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颜察觉到封行止的不悦。
她知道封行止从方舒薇口中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即就猜到了这件事是她的手笔,也的确是这样的。
“好吧,我承认那个视频是我让人发到网上,方舒薇说的话,也是我找得跟她相似的声优配的。但是这都是真的,这就是她掉下城墙的真相。”
封行止沉默了片刻:“以后方舒薇不会再做这种事情,这一次她也吃了不少的亏,脸也伤了,事情到此为止吧。”
林时颜抬起眼说道:“行止,你太偏心了,这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的错,你却让我算了。而我被方舒薇污蔑,人人喊打的时候,你却没有任何表示。她现在是被人肉了,之前我也被人肉了,她还有人保护。我呢?云端呢?”
封行止并没有解释,如果不是他的允许,就算是林时颜拿出比这更加实锤的证据也不可能在网络上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再想起之前都到了民政局都没有顺利离婚,林时颜又一再提起孩子,封行止的神色微冷,淡淡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偏心吗?”
林时颜听到这话面色不由一白,是啊,她早就知道的。
封行止转身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越发的俊美无双,眉宇间的神色淡漠,让他更加的高傲矜贵,让人神魂颠倒。
林时颜招呼他:“再吃点吧,你刚才只吃了几口。”
“不了。”封行止将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林时颜的面前:“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当作对你的补偿。”
说完之后,封行止转身离开了。
林时颜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一张黑卡,从未觉得如此讽刺过。
她回神,看着餐桌上的面条,被泡了太长的时间,已经泡糟了,看起来让人特别没有食欲。
林时颜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面条也没有了刚才劲道的口感,吃起来十分糟糕。
林时颜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吃,她想把这些面条都吃下肚,这样她也可以假装自己跟封行止夫妻两个人一起吃完了今天的晚餐。
然而,面条才吃进去,胃里就传来一阵翻涌,林时颜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抱着马桶疯狂吐了起来。
珍妈被林时颜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问道:“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是吐?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林时颜按下冲水键,又抽了纸巾擦拭溢出眼角的生理泪水:“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说,就是压力太大,心情又不好,引起的生理性的肠胃不适。”
珍妈十分失望,可惜地说道:“少夫人,你现在的反应要是害喜,该有多好。”
林时颜听到珍妈的话,不由笑了笑,其实内心里特别慌。
现在她月份浅,还能以肠胃不舒适,当做借口,等月份再大一些了,是瞒不过珍妈这些有过生产经验的女人的。
她再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内,她跟封行止还是这么冷漠,那她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
她自己无所谓。
只要她愿意,为了感情,为了心之所向的那个人,做出再疯狂的事情,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当她成为一个母亲之后,她就不是自己了。
她必须为被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生命负责。
或许她一个人也无法代替爸爸的爱,但是她愿意将自己全部的爱都给它。
林时颜刚躺在卧室的床上,就接到了母亲郑兰音的电话。
“颜颜,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林时颜想到上一次在片场见到郑兰音,语气里带着满满感动:“上一次盈盈能来得这么快,还得多谢你那么快打了电话。”
郑兰音嗔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女儿,你出了事儿,我也很着急,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是我日夜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知道你出了事儿,我比你更着急,更难受。”
“嗯。”林时颜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十分温暖,再想到她之前因为母亲为了林子川,心里的怨怼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颜颜下个星期五是我的生日,你会回来吗?”
“当然了。”林时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那行止呢?”郑兰音叹息说道:“自从你嫁进封家,家里的那些亲戚总是嘲讽封家不把咱们家当回事儿,我这心里啊,就特别难受,做梦都在祈求你们夫妻和美。”
林时颜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妈,我会尽量争取让行止跟我一起出席你的生日宴会,但是,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并不是我说的算的。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我当然理解了。”郑兰音口中说着理解,但是语气已经变得兴奋起来,字里行间已经充满了期待。
林时颜哪里不明白,她的母亲虽然是林家的当家女主人,可实际上一直被乔慧这个二太太压得死死的。
她虽然品行温婉,不争不抢,但是也总有自己羡慕别人的时候。
她现在这么重视自己的事业,除了是因为这是她自己的梦想,也想为母亲争一口气。
只是在母亲这个传统的女性眼里,她的事业再成功,也比不上她嫁的好,夫妻恩爱。
林时颜又跟郑兰音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挂断电话。
林家。
乔慧看到郑兰音收起手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颜颜答应了邀请封总参加生日宴会吗?”
“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说了之后,颜颜就答应了会努力试一试。”
乔慧知道,林时颜所谓的会努力试一试,就一定会做到,林家这一位大小姐,一向都是很要强的性子。
“那就好了,这一下老林就能放心了。”
郑兰音有些不安:“这会不会让颜颜特别为难?”
“大姐,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封总再高贵也是你女婿,丈母娘过生日,他出席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而且咱们林氏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再拉不到投资,怕是只能破产了,咱们都是大人无所谓。主要是子川。林家要是出了事儿,他的日子只怕也难了。”
“那怎么能行呢?子川那么乖,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郑兰音下意识的说,语气里透着心疼,就像是林子川已经受了委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