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吹个大气球
姜焱载着小貂蝉在一河边饮水。
恰时来了一群放养的骒马,大约有二三十匹。
它们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全然不顾养马人鞭子的阻拦。
一股脑挤到了姜焱的马身边上,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那滚烫的肌肤和喷出的热气,还夹着浓郁的马骚味儿。
让背上的小女孩连忙捂住鼻子,皱紧了眉头。
她不知道这些骒马为什么要围住他们。
只是它们的身上好臭。
难怪要被赶到河边来洗澡。
想必它们的主人也受不了它们身上的味道吧。
小貂蝉这一点却是想错了。
只有战马才会有马夫经常刷洗身体。
这些只能做负重拉车用的骒马。
它们主人带它们来河边,是想让它们补充水分而已。
只是没想到。
这里会有一个小女孩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公马出现。
顿时那群骒马全都失了控。
“这些不听话的骚蹄子!”那中年马夫脸色难看地骂道。
而被这群骒马围在中间的姜焱同样不好受。
他已停止了呼吸。
该死的。
要不是有那马夫在。
他一定会动用武力,把这些发情的骒马驱赶开。
这些低智商的动物,跟小白她们不一样。
头脑简单,很难沟通。
担心暴露异常,姜焱只能用身子强行撞开挤靠上来的骒马。
水都还没喝一口,便又踏上了逃跑之途。
“哎哟喂,那匹马跑得好快!”
中年马夫看着没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的矫健身影。
心下惊叹。
这是谁家跑丢的军马啊?
没人管吗?
他可不会相信,马的主人是那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那么小的孩子,居然没从那么快的马上掉下来。
真是奇怪。
他心想,回头该把这件怪事告诉里长大人。
让对方查一下是哪家丢失的骏马。
……
两座高山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
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百无聊赖地千无月,趴在阳台上吟着他的小黄诗。
反正近在咫尺的那只怪物,她又听不懂。
这不是智商问题,而是经验问题。
当然也有隔了文化层的因素。
身体向外坐在阳台栏杆上的那个她,两条雪白的小腿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裙子下那条勒得紧紧的迷人腰线,便是少年创作灵感的源泉。
或许自己也只剩下这种,当着对方面偷偷用言语调戏下的倔强了。
其它时候,都是被那个她毫无悬念的一面倒碾压。
女人想咬就咬,想强就强。
不分时间和地点,只看她想不想。
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豢养而饱受摧残的金丝雀。
想飞怎么也飞不高啊。
还真不如继续留在白雾里不知所去的日子。
唉。
最近我叹气的时候有点多啊。
想我堂堂一风流才子,没想到也会沦落到如今悲惨凄凉的地步。
可悲,可叹,可惜。
“舅舅……”
一个清脆又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
嗯?
这是在喊我吗?
但我才十六岁,哪来的便宜侄女!
千无月满脸疑惑地循声望去。
发现坐在栏杆上的那个她,正嘟着小嘴,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远方的星空。
“舅舅”声是从她嘴里发出的。
而且并没有立刻停止。
这一次的“啾啾”声,听起来点怪。
不止音节在不断变化,气息也显得婉转悠长,更像是在吹口哨一样。
“舅舅啾啾那个她,那个她啾啾舅舅,舅舅那个她啾啾……”
虽然都是同一个词,却硬是让少女哼出了节节不同的韵味。
千无月整个人都听得有些呆滞了。
他知道狼蛛也会吹口哨。
但他见过的那些狼蛛,叫起来可没那个她的好听。
而且那个她真身是什么蛛,他现在还难以确定。
怪物也有怪物的根脚。
按理说,这种能长得人模人样的怪物,哪是蜘蛛变异成精能解释的。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蜘蛛精的话,那我还是玉树临风的天蓬元帅呢!
千无月很快就知道了那个她突然吹口哨的原因。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眼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而恰好此时那个她嘴里发出的口哨声,也戛然而止。
只见挂满繁星的夜空上,忽然从未知的远方,滚来一个大大的火球。
熊熊燃烧的火球,在静谧的夜幕中撕开了一条火辣辣的口子,气势汹汹地朝着地面冲来。
这是陨石?!
看下坠的方向,好像是奔着秩序城郊外的树林去的。
还好不是直接坠落在人群密集的城市里。
不过估计郊外的树林,免不得要遭受一场大火。
林子里的动物和树木要遭殃了。
千无月盯着那个她长发飘飘的背影,陷入了思索。
那个她是预感到天上即将掉下陨石的吗?
她靠什么进行预知的?
诡异的口哨和陨石同时出现,应该不是巧合吧。
她身上好像还藏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啊。
地球上有能预测到天灾的昆虫吗?怪物或许另当别论。
在千无月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一声巨响从后方的远处传来。
整栋公寓都随着颤抖的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
应该是那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砸落到地面后产生的震荡。
看这地震的强度,估计那块坠下的陨石块头不小。
千无月眼里霎时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同时浮现出挣扎和犹豫的神情。
随即他在猛烈的晃荡中,像似重心失衡,站立不稳。
整个人向前扑倒下去。
双手鬼使神差地,刚好推在那个她的背上!
虽然她是怪物,身体却依旧如女孩子般轻盈。
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下一刻,那个她整个人都被千无月推到了阳台外面!
真的推下去了!
女孩从六楼二十米的高度,迅速向着地面坠落。
千无月双手扶靠在阳台栏杆上,嘴里喘着粗气,一双眼睛贼亮。
他现在内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还有点点后怕。
刚刚趁着陨石坠落后引发的震动,心思灵敏的他立即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
他假装站立不稳的样子,借此“意外”地将那个她给推下了楼去!
只是没想到,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
或许是那个她当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颗坠落的陨石上。
千无月用余光瞥了一下楼下,正在半空中迅速掉落的那个她。
少女此刻已在空中诡异地翻过身来,脸色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似乎完全没想到,千无月会大胆到敢把自己推下阳台。
所以那双大大的眼珠子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唯独奇怪的是,少女脸上没有明显的愤怒。
抱歉了。
御姐虽好,奈何有齿。
汝的销魂嘴,是吾之薄身不能承受之虚。
你还是去找个,像乔乔家男人一样的大血瓶吧!
千无月在心里有些愧疚地道了声歉。
他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些。
六楼的高度而已。
猫掉下都不一定死(被推下去的除外)。
更别说本来就是怪物的那个她了。
我得趁这机会,赶紧跑路!
千无月没打算再留在原地继续观察,那个她在摔到地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已迅速冲向了大门口。
今天那个她“押送”他回家后,并没有在门上布下蜘蛛网。
不知道是不是她搞忘了。还是认为千无月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反正这是自己一个难得的机会!
只要他在此时冲出大门,坐上电梯,直奔小区的后门。
钻进那条热闹的美食街上,混进人来人往的人群里。
就是海阔天高任鸟飞了。
相信即使那个她没被摔死,甚至根本就毫发无伤,也再难找到自己。
他觉得那个她应该不会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大肆寻找自己。
毕竟目前的地球,还是由人类掌控着。
在机枪和导弹面前,没有什么怪物能够对抗人类的统治。
而那个她即使摔不死,回到屋里也要不少时间的吧。
千无月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除非那个她会飞。
我不信!
……然而真相永远是残酷的。
那个她好像真的会飞!
千无月刚刚一脸激动地拉开大门,迈出去半只脚。
紧接着便是来了一个急刹车,像似撞在了一堵空气墙上。
整个人踉跄着地后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此时楼房的晃动早停了。
千无月自然不是因为颠簸而跌倒。
他浑身的冷汗刷刷地往外冒,脸色白的像抹了厚粉的旦角。
两眼睁得大大的,像似在门外见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是他的心理素质不好。
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早就被吓丢了魂。
本该摔在楼底下的那个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冷着脸站在了大门外面。
就跟女鬼一样,无声无息地伫立在门口。
一开门就会撞到。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所以千无月拉开房门后,便看到了那个她那副冰冷的小脸。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吓得千无月心脏都骤停了一下,随后便颇为狼狈地跌回了屋里。
太恐怖了!
她是如何上来的?!
此时受到极大惊吓的千无月,瘫坐在地上,脑袋里充满了疑问和不甘。
即将逃出生天的欣喜和激动,瞬间化为无影。
这种从巅峰上坠落下来的失落和绝望。
就好比女神终于答应了你的约p,却在宾馆夺走了你后门的一血。
乐极生悲,莫过如此。
明明我是亲眼看着,她从阳台上掉下去的!
最后看她的时候,已经快要掉到二楼了。
而我从阳台匆匆忙忙跑到大门口,中途最多只花费了三秒。
三秒的时间,那个她她不仅没掉到地上,还绕着公寓楼转了一圈,跑到大门外来等着我?
这简直不科学!
除非那个她会闪现!会瞬移!
那还玩个屁啊!
我干脆直接等死好了。
想从她的魔爪中逃跑,是根本不可能地事。
忽然千无月眼睛一亮,像似察觉到了什么。
以他现在坐在地上的视线角度,正好对着那个她小蛮腰的位置。
刚刚他好像看到了!
有一截短短的白色丝线,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了那个她左手的食指里。
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卧槽!
千无月此时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
这一定是那个她在收回,她刚刚释放出来的蛛丝。
估计刚才她就是靠着这手指里射出的蛛丝,把自己从楼底下拉回来的。
千无月脑海里已模拟出一副极为精彩的画面。
即将撞到地上的那个她,在最后一刻帅气地伸出了食指。
坚韧又有黏性的蛛丝,从其指尖迅速射出,像绳索一样挂在了公寓的天台边沿上。
然后她便如同女蜘蛛侠一般,手里抓着细长的蛛丝,将身体悠然荡起。
围着整座公寓,在空中画出一个美丽的半弧。
轻轻飘地落到了公寓的另一面。
接着她只需要将手里的蛛丝缩回身体,就可以轻松地把自己拉回家门口。
守株待兔般,等千无月傻乎乎地开门出来。
能够在几秒钟内,就完成如此的壮举,只能说那个她是真的很厉害。
比真正的蜘蛛侠都要强的多。
千无月觉得整个过程,应该就是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却没想到他所猜测的,其实和事实上发生的情况,
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两码事儿。
那个她是用了蛛丝没错。但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潇洒。
或许以后千无月就会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
不过现在更值得担忧的是,那个她接下来会怎么对待(收拾)他。
自己刚才可是故意把她推下楼了的。
虽然那个她外表看上去丝毫无损,没受什么伤。
但女人心里说不定会记恨,他刚刚那明显不怀好意的举动。
不然现在干嘛一直对他冷着脸。像千无月欠了她血一样。
千无月觉得这时候,哪怕自己马上舌绽莲花,那个她也不大可能会相信自己了。
今天已是他第二次尝试逃跑。
前面一次已亲身实测,那个她的脑子并不笨。
反而把自作聪明的千无月,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以……
现在是额外再咬我一次,以作惩戒?
还是用蛛丝把我绑起来,悬吊在屋里,不再给我任何逃跑的机会?
让我老老实实当个乖乖供血的奴隶?
千无月坐在地上,猜测那个她接下来会采取的报复。
屁股下意识地不断往后挪了挪。
虽然挪到哪里都没用,但逃避危险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的本能。
站在大门口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忽然抬起了一根没有血色的苍白手指。
这一次不是她的左手。
而是她右手的食指。
从未在千无月面前使用过的右手指,像枪口一样,
遥遥地对准了他。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千无月的心头。
难道说。
怪物这是想要杀死他吗?
不要啊。