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睡眼惺忪,“这老头可真难缠。”
朱雀抿唇,不敢笑。
唤来月明风清给小姐穿衣洗漱。
其实月明和风清这会心里咚咚咚直跳。
这是她们能知道的秘密吗?
公子,公子竟然变成了一个女子!
她们的手抖着,但都硬着头皮做完了手中的事情。
“没你们的事情,下去吧!”朱雀又说。
“小姐怎么想着让她们知道?”两人一块朝外走去。
“本小姐犯懒,不想自己动手,也不想辛苦你,”李杳勾着唇,“再说,她们也是从神秘谷出来的,本小姐信得过她们。”
朱雀点头。
又看着她,“可您做这身打扮又是何意?”
“你待会就知道了!”
李杳笑着,今天她换了女装,也让朱雀换了身看好的衣裳,不穿平时那护卫装。
就像平常府中的那些小姐一样。
当然,两人都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没有那种恬静美好的样子了。
朱雀这么多问题,是因为她也很扭捏,甚至不知道怎么走路才好。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前厅正堂前,在门口就听到里头余老先生说着话。
“他可真本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在望儿没事,葛明也没事。不然呀,老夫硬要打他手板。”
战王也在家,似乎还是特地等着余老头的。
“您孙子长着一双腿,他又不愿意,自己可以走。怪本王的杳儿干什么?”
“你还帮衬,那盛杳只差飞到天上去了。你就惯着!”
“飞到天上证明他本事,”战王一句一句地回着,“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小孩子顽皮一点,我看更好一些。”
“再说了,杳儿不是做得好好的。咱们在晴川关这么久,让关家作恶这么多年,还是杳儿解决了这窝毒瘤。我看你呀,也别怪杳儿了。”
“好啊,盛傲,你这都是歪理!”余老头气愤不已。
“祖父,真是望儿自己要跟去的。关家作恶多端,望儿也只想出一份力。”余望也开口说道。
“祖父,孙儿也是自愿去的。”葛明怯怯出声,拉了拉葛大夫的衣袖。
“你们两个闭嘴!”余老先生喝道。
李杳带着朱雀这才走了进去,“祖父!”
一时间,堂中仿佛静止,所有的目光都随着李杳往前走。
“杳儿见过祖父祖母,见过余老先生,见过葛大夫。”
李杳走到中间,一一行礼。
更是把人都看呆了!
余老先生的眼睛瞪得溜圆。
葛明张大了嘴巴。
余望早已知道盛杳是个姑娘,但因为今天盛杳格外打扮了一番,比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加俏丽脱俗,所以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葛大夫倒还平静。
“杳儿,”盛傲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穿了女装出来。
余老头是什么人呀,是个臭读书的人。他的脑袋是最转不过来的。
本就对杳儿颇多意见,让他知道杳儿是个女孩,那还得了。
要知道,杳儿在军中走动,这可是大忌讳呀!
余老头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又要参他一本了!
“祖母,”李杳笑了笑,寻到王妃身边坐着。
“今天这么多客人,真是热闹。”她乖巧得很,让战王妃也摸不着头脑。
“那个,杳儿,是余老先生找你。”战王妃秃噜说道,又起了担心的神色。
“余老先生,您找杳儿?”李杳朝余老先生看去。
余老先生,从盛杳一进门开始就懵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只感觉不可思议。这会懵着,还是李杳把他叫回了神。
“你是盛杳?你是个女娃?”
“是!”李杳回答道,“余老先生不知道的吗?杳儿以为,这都不是秘密。军中的将军,大多知道的。”
“谁知道?你说谁知道?”
“军中的将军呀!”李杳轻柔地说,“杳儿与他们共事许久,他们早该猜到了吧!”
还真没有,那些将军,基本上不知道。但李杳就是要这么说。
“啊,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余老先生?”她装作惊奇。
余望站在祖父身后,低头想笑,但还得使劲忍着。
“对了,余望也知道呀!他没告诉您?”李杳又加了一把火。
“你知道?臭小子,你也知道?”
余老先生站了起来,也不管在哪里,也不管有多少人,直接朝余望上手打去。
余望肯定不愿意挨揍,只得往外跑去。
余老先生追着余望打,打着打着,人也去了外头。
打着打着,他们祖孙就不见了。
葛大夫起身告辞,“战王,战王妃,草民带孙儿回去了!”他现在没有官职,便自称草民。
“葛太医慢走!”战王起身,把人送出堂厅,给了葛大夫十足的尊敬。
瞧着葛大夫与葛明往外走去,战王大笑着回去了堂厅。
“杳儿,你怎么能想出这一招呢?”
李杳连早饭都没吃,这会人都走了,又都是自家人。也不顾那么多形象,拿着旁边桌几上的糕点大口吃着。
“余老先生也够狡猾的,借着打孙子的名义,直接出了府。杳儿看他很久不会再来咱们府上了。”
“真好,终于能清静一些时间了。”战王笑着说。
战王妃不像他们祖孙两个这么轻松,她有些担心,“这余老先生怕是又要给京城送信,只怕要参你一本。”
“一本怕是写不下,参两本都有可能!”她真担心,余老先生的古板,全明渊无人能敌。
“管他去!”战王也不管了,“他爱参就参。杳儿是在做好事,他在晴川关这么多年,可不只是盯着本王一人。其他的事情,也该管一管。要不然,皇帝让他来这里做什么。”
“照我看,他应该要感谢杳儿,不是杳儿,关家还不知道要在晴川关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余老头没有察觉得到,他就没错吗?”
他知道余老头的身份,可不只是一个谈和使臣这么简单。有些话,根本无需挑明。
当然,正是因为余老头古板,才会不偏不倚。其实在晴川关多年,余老头是帮了他的。
不然,朝廷那些喷子,早把他喷得体无完肤了。
战王心情是复杂的。
“祖母,您就不用担心了。杳儿觉得,余老先生回去之后更多的是怀疑人生!”李杳嘴角笑意甚浓。
“怎么会?”战王妃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