前道:“都别说了,真要说起来,今晚的事,其实全都要怪我。”
沈若梦看了看她,脸色有异,担忧地道:“大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姐一手捂着额头,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太过疲累了吧!”
兰心亦是关心地走到她身边,搀扶住她,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大家就早些去休息吧,明天再来想解决问题的对策?”
胡不归也没有心思再与一个女子在三更半夜去争论什么,与大姐、兰心告辞之后,便带着人去安排在栖凤阁的房间里歇息去了。
次日一大早,李瑟家门口便挤满了人,钱汝明、孙道、郝猛和金条等九人纷纷带着当初所买下来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等在李家门口台阶,心怕迟了一步,便没有人肯做冤大头,以远远高出市场价的价钱收货了。
更有人心怕李瑟会假意答允大家,却找机会逃走了,因此派了人手,一直盯着李家的院落,对每一个出入的人都是小心谨慎的暗暗观察着。
直到他们知道李瑟等人根本就没有外出,这才放下心来,一大早便堵到门口处。
李瑟虽然并非富甲一方的大商巨贾,也不是姬家那种望门富豪,可是李家经营绸缎生意百年之久,自然也是积攒了不少的钱财。
以他和李家绸缎庄的身价,即使不值十万两白银,也能值个七八万两。要不是遇到这次出人意料的价格大变动,使他的资产快速地缩水一半多,他应该要算是在富庶有名的凤尾县里极少数名利双收的佼佼者。
原本以为集合十五家绸缎商成立攻守同盟,应该可以共度难关,哪知道在各自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同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仅留下来作为流动资金的数千两白银,也大半在之前用来购买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了。岂料事情非但没有出现转机,反而是让自己越陷越深。
如果不是相信沈若梦,他到得此刻怕是也会觉得自己已经撑到了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刻。
当即典当了一些值钱的首饰和物件之类,勉强地凑齐五千两白银,以他的家当,要做到这一步,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钱汝明等人初时心里还有些愧疚,可是在利益的驱使和绝望的等待下,还是意然决然地选择了牺牲他人,以求尽可能的保护自己。
当大家都是衣冠楚楚的时候,有一个人赤身*的出现,会被人视为异类和不正常;而当大家都是赤身*的时候,众人便不会觉得光着身子是一件可耻的事。
正如此刻,钱汝明、郝猛、金条等人都和李瑟是盟友,孙道更是受过他们的大恩,可是现在他们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便将他推向无底的深渊,也不会觉得有多难为情。
李瑟派人检视过丝绸和布料没有问题之后,便将银两如数交给了他们,交易完毕之后,也无心再与他们虚情假意的说什么客套话,便进了院落,将大门紧闭起来。
沈若梦随兰心将大姐送回房间,听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们仅仅听了她的述说,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在她说到刚刚紧张兮兮地走巷子口,便看到一个黑影从里面快速地窜了出来,两人也是感同身受的惊叫出声。倒也觉得想到她一身武功,也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有些无法理解了。
大姐见两人也被自己的经历吓得有些惊恐,神色微微好转,强笑着道:“其实,也是我太过紧张了,不然就算是有人埋伏,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事的?”
沈若梦见过她的身手,心想若是在她有所警惕地情况下,确实是很难让她如此惊惶失措,忍不住好奇地道:“那大姐看清楚那个黑影长什么样了吗?”
大姐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两人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暗暗忍着笑,道:“它长着一张黑漆漆的脸庞,一双眼睛冒着寒光,样子非常的可怕。”
兰心不由追问道:“那大姐能认识那个人来吗?”
大姐闻言,哈哈大笑道:“什么人,那根本就是一条狗,只是当时的情况太静寂、阴深了,才会害得我们几个虚惊一场,魂都吓得快没有了。”
沈若梦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家方才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对劲!”
大姐微笑道:“回来的时候,我又想了想,其实这个方法是挺不错的,只是咱们这样遇上他们的机会不大,而且我也担心那些衙役之中,可能也会有对方派过来的人,这样行动起来,就更不可能会一举凑效了。”
沈若梦心中一动,四下看看没有其他人,遂悄声道:“如此说来,我倒是另有计策!”
兰心满是钦佩地看着她,道:“若梦,你真的是与一般人太不相同了!”
大姐没好气地笑道:“你可别再出什么骚主意,让我又去吃什么苦头!我可先声明了,要是有难度的事情,就别考虑我了。”
沈若梦轻笑道:“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回可是再轻松不过了。你们想想,既然咱们‘引蛇出洞’不成,那么就干脆给他来个‘打草惊蛇’好了。”
兰心一肚子疑惑地道:“‘引蛇出洞’我算是明白了,就是让大姐去做饵,然后想办法把藏在幕后的人给引出来。可是这‘打草惊蛇’,该不是想着打我们那个的主意,然后做些常人想像不到的事情,借此把那个人给吓出来吧?”
大姐作势拉着兰心便要走,回头对沈若梦道:“兰心,你可不要上当了,还是早点去睡觉吧,一会可能就没得好觉睡了。”
兰心嫣然一笑,道:“可是若是不将她的迷底弄清楚,我想今天晚上也必然睡不好!”
沈若梦一手抚额,作悲切状,道:“想不到我在你们眼中,竟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我这般辛苦、拼命,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大姐笑骂道:“你还得不偿失,若是不赶快将积压着那些丝绸和布料处理好了,我可做鬼也饶不了你啊!还不赶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打草惊蛇’法?”
沈若梦胸有成竹地道:“大姐,你刚才也说了,衙役中可能混有他们的眼线,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露在他们的眼里。”
看了看两人,又道:“所以我们就可以试试故布疑阵,让胡不归每天带着那些衙役出去做做样子,而我们却可以瞒天过海地对他们开展反击的行动。”
兰心有所担忧地道:“听着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又感觉很不错似的,就是不知道那个胡不归会不会配合咱们,他们又会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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