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放飞自我的大门
她消失了。
就在那些蜘蛛裹住她不久后。
千无月眼睁睁地看着。
那个人形的蜘蛛团从中炸裂开来。
从里到外的崩裂,无数的小蜘蛛化为数条溪流,再次奔涌出了窗户。
来如风,去如电。
最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不会真的被蜘蛛群吃掉了吧?
她可是怪物啊!
怪物也会被怪物吃掉吗?
明明她看上去,要比它们强大的多。
这个意外的结果。
让千无月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
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
看着眼前一下变得空空荡荡的地面。
千无月用力挠着头发陷入了迷茫。
他原本还想说。
她被蜘蛛团包住后,会不会是自己趁机逃离她的好机会。
结果才转眼。
她整个人就彻底没了!
连身上单薄的衣物都没剩下!
心里莫名感到空荡荡的千无月。
困惑地蹲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现在都有些搞不懂。
她的心底里在想什么。
这些蜘蛛明明是他亲眼看到,她主动召唤而来的。
却又吞噬掉了她。
是蜘蛛怪群突然失去了控制,还是她故意地自杀?
千无月更偏向后者。
毕竟之前他没看到,她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迹象。
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被蜘蛛群覆盖住。
又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所以。
她很可能就是自愿的。
那岂不是说……
我千无月谋划了那么久的脱困方法。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重新获得了自由吗?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
努力使自己保持在一种清醒的状态。
有什么大不了。
不就一只怪物消失了吗。
而且还是一只不怀好意,故意把自己囚禁起来吸血的怪物。
他们之间才相处了几天而已。
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自己在乎她的生死干嘛呢。
对了。
她死之前,好像有藏过某样东西在附近。
想来一定很重要。
千无月大着胆子拨开面前残留的蛛网。
开始在小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之前视线过于阴暗。
他只记得对方停留的大概范围。
并不知道那个东西留下的具体位置。
不过很快。
他便在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了那小东西。
被一张小小的蛛网,固定在床底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她藏东西的水平,果然堪称幼稚园小朋友级别。
只是她在屋里的时候。
千无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而已。
千无月拿着菜刀,钻进床底下。
费了好大劲,才砍断了那些束缚的蛛丝。
把那小东西从床底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小盒子。
上面除了一个绿色的按钮,别无他物。
千无月犹豫了片刻后。
心想她已经死了,自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便大起胆子,尝试在按钮上按了一下。
下一刻,都没间隔上半秒。
咣!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
千无月看到屋门突然放飞了自我,打着旋儿向他飞过来!
……
静悄悄的夜晚。
秩序城中,一条特别阴暗的小巷里。
在一间名叫“pp”的小酒吧门口。
一名身高两米的西装大汉。
突然一脚踹开了酒吧的大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身后紧紧跟上三个,同样身着黑西装的两男一女。
看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架势,很像是故意来找茬或收保护费的。
吧台上的老头如此想到。
而且非常悲催的是。
断成两半后飞进来的其中一块门板,恰好就砸在了他的老脸上。
虽然他没有因此受到重伤。
但脸很疼是一定的。
老头的鼻子不仅骨折了,两道鼻血也不要钱地往外飚。
外面这群人来者不善,而且领头的有点功夫。
五厘米厚、二十斤重的实心木门,也不是随便来个壮汉就能踹断的。
得亏他的脸皮够结实。
老头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冷冷瞥了眼闯进酒吧内的四个黑衣人,歪斜着嘴角警告道:
“你们来得太早了。本酒吧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间。几位客人还是请先回吧!
——我这里不欢迎不遵守规矩的客人。”
他没有选择报复,也没要求赔偿。
甚至没有倒下来碰瓷讹诈他们。
只是一心想赶他们走。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惧怕,还是某种心虚,不太想招惹麻烦。
走在最前面的壮汉,络腮胡下露出笑意,随手摘下戴在脸上的墨镜。
露出了一副东欧男子的粗犷脸庞。
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从额头处切断了他左边的眉毛,延伸到了高耸的颧骨。
此时那条充满戾气的断眉抖了抖。
眉毛的主人用他那浓厚的鼻音,对着一脸铁青的老头说道。
“叫唤什么呢?老杂种!”
“我们守不守规矩,也得看你这个老杂种配合不配合。
不是吗?”
汉子走到吧台前,粗鲁地拖了根凳子坐下。
翘起二郎腿,神色悠哉地点燃了一只产自混乱之地的哈瓦那雪茄。
在络腮胡汉子说话的同时,他身边的同伴已经非常自然地向外围成了一个圈。
神情戒备地盯着小酒馆的各个方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配合默契,久经沙场的战士。
当然也可能是在混乱之地那种恶地上,刀头上舔血的雇佣兵。
老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高些。
而且目前看来,他们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
想明白这点的老头子,松树一样的脸皮抖了抖。
今天的点子很辣手的样子,估摸着不太好对付。
不过。
在附近这块地盘上,有多久没人敢这么嚣张地和自己说话了?
还张口闭口一个“老杂种”。
这些匪气十足的雇佣兵话正经话不会说,骂人的话倒挺顺溜。
这几个家伙,以前没在附近区域听说过。
应该是刚从外面混进来的。
挺像是哪个大势力,安排在混乱之地做黑手套的雇佣兵。
这些在刀口舔血讨生活的亡命徒。
能在那地方活下来,手上肯定都有几把刷子。
但是就凭这点本事,便想要在老头子这里耍横。
是不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外面这整条街,可都是他的地盘!
真当老虎年纪大了,爪子就使不利索了吗。
呵呵。
老头子阴笑了一声。
向暗处招了招手。
哗啦一下,从酒吧阴暗的角落里,猛地窜出十几号人来。
这群人各个都持刀握棒,一脸凶狠。
默契地站成了一个半圆,挡住酒吧出口,慢慢围向络腮胡他们四人。
人群里不乏有一脸狞笑的家伙,将不怀好意地目光,
盯向了四人中唯一女性的那副翘臀上。
估计打算是收拾完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后。
再一起照顾下这位身材不错的小妞。
络腮胡瞥了一眼身后,神情间毫无波澜。
他的同伴们,也是连目光都没动一下。
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四周。
似乎这些突然出现的打手,就如空气一样没放在眼里。
“哟~这种破酒吧,还请得起这么多看场子的。
老杂种,你生意似乎做得有点大啊!”
络腮胡就像老朋友一样笑谈道。
他突然移开雪茄,从嘴里吐出一大团辛辣的烟雾。
出其不意之下,喷得对面的老头满脸都是。
趁对方被呛得低头咳嗽的当会儿。
络腮胡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其身后忽然黑影闪动,分成三个方向如箭射出。
下一刻。
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夹杂着数声惨叫,回响在并不宽敞的酒吧里。
等恼怒无比的老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回过神来时。
整间酒吧里还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他和对面的络腮胡四人了。
他刚刚才喊出来的十几个健硕打手,已是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
彻底失去了声息。
老头浑浊的眼神,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状况后,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
人都还没死。
那麻烦就不算太大。
说明对方还是比较克制,故意手下留情了几分。
他这些手下,大多都是被人打断了手脚的同时,给击晕了。
既克制又果断。
能够在短短数秒间,就轻易制伏了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健壮男子,
哪怕这些打手都是普通人。
络腮胡的三个同伴,也表现得太过于轻松了。
别忘记了,那三人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矮小柔弱的女人。
但这三人,迅速放倒了十多个对手。
却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甚至连头上的发型都没乱掉。
只能说明他们身手确实不凡,对普通人来说完全是碾压性的。
哪怕都是赤手空拳。
而且看着像队长的络腮胡,根本就没出手。
他的实力,光从那足有两米高的块头来看,就肯定不会弱于他的同伴。
甚至有可能更强。
相信这些人就算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以他们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格斗技术,
至少也是达到了精英部队的水准。
说不定他们连人都不是。
就是一群经过特殊战斗改造的仿生人。
而这样厉害的雇佣兵,一般的财团可是养不起的。
有这种技术又不太缺钱的,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几家……
啪啪。
一张长满厚茧的大手,轻轻拍打在老头的脸上。
“想什么呢?老杂种。既然游戏都玩过了。我们该谈正事了。”
老头在拍打下,猛然涨红了脸。
他在这条道上混了几十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羞辱。
本来他心里尚且犹豫,有点顾忌这群家伙可能异常强硬的后台。
却没想到络腮胡的态度是如此的嚣张,一点都不敬老爱幼!
把一个六七十岁高龄的老人家当儿子打呢?
“真当老子是头任人揉捏的病猫吗!以为干掉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杂碎,就很牛逼?”
老头突然双手在吧台上用一拍,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在下一刻,老头的身上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
先是他本来枯黄的脸上,突然诡异地浮现出大块的褐色斑纹。
紧接着原本松弛干瘪的手臂,迅速变得地膨胀起来。
瞬间就壮硕得跟施瓦辛格似的。
连其微微驼起的背部,都高高鼓起了两团肉山。
似乎背上有着某种异常坚硬的东西,即将撑破衣服冲出来。
原来老头竟然是接种了兽化基因的改造人。
现在几乎都很少看到这种老款型号了。
络腮胡随手甩掉雪茄,意外地啧了啧嘴。
目光平静地看着老头身上发生的变化。
似乎对其身上所发生的非人异变,早有预料。
包括他身后的同伴,也是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四人明显有别常人的态度。
让身体正在不断蠕动变化的老头,感到极为的意外。
怎么回事?
普通人看到无法理解的“怪物”,不是早就吓尿,吓跑了么。
为什么这几个人却表现得如此镇定?!
难道他们……一早就知道我这种兽化改造人的存在??
“杂种就是杂种。”
“变个形都这么慢!老屁股,你倒是快点啊!”络腮胡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叫老……”正在变化的老头闻之愣了愣。
随即便反应过来,心里涌现出一丝寒意和愤怒。
这个异常耻辱的绰号,是在三十多年前某个特殊的圈子流传的。
而一般人,是不可能接触到那个圈子。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老屁股虚张声势地吼道。
同时他背上的衣服炸裂开来,两扇如门板大小的黑翅猛然张开。
一股突然而来的劲风,席卷起吧台上的酒瓶水杯,砸向对面的四人。
“你特么管老子是谁!”
呯!
咣当!
站在最前方的络腮胡,毫不含糊地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这一拳不仅很快,还异常之重。
竟然打得对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撞倒在身后的酒柜上。
木酒柜从中断成两截。
半个柜子瞬间倾倒在跌倒的老头身上,各种撞碎的酒水洒满了一身。
收回拳头的络腮胡,冷冷地看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柜台。
出言嘲讽道:“别想靠装死来暗算我。杂种再杂种,也没这么容易就挂掉。”
回应他的,是从柜台下猛然喷出的一团白雾。
雾团有桌布那么大,迅速地朝他上半身笼罩过来。
那浓稠到几乎可以滴水的雾气,夹带着一股极其腥臭的气味。
高大的男人瞳孔一缩,倒不算太过意外。
他及时地做出了应对。
只用单手。
便轻易地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整张桌子抓了起来。
横在前方,挡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