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来的人。
自然是天元门门主窦妙,和她大徒弟栯容。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们两人又和自己远近无仇。
从许都那么远跑来找自己,怕不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求助。
于吉不禁心中暗笑。
他今天才从太守府进账不少,没想到又有人来主动送钱。
他都想趁机卜算一下今天的日子,是不是该他鸿运当头的大好吉日。
当然,姿态还是要摆的。
所以于吉看了两人一眼后,便转身欲走。
“于吉。”窦妙在其身后轻唤道。
她觉得她们这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城中,就已表现出诚意了。
没想到于吉这家伙见了面跟不认识她一样,竟然转身就走。
在自己徒儿前太不给面子,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什么事?”于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要我在这里说?”窦妙眨了眨眼,反问道。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似乎有水纹一波一波地荡开。
于吉眯了眯老眼。
窦妙看似言辞客气,其实他最清楚这婆娘的秉性。
如果他不答应她换个地方说话。
她就打算在太守府门前的人群中,直接开启幻阵了。
到时候万一两人谈的不对路。
恐怕还会波及到城中的百姓,和相邻极近的太守府。
“行吧。跟贫道来。”于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考虑到太守府给自己的欠条还没兑现。只能替他们挡了这灾。
就那么巧。偏偏今天找来。
换个时间,他都懒得管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他自己都快嗝屁了。哪还顾得上别人。
三人,一前两后。
在小巷中兜兜转转。
终于绕到一间偏僻角落的小破屋前。
还未进屋,就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一股浓郁的恶臭。
这不像是一间主人的屋子,更像是一个堆满垃圾的地方。
于吉回头戏谑地笑了笑:“不敢进来,就算了。”
说着,便迈进阴暗的屋内。
窦妙捂着鼻子,美目瞬间凌厉起来。
“师尊,我们?”旁边同样捂住鼻子的栯容,小心询问道。
她自然是不想进那间又脏又臭的小屋子。
但决定权在师尊身上。
哼。
窦妙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
柳眉一竖,撩起裙摆,便迈入屋内。
见师尊进去,栯容只能咬牙跟上。
两人进到屋内,很快便适应了屋内的昏暗。
发现逼仄的屋子里,并没摆放什么物件。
别说柜子,连张桌子都没有。炉灶也早已铺满了尘灰。
那刺鼻的臭气又是从何而来?
窦妙视线前移。
只见于吉穿着他那破烂的袍子,端了把缺腿的破椅子。
已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屋后的小院里。
那里是整个屋子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小院只有两丈见方,中间有一口长满青苔的井。
窦妙抽了抽琼鼻。
发现臭味便是从那井中弥漫出来。
臭得她都不想说话,让那臭气跑进嘴里。
可她是找人帮忙来着,不得不说。
“于吉,干嘛不找个干净的地方说话。”窦妙蹙眉问道。
同时将身后躲着的大徒弟拉到身前。
希望这样能挡住一些臭味。
“贫道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想先让你来看看这里。”于吉悠哉地在椅子上摇着解释道。
也是奇怪。
那缺了条腿的椅子,无论他怎么摇,都没有翻到的迹象。
反而稳稳当当地晃来晃去。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窦妙不解。
只是她从大徒弟栯容“胖胖”的身后,伸出脑袋询问的样子。
有种小女孩般的调皮。
让于吉神情一怔,差点看花了眼。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她不得不说的故事里。
“下面。”于吉抬手指了指身前恶臭掀天的井口。
窦妙捂着鼻子,推开大徒弟。
小心地走到井口前。
如果左慈在这里,肯定会惊讶不已。
因为于吉面前这个井口,和他地宫里的那口月井一模一样。
只是味道臭了点。
窦妙强忍厌恶,看向井下浑浊的井水。
那阴沉恶臭的井水,不知道有什么看头。
她正想抱怨。
然后视线就凝结在了上面。
只见女人喉咙鼓动,吞了一口口水。
头也不回地颤声问道:“这是左老邪的那口井?你怎么抢来的!”
于吉看着女人惊讶到颤抖地丰囤,笑着答道:“不是他那口。但也差不多。”
“你想下去玩玩吗?”于吉坏笑着提议道。
窦妙猛地抬头,警惕地盯向他:“你想害我?!那下面是人能去的地方?”
于吉安慰道:“别紧张。我说的是分魂。分一点魂念下去。”
“我之前已经下去玩过了。”
听到于吉的解释,窦妙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了许多。
只要及时切断联系,哪怕是左慈的咒术都不可能顺着分魂过来。
所以让分魂下去探路,确实非常保险。
而且于吉自己也分了魂念下去。
她刚才在井水的画面里,已看到了于吉的身影。
窦妙认真斟酌了下,试探地问道:“这是我们合作的条件?”
听到她话后,于吉树皮一样的老脸抽搐了一下。
这骚狐狸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抠门。
连这个都要和他讲条件。
“没人逼你,窦门主。你爱下不下,随你便。”于吉没好气地回道。
抱着胸口,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窦妙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于老头一阵子不见,怎么跟老娘装上了。
“行吧。那本宫试试。就当为了获得于道长你的信任。”窦妙重重地咬了“于道长”三个字。
当初和人家甜蜜时叫人家“小妙妙”。
又送符箓又送温暖。
如今却冷言冷语地喊人家“窦门主”。
太不念旧情了!
窦妙心里愤恨,手上动作却不慢。
葱葱玉指移上眉间。
凝神片刻后。
一个指头大的小窦妙,便从眉心中钻出。
懵懵地左顾右看了下。
便被窦妙指头一屈一伸,直接弹进了井水里。
连个声响都没有。
……
月井的另一边。
躺在地上的姜焱,一片茫然地睁开眼。
他伸出手举向天花板。
完好无损。
又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跳正常。
再用力掐了下自己大腿。
很痛很真实。
难道之前变成古怪老头的貂蝉,用消防斧劈砍自己的事。
只是一场噩梦吗?
为什么他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就像才刚刚发生过一样。
不对。
既然是梦。
我为什么是躺在地上睡着的。
不应该是躺在床上吗?
姜焱刚注意到这问题。
咚咚。
屋外的破铁门响了。
有人在敲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上门来找自己?
姜焱有些困惑地站起身来。
开门的时候,回想起那个持斧的女人。
心身颤了一颤。
嘿。干嘛自己吓自己啊。
刚才不过是做梦罢了。
姜焱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黑色oL套裙,手里拎着一个小礼盒的女人。
女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丰满。
圆圆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金色的汏波浪垂在两肩,有种成熟迷人的韵味。
女人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初次见面。打胶了,姜焱。”
“我是您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叫窦妙。您可以叫我妙妙。”
看上去她好像也是单身独居。
不然穿得这样危险,应该会有人陪着她一起上门才会放心。
妙妙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地轻快柔软,又有点隐隐的挠人心扉。
真像一只喵喵叫的小猫咪。
将半个身子藏在门后的姜焱,腼腆地挠了挠头。
“啊,您好。”
“这是本宫,不,本人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收下。”
女人热情地将手里的礼盒递过来。
姜焱根本没发现她话中的异样。
因为他的目光已被大海吸引走了。
“姜焱?”窦妙背着手微微俯身,好奇地询问道。
“啊?”姜焱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道歉:“刚刚在想其它事,想得有些走神了。”
这话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相信。
能面对着大海发呆想睡。
女人眨了眨眼,脸上浮起一丝好奇。
“其它事,是什么事?”
“这……”姜焱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姜焱陷入窘迫。
嘻嘻。
窦妙捂住小嘴轻笑了两声。
笑声如银铃一样。比她的外貌看上去还要年轻清脆。
“不想回答的话,也没有把客人晾在门外的道理。”
“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窦妙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着。
身前的白加黑若隐若现。
姜焱虽然看的赏心悦目,却隐隐又觉得不太对劲。
想要开口拒绝。
对方手里的小礼盒,又恰好地卡在了门框上。
让他无法将合上房门。
“你在怕吗?小姜焱。”窦妙眨了眨美丽的大眼,言辞中有些挑衅又有些诱惑。
姜焱脸颊一红,迅速让开了房门。
否认道:“当然不是。请进。”
窦妙扭着水蛇般的腰肢,从他胸前轻轻擦过。
像个自来熟的女主人一般,直接在床边上坐下。
翘着的小腿晃来晃去,试图掩盖着什么深邃的诱惑。
姜焱吞了吞口水,默默把门合上。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燕遇。
剧情发展得怎么跟隔壁的岛片一样离谱。
——超セクシー女の隣人??
“姜焱~过来。”坐在床边的女人轻唤道。
小手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示意姜焱坐下。
声音拉得长长懒懒地,就像刚从床上起来一般。
姜焱红着脸愣愣地走过去。
就像是一个被操控了的木偶。
“小姜焱。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名字吗?”
窦妙伸手抚向他滚烫的脸庞,双目中闪烁着异彩。
咻!
一张锋利如刀的纸片,划过女人白皙如玉的脖子。
一根红色的血线,浮现在上面。
可是并未来及深入。
没有如想像中那样,割开对方的喉咙。
一只玉手及时地抓住了姜焱藏着纸片的手腕。
那手指青葱白-嫩,纤细漂亮。
却力大如钳。
捏在他的手骨上发出咔咔的脆响。
女人原本风情万种的脸上,忽然狞笑连连。
“小姜焱。给你机会不中用啊!”
“你再努力地,应该就能伤到本宫的魂身了。”
话未说完,便手腕一转。
咔嚓。
啊!
窦妙瞬间掰断了姜焱的右手。
然后将其一脚踹倒在地上,滑跪出去三米远。
姜焱跪在地上,惨呼着捂住右手。
右手心颤抖地松开,那张伤人的纸片掉落在地上。
“这世界的小姜焱,就这么差劲?”窦妙从床上缓缓站起,目光冷漠地审视着跪地的男人。
“真是令人好生失望。原本以为若是天赋凑合,还能勉强享用一番。”
“哎。如今看来,应该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窦妙颇为遗憾地舔舐了下嘴角。
女人毒辣的评价,让姜焱羞愧地无地自容。
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窦妙起疑。
“呵呵,有趣。比我预想得还有趣。”窦妙突然笑了起来。
“看你这表情。原来你也知道另一个他的存在,是吧?”
女人这番话一出口。
原本还在伪装痛苦的姜焱猛然抬头。
双目中精光乍射,隐隐地似乎还含有恨意。
显然事实正如窦妙猜测的那般,他早就知道另一个姜焱的存在。
只见“姜焱”突然咆哮着喊道:
“贱女人!玩够了,就滚出去!”
“滚出我的世界!”
随着他震耳欲馈的怒吼,连周围的事物都开始摇晃起来。
像是一块大石头砸入了湖中,荡起了层层波纹。
窦妙被骂后,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是手抬着下巴,“咯咯咯咯咯”地大笑了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窈窕的身子都打起了颤。
姜焱捏紧拳头,愤怒的站起身。
哪还有刚才受过伤的模样。
似乎手腕上的伤,已在上一刻不治而愈。
“贱女人!有什么好笑的!老子叫你滚,听到了吗!”
然而他的辱骂声,还是没有激怒窦妙。
因为一只蚂蚁的噬咬,怎么可能让一头大象在意。
窦妙笑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
似乎有些哀怨地啐骂道:“狗曰的于吉,原来早就已经开始了!”
“居然让本宫的魂念当了先锋,真是够阴损!”
但在下一句,她便话锋一转。眼中露出一股疯狂的杀意。
“不过这个安排,本宫很喜欢!本宫接了。”
窦妙从下方摸出一把带着血迹的消防斧,紧握在手中。
目光幽冷地注视着面前愤怒的“姜焱”。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她很想试一试,左老邪不死身的极限在哪儿。
比如把人剁成了臊子后,还可以自行愈合吗?
她兴奋地舔舐了一下鲜红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